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白和慕容余姚趕到B市,程嘉藝已經被接回家了。
她上個月才生的孩子,曾墨白和慕容余姚還來看過。沒想到,孩子還沒有出滿月,程嘉藝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
“為什么接回來,為什么不留在醫院?”曾墨白質問。
對于嚴譽,他依舊從心里不是特別滿意,對他充滿了質疑。
嚴譽倒是對于他的質疑沒有生氣,低啞著聲音說:“醫生說已經不行了,再治療下去也只是消耗時間,讓她更加痛苦。與其在醫院里,倒不如在自己家,她更喜歡在家里。”
曾墨白還想說什么,慕容余姚攔住他。
“墨白,嚴譽的安排不會有錯的。我們先看看嘉藝吧!”
曾墨白深吸口氣,才平靜下來,走到程嘉藝面前。
程嘉藝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曾墨白很是高興。
“墨白,你來了,太好了,走之前還能再見到你,我真開心。”
“別說傻話,”曾墨白立刻低啞著聲音說。
程嘉藝勾了勾唇,笑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我知道,我的大限已經到了。只是可惜……可惜我還有太多眷戀,孩子還那么小,我死了,豆豆可怎么辦。”
豆豆是程嘉藝女兒的名字,上個月她生了個女兒。看到女兒她是很開心的,這孩子長得也很漂亮,雖然才小小的一點,但是卻能看得出眉眼精致。
慕容余姚自己也是母親,而且又要馬上生孩子。
這個時候最是心軟不過,母愛泛濫。所以聽到程嘉藝提女兒,不禁紅了眼眶,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你放心,我和墨白會經常來看她,你盡管放心。”慕容余姚說。
程嘉藝點頭,又苦笑著哽咽道:“謝謝,有你們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便閉上眼睛,似乎是累了。
曾墨白的心一揪一揪的,生怕她閉上眼睛就不會醒來。
還好,后面程嘉藝又醒了兩次,還問起時臣寒的情況。
曾墨白跟她解釋,說是慕容薇洛馬上要生了,時臣寒實在是走不開。于是就跟她視頻,兩個人說了幾句話。
但是程嘉藝的精力越來越不行,說不了幾句話就沒了力氣。
等到下午的時候,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們幾個人都圍在她身邊,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悲傷,還是已經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刻。沒有人哭的太悲切,只是悲傷地看著她,心里的悲傷無法言表。
曾墨白和慕容余姚等到程嘉藝下葬后,才離開。
臨走前,又看了看豆豆。
豆豆還太小,給她找了一個保姆照看著。
曾墨白又對嚴譽叮囑道:“就算交給保姆,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你還是要多關注孩子,她現在還那么小,萬一被人欺負,連說話都不會說,嘉藝過世,你不能讓她死不瞑目。”
“你們放心,我知道的。”嚴譽說。
他緊緊地抱住女兒,仿佛這就是他的全部。
曾墨白還想說什么,但是想了想,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他們回去后沒多久,慕容薇洛就生了。
生了個男孩,八斤二兩,算是很重的胖小子了。
時臣寒得知程嘉藝的死訊,也很悲傷。
但是很快這股悲傷,就被老婆生了一個大胖兒子給掩蓋。
他也就沒有時間悲傷,全身心地都投入到老婆兒子身上了。
慕容正斌夫婦也趕過來,不過兩人工作都忙。時臣寒又照顧的這么盡心盡力,他們倆沒有什么可操心的,所以過來看看后,又很快走了。
慕容余姚肚子也很大了,不過還是在醫院里照看了兩天。
只是她之前生孩子也很突然,而且生完孩子后,也沒有照顧孩子一天就被帶走。
所以,對于慕容薇洛生了孩子后該如何照顧,她也沒有多少經驗。
也給不了她多好的建議,只能依照書本上說的,簡單地跟慕容薇洛說了說。
其實慕容薇洛自己看書看得也不少,該有的理論知識都有。
只是理論很多時候不能用于實踐,雖然慕容余姚給不了她更多建議。但是有她在身邊,她就覺得安心不少。
慕容余姚在醫院里待了兩天才回去,曾墨白怕她累到,她現在也是關鍵時候。萬一累到,搞不好會早產。
慕容薇洛在醫院里住的時間也不長,因為是順產的緣故,其實三天就可以出院。
但是時臣寒不放心,硬是住了一個禮拜。
等出院后,慕容余姚又過來看她。
剛到時臣寒家里沒一會,曾墨白就突然給她打電話。
“余姚,你回來吧,有重要的事情。”曾墨白說。
慕容余姚蹙眉。
慕容薇洛不高興了,搶過手機生氣說:“曾墨白,你什么意思,我姐姐就是來看看我。這坐了還沒有幾分鐘,你就打電話鬼催鬼催,怎么,她連在外面停留的權利都沒有?”
“你不讓余姚回來,那我就過去。但是,你不要生氣。”曾墨白說。
慕容薇洛哼笑:“我生什么氣,開什么玩笑,你來就來。怎么,難道我還怕你?”
掛掉電話,慕容薇洛對慕容余姚說:“這曾墨白可真奇怪,說的好像我會怕他似得,切,開什么玩笑。”
慕容余姚尷尬地訕笑,慕容薇洛和曾墨白總是吵架。她也是沒辦法,只能賠笑,只要不太過分就好。
半個小時后,曾墨白果然來了。
只是除了他外,他懷里居然還抱了小娃娃。
慕容余姚:“……”
“你抱得是誰?”慕容余姚詫異問。
曾墨白說:“她一直在哭,應該是餓了。慕容薇洛,你有奶的,幫忙喂一下。”
說著,曾墨白就將孩子塞到慕容薇洛懷里。
慕容薇洛都要嚇死了,抱著這個比她兒子要大一輪的孩子,簡直手足無措。
不禁驚叫著語無倫次地道:“你這是干什么,這是誰的孩子你就讓我喂,開什么玩笑。”
“所以我說,讓余姚回去。你偏不讓,我說了你不要后悔,是你自己非要讓我來的,我能有什么辦法。”曾墨白幸災樂禍地說。
慕容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