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白被她懟的尷尬,好一會才訕訕地說:“余姚,我知道你很生氣,對不起,這件事我沒有時間跟你先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可是,你要聽我解釋。”
“我聽著呢,你解釋吧!”慕容余姚說。
曾墨白深吸口氣,緩緩道:“你是知道嘉藝生病的事。”
慕容余姚點頭,表示知道。
曾墨白說:“她可能……時候不多了,我跟醫生詳細談過,她最長的期限,恐怕也就是等孩子生下來后。或許,連這個都等不到。”
“所以呢,你為了滿足她,就答應跟她結婚?”慕容余姚問。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但是一想到這么多年了,程嘉藝居然還沒有對曾墨白死心。竟然在懷著別人的孩子的情況下,還想跟曾墨白成夫妻,她就莫名地生氣。
她不在的這三年,真的如同曾墨白所說,兩人幾乎沒有見過面嗎?
如果真的如此,那她為什么還對他念念不忘,死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為了滿足她才要跟她結婚,她也不是自私地非要跟我成夫妻。而是……她想給她的孩子一個合理的身份,一個可以在這個世間生存下去的身份。嚴譽不見蹤影,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懇求我,讓這個孩子以曾家子孫的身份存在,這樣對孩子的人生會有好處。”
“所以她是想……。”
曾墨白點頭:“她不要求跟我領結婚證,只想跟我一起辦一場婚禮。然后生下這個孩子,交給我撫養。她會寫一封信給這個孩子,等這個孩子成年之后交給他,告訴他真相。不會連累我,但是希望我能撫養這個孩子長大。余姚,她是我的朋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會想辦法幫忙。更何況,她是我的朋友。”
慕容余姚沉默,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突然她反對,顯得她太不通情達理,太過自私自利,對一個將死之人都不能善良。
可是她答應……。
想到曾墨白即將和別人結婚,她就難以接受。
哪怕只是舉辦婚禮,她心里也依舊不舒服。
“余姚,你能……理解嗎?”曾墨白喃喃問。
慕容余姚苦笑說:“你說我能理解嗎?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如果今天是我要和別人結婚,也是這個原因,你能理解嗎?”
曾墨白垂下頭,苦笑說:“抱歉,是我太自私,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慕容余姚嘆息道:“不用道歉,我也知道你很為難,因為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如果是我,是我的朋友這樣跟我要求,我也會答應的。她不是別人,是程嘉藝。如果當初你沒有跟我在一起,而是選擇她,或許,她就不會遭受后來的一切,也不會再次被嚴譽欺騙。你一直覺得欠她的,我能理解,現在你的所作所為,我也能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要給我時間,讓我慢慢地接受,總之一下子我是接受不了的。但是我想,時間會撫平一切,讓我先冷靜一段時間,我會接受的。”
“余姚,你……。”曾墨白震驚地看著她。
慕容余姚還以為他是被自己感動的感激涕零,連忙高傲地說:“你不用感激我,我只是說我可以試著慢慢接受,又沒說一定會接受。你可以跟她舉辦一場婚禮,但是細節方面你最好注意一下,別觸犯我的底線,不然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余姚,你恢復記憶了是嗎?”曾墨白問。
慕容余姚:“……”
嘴角抽了抽,無語地看著他。
曾墨白這次又用肯定地語氣說:“你恢復記憶了,我知道的。不然,你也不會知道程嘉藝跟我之前的事,如果你沒有恢復記憶,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慕容余姚咬了咬牙,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還真是得意忘形,一得意,居然將失憶的事情給忘了。
“是,我是恢復記憶了又怎么樣?”慕容余姚破罐子破摔,生氣說。
曾墨白卻笑起來,突然伸手將她摟在懷里,笑著說:“當然是高興了,還能怎么樣。你恢復記憶了,那你就記得我了,記得我們之前的事情。以后,還敢說不喜歡我嘛。”
“當然敢,你都要跟別人結婚了,我還不能說不喜歡你嗎?”慕容余姚抱著他,在他背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曾墨白嘆息說:“我沒有要跟別人結婚,我只是給她一場婚禮而已。她來世上一遭,愛一場恨一場,連一場婚禮都沒有,作為她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讓她帶著這個遺憾離開這個世界。而且她只是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身份,我又怎么能忍心拒絕。”
“的確不太忍心拒絕,如果是我,我也不忍心。”慕容余姚小聲嘟囔。
曾墨白松開她,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可是更令我高興的是,你恢復記憶了。太好了,余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這是劇組,有人看著呢。”慕容余姚連忙制止她。
他們倆在這里聊了半天,周圍好多雙眼睛不停地往這邊瞄。
想到剛才曾墨白還親了她一口,她都覺得害臊。
曾墨白笑著點頭,又說道:“不過我剛才看你演戲,演的是真的很好。你想在娛樂圈發展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投資讓人給你量身寫幾個劇本,拍一些你喜歡的角色。”
“我不想,只是玩玩而已。昨天是陪著朱顏過來,想要試一試才拍呢。今天是因為心情不好,想要轉換一個心情,所以就答應加一場戲。之后我就不會拍了,這不是我的愛好。”
曾墨白松了口氣說:“不拍也好,娛樂圈有些復雜,我也怕你應付不來。對了,你是怎么恢復記憶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恢復?怎么我之前一點都沒有察覺。”
“哼,你光顧著程嘉藝了,哪里察覺得到。不過我也是剛剛恢復,就昨天晚上恢復的。我也覺得奇怪,就是一瞬間的事。”
“那總有個原因吧!”
“有啊,因為看到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