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太暖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紀霜霜壓根不知道,祁軒奕到底是只對她一個人暖,還是對很多人都很暖。這個問題,她是不知情的。
紀霜霜想了想,說著,“你不要總是表現(xiàn)的這么暖,你這樣會讓我有種錯覺,就是你不管面對誰的時候,都是這么好說話,這么暖。”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無情的時候。”祁軒奕淡淡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是就這么走了,她不要面子的嗎?為什么他總是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點兒都不考慮她的感受!他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她到底想不想見他嗎?他以為他是萬人迷?紀霜霜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覺得感受了一些,也轉(zhuǎn)身了。
她并沒有跟著祁軒奕,而是出去找春華了。
今天祁軒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她的院子里,那明天是不是有人想給她安排一個奸夫,那個奸夫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她床上?等等,這個問題不能想,一認真想,她的心里就有些恐慌了。
找到春華時,春華手中拿著一個剪刀,正在修剪灌木多出來的枝丫。紀霜霜走上前,倒是沒有打擾人。
她可不想因為她出現(xiàn)的太突然,打擾到春華,讓人一個不小心,弄傷了手就不好了。
倒是春華先看到她,春華收起剪刀,看著紀霜霜,行了個禮,語氣恭謹,“奴婢見過夫人。”
每回見到她這么恭謹?shù)臅r候,紀霜霜就想說: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人。我也不是你主子的夫人,你沒必要對我這么恭敬。這話在她心里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轉(zhuǎn),最后還是被她壓了回去。
“不用多禮。”最后,紀霜霜只是擺了擺手,語氣平靜,“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春華直接說著,“夫人有什么事盡管問,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紀霜霜笑了笑,她心里清楚,春華說的只是場面話。當然,她要是問的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春華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也不是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院子里的防衛(wèi)是誰負責的。”
院子里的防衛(wèi)?春華一愣,一開始,她沒想過紀霜霜會問這種問題。
她看的很清楚,對這些事,紀霜霜向來都不怎么上心。她清楚的知道,紀霜霜壓根就沒在意過這種事。
正是因為紀霜霜從未在意過,她突然問這種問題,才讓春華覺得奇怪。
“夫人,院子里的防衛(wèi)是主子手下的暗衛(wèi)負責的。你不必擔心。”雖然心底覺得奇怪,可這事說了也無妨,紀霜霜既然問了,她也就直說了。
紀霜霜翻了個隱晦的白眼,她不必擔心嗎?她想說,聽了春華這么說,她心里才更加擔心了。
既然防衛(wèi)是閻千緒手下的暗衛(wèi)負責的,那就可以說,那是閻千緒手下的親近人負責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祁軒奕還是進來了。而且是沒有經(jīng)過一點為難,就進來了。
這才是讓紀霜霜覺得擔心的事。
這些念頭在紀霜霜心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壓了回去。說到底,這些事她和春華說了也沒用,還不如去找閻千緒說。
暗衛(wèi)是閻千緒手下的人,他就該為自己手下做的事負責。
于是,紀霜霜不動聲色的說著,“好了,我知道了。沒事了,我先去忙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回去了。
春華則是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來做什么的。春華不解,難道真的像紀霜霜說的,她就是想了解一下,到底是誰負責院子里的防衛(wèi),問清楚就沒其他事了。
可春華想了想,還是覺得事情沒有紀霜霜說的那么簡單。可紀霜霜不說,她也沒辦法,她總不能逼著紀霜霜說具體原因吧?
上下尊卑之分,春華心里分的很清楚。自然不會做出沒腦子的事。
紀霜霜回屋后,沒了出去的心思。
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的是,怎么和閻千緒說。直說吧,可能會傷了他的自尊。他對將軍府和他手下的防衛(wèi)還是很自信的。她總不能直接打擊人吧?
可委婉的說,萬一閻千緒不能理解怎么辦?
這個問題并沒有困擾紀霜霜多久,她就開始練武了。
煩惱什么的,都被紀霜霜放在了一邊。她相信,事到臨頭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想要解決一件事,只有被逼到頭了,肯定會在最后關(guān)頭,靈光乍現(xiàn)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紀霜霜就沒把那事擱在心里。
閻千緒回來后,聽了春華的匯報,沒等紀霜霜和他提,他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覺得院子里的防衛(wèi)有問題?”
紀霜霜:“……”能不能不要不按常理出牌?正常情況下,不該是她先提了這事,閻千緒才會主動說嗎?為什么是他主動問她?
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好嗎?
被打斷思路的紀霜霜,看著站在門口的閻千緒。她想了想,真是有點想把他關(guān)到門外,不想放他進來了。這種念頭一生出來,紀霜霜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不行,得克制住自己。紀霜霜在心里一再告誡自己,才說著,“不是覺得,而是就是有問題。”
“何以見得?”閻千緒微微挑眉,疑惑的問。院子里負責防衛(wèi)的人是他手下的暗衛(wèi),他手下的人有多少能力,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暗衛(wèi)是什么人?暗衛(wèi)就是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陽光下的人。這種人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閻千緒才會疑惑,紀霜霜憑什么說的這么篤定。倒不是說他不信任紀霜霜,可她總得拿出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吧?
“今天祁軒奕又來了,而且是直接進了我們院子里。”紀霜霜沒多做解釋,只是直接說了一句話。
她認為,多余的解釋都沒必要。有些時候,只用說一句話,就有足夠的說服力了。當然,她的這個想法沒錯,聽了她這句話,他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