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紀霜霜期盼的目光，一邊是自己的主子。

春華現在只希望，有人能過來給她出個主意，面對這種兩難的事情，她到底該怎么應對？

今天這種事，可不像是昨天那種事。春華只覺得，她現在是真的很頭疼了。她只想知道，為什么自家夫人總是在給自己出這種難題？

難道說，她平時真的是太閑了？導致自家夫人有些看不慣她那么閑了！

可是，她自己覺得，她平時還是挺忙的啊。春華皺著眉，她該怎么回答？她現在只希望，自家主子能教教她，面對這種情況，她該怎么做。

她清楚的記得，在她接受的教導中，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兩難的問題。

“怎么了？不好答應嗎？”紀霜霜看著春華一臉遲疑的樣子，輕聲問著。實際上，她自己提出這事的時候，就知道，她這是在為難春華了。

然而，紀霜霜一點兒也不后悔問出這個問題。她就是想知道，春華會怎么回答。

春華的表情，讓她明白，春華還是偏向閻千緒的。這個很正常，這也證明，春華不是背主的人。如果，最先遇到春華的人，是她該多好？反正，閻千緒手下的人那么多，多春華一個不多，少春華一個不少。

可她身邊似乎并沒有什么忠誠的人。如果，能多一個就好了。

春華張了張嘴，還是直接說著：“回夫人，你說的這件事，奴婢辦不到。縱然主子說過，你說的話和他說的話是一樣的。可奴婢的主子還是閻公子。”

多余的話，春華不知該怎么說，這些話就可以表現出她的意思。

她的本意就是這些。

在春華看來，紀霜霜是很好。可是，她的主子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閻千緒。如果，沒有閻千緒，她現在可能是在哪個青樓接客。是閻千緒改變了她之前的命運，她只會忠誠于閻千緒。

她不可能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忠誠，就算那個人是閻千緒的發妻也不行。

縱然紀霜霜不明白春華的心思，可她也能猜出一部分。當然，她并不知道春華的遭遇，不然也不會試探春華。

有些事，是傷疤，不愿意輕易告訴別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不會問你這樣的問題了。”紀霜霜微微一笑，語氣平靜，沒再說多余的話。

聽到紀霜霜這么說，春華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擔心紀霜霜再說些什么。有些事是她的底線和原則，她不會輕易碰觸。

春華的情緒，被紀霜霜收入眼底。她心里也有幾分無奈，其實，她還是覺得，春華更好用一些。雖然有時候話多，可沒什么多余的心思。不像夏月，心里想的東西太多。

對于心思細膩的人，紀霜霜是不樂意和那些人打交道。她覺得，和那樣的人打交道有些太累了。

“夫人，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奴婢就去做事了。”和紀霜霜說了幾次話，春華是真的覺得，紀霜霜的門口不能待了。久待有風險，她真的不愿意再聽到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了。

紀霜霜撇了春華一眼，她可不知道，春華還有什么事要去處理。

在她的印象里，自從春華說閻千緒要讓春華看著她的時候，春華就一直在她的門口。至少，她每次出來，都會見到春華。

她可不認為，閻千緒已經給春華這個任務了，還會讓春華去做其他事。

對上紀霜霜質疑的眼神，春華有些心虛。她其實沒什么其他事，她就是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兒。免得紀霜霜又說什么話，她對不上來就很無措了。

“你要是有私事，就去處理私事吧。”紀霜霜還是很開明的，為難了人，也知道事后要給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春華低低的應了一聲，叮囑道：“夫人，最近外面情況不明，你還是不要隨意外出。”叮囑完后，也不等紀霜霜回答，就轉身離開了。

紀霜霜思忖著，自從某人說了，不能隨意外出的時候，她就沒有出去過吧？最多就是在院子里轉悠一圈。難道說，現在連在院子里轉悠也不行了？

這就對她太苛刻了吧？

她還是一個向往自由的人啊！她才不要每天待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春華離開后，紀霜霜也轉身進屋了。她承認，她今天是故意那么和春華說的。她還想試試可不可以把人拉到她這里。從結果來看，她想的有點多了。

離開門口出了院子，春華又覺得有些不妥。她本來是聽了自家主子的吩咐，要看著自家夫人的。現在她自己出去算怎么回事？

可真要讓她回去，她又不好意思回去。剛出來就回去，被夫人看到了，還以為她說一套做一套就不好了。

春華猶豫片刻，去找夏月了，她認為，夏月那么會說話，讓她站在夫人門口還是挺好的。

聽到春華的懇求，夏月本能就想拒絕，可看著春華的表情，她還是忍住了，最后往紀霜霜房門口走去。

答應了人的事，夏月就會做到。目送著夏月去了紀霜霜門口，春華這才放下了心。

門口多了個人，紀霜霜就知道了。她看了看門口，發現是夏月后，什么也沒說，看來是春華找過來的。她能說什么？她只覺得，春華對她真的是太不放心了。

之前，說讓她別隨意外出的時候，她也沒外出吧？她就這么不值得信任？紀霜霜覺得，她有些自閉了。

再這么待下去，她可能就很討厭人看著她了。

紀霜霜認為，等閻千緒今晚回來的時候，她真的很有必要和他約法三章。免得她一直處于被人看著的尷尬境地。

夏月站在門口，里面很安靜，沒有多余的聲音，她也不知道，紀霜霜現在在做什么。她更不明白，春華怎么突然就讓她過來這里。按理說，紀霜霜一般沒什么事，待在這里算是比較輕松的吧？

可夏月不知道的是，紀霜霜總愛問一些讓人兩難的問題。這種問題，才是讓春華頭疼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