蘇如猶豫片刻,說著,“姐姐說笑了,妹妹哪有什么要求?看到姐姐平安無事,妹妹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的語氣里透著一絲幸虧紀霜霜沒事的意味。
紀霜霜也不深究,只是說著,“妹妹,你若是無事,不如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她這話雖然是以問句來征求蘇如的意思,可語氣里卻沒給蘇如半分拒絕的機會。蘇如自然也聽清楚了她的語氣,她沒多做考慮,就同意了紀霜霜的話,跟著她往石椅前走去。
紀霜霜走到石椅前,對著蘇如比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粗K如坐下后,她才坐了下來。
“按說,妹妹這么關心我。自從認識妹妹以來,你也幫了我不少?晌乙恢焙闷嬉患隆!奔o霜霜看了看蘇如,不疾不徐的說著。說完這番話,她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等著蘇如說什么。
蘇如也很配合她,直接問著,“不知姐姐好奇什么事呢?要是能解答的,妹妹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霜霜微微一笑,“是這樣的,我和妹妹初次見面之時,也有些沖突。你是郡主那邊的紅人,我是郡主討厭的兒媳。按理說,我們之間本不會有交集?刹恢鞘裁丛颍瑢е履阍敢夂臀医缓媚?”
她自然知道,她不該問的這么直接。
可閻千緒當時說的,蘇如在聽墻角這事,于她而言,簡直就是如鯁在喉。這件事,讓她不問不快。所以,她才提了前事。在紀霜霜眼里,蘇如是沒必要和她結交的。如她所說,身份立場不同,她不知蘇如為什么會刻意和她交好。
現在問出這番話,也并非隨口一問。
歸根究底,只是為了試探她為何要聽墻角。只要得知她為何和自己交好,紀霜霜就能猜到她聽墻角的原因。
蘇如愣了愣,像是沒想到紀霜霜會問出這個問題一般。她想了想,才說著:“奴家是和姐姐一見如故,才想著和姐姐交好的!彼@么說,也不算隱瞞。畢竟,她是對人一見鐘情,才想著和紀霜霜交好的。
紀霜霜微微挑眉,定定的看著她。蘇如說的話,她是一點也不信的。
一見如故?在京城里,有著大大小小的圈子。權貴們給自己劃了一個圈,商人亦是如此,若是沒有利益的緣故,誰會無緣無故的交好一個人?
特別是蘇如,身為商人之女。得了郡主的青睞,她怎么可能會因為一見如故四個字,就特意放下自己的身份,來交好紀霜霜呢?
要是換個人,沒準也就相信了她說的話。
可紀霜霜不是別人,蘇如和她說實話,她也不一定相信。更別說蘇如說的這番話,實在是太假了。她壓根沒有相信的意思。
心里不信,紀霜霜面上卻是一副對蘇如無比信任的樣子。她緩緩掀開一抹溫柔的笑,說著:“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是相信的。”
口是心非說的就是紀霜霜?杉o霜霜壓根沒有露出一點不好意思來。反倒是她這么認真的說這話時,讓蘇如都信了她的話。
“能得到姐姐的信任,是奴家的福分!碧K如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她輕聲說著,“奴家一開始其實是不好意思說的,奴家方一見到姐姐,就升起了一個念頭:奴家就是喜歡姐姐這樣的人,這樣好的性子。這才想著和姐姐交好的!
她說這番話,語氣亦是誠懇的。
聽了這些話,紀霜霜不由得錯愕了。她覺得,她現在都有些分不清,蘇如現在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要說是真吧,哪有這么夸張的?可要說是假吧,蘇如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假話。何況,她的語氣也透著十足的誠意。這倒讓紀霜霜一時有些分不清了。
心里半信半疑,紀霜霜卻是一臉慚愧的說著:“你這么說,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有你說的這么好?”
她這話本來是謙辭。
可她剛說完,蘇如就有些不依了,她微微揚眉一笑,說著:“姐姐,你這話說的就有些過謙了。你的性子本來就很好,柔和而又堅韌。像你這么獨特的女子,這京城里我都沒見過幾個。”
她和紀霜霜這么說,就是在刻意討好紀霜霜了。
雖說紀霜霜不是聽了別人三言兩語,就能被迷的七葷八素?神R屁人人都喜歡,何況,蘇如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紀霜霜就在想,她是不是真的過謙了。
沒容她深思,蘇如接著道:“這就是奴家和姐姐交好的原由了,還希望姐姐不要因為奴家說的話笑話奴家!
紀霜霜微微點頭,說著,“我們能相識相交,本來就是緣分。我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笑你呢?何況,妹妹你的能力,也叫姐姐很佩服呢。”
這兩人就開始沒一句真話的彼此相互吹捧起來了。
到末了,紀霜霜也沒從蘇如嘴里套出一句真話來。經過和蘇如的對話,紀霜霜也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嘴里沒一句實話。
送走蘇如后,紀霜霜臉上的郁悶清晰可見。春華見到后,微微低了頭,語帶疑惑,“夫人,你要是看不慣蘇如,又何必和她來往呢?”
紀霜霜瞥了她一眼,“話不能這么說,有些時候,情非得已。”
春華有些不解,在她看來,蘇如來見紀霜霜,紀霜霜壓根不用去應付。可她不明白,紀霜霜為什么那么在意蘇如。
就算蘇如是郡主青睞的人,可她和紀霜霜關系好了。想來,郡主也會對蘇如有所誤解,“夫人,蘇如姑娘現在和你走的近,郡主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青睞有加!贝喝A想了想,不管紀霜霜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還是多嘴了一句。
紀霜霜笑了笑,“話是這么說,可她確實很了解郡主到底是什么樣的性子!
她看了春華一眼,春華的不解,她當然收入眼底?伤]有給她解惑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以后她要找我,若是無事便不用告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