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余姚抿唇,紅了眼眸,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過了片刻,曾墨白又給了她一根魚竿說:“覺得無聊,也可以自己釣。釣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且時間越長越有趣!
“是嘛,沒看出來,以前也沒瞧出來你居然喜歡釣魚!蹦饺萦嘁浜叩馈
曾墨白說:“以前是不喜歡,但是現在喜歡了。這人生,也就像釣魚。要么是釣魚人,要么是魚餌,要么就是那條魚。做了會魚餌和被釣的魚,嘗試著做做釣魚人,發現感覺還挺不錯!
“所以現在我是被釣的魚還是魚餌?”慕容余姚反問。
曾墨白輕笑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兩者都不是,你安靜地釣魚!再說話,小心一條都釣不上來。”
“我……!
慕容余姚還想說什么,可是這時候曾墨白的魚竿又動了。
他連忙扯出來,果然又是一條魚。
將魚取下來放進水桶里,再次將魚竿拋入池塘中。
一會的功夫,曾墨白居然釣了五條魚。而她拿著魚竿坐在那邊,同樣的時間一條都沒釣上來。
這些魚仿佛都跟她作對似得,明明都一樣的魚餌,可是卻都跑去咬曾墨白的魚鉤,沒有一條來咬自己魚鉤的。
難道,這些魚也會看人下菜,專挑軟的欺負?
“好了,收工吧!今天不釣了!痹子轴炆蟻硪粭l,將魚竿收起來。
慕容余姚抿了抿唇,她根本不想釣魚,不釣正好。
曾墨白拿著毛巾擦了擦手,走到水桶那里看了看,然后提著水桶將里面的魚又給倒進池塘里。
慕容余姚驚訝道:“你好不容易釣上來的,為什么又倒回去?”
“我享受的是釣魚的樂趣,又不是吃魚。這種魚不好吃,想吃魚,有的是好吃的魚供我吃,你以為我還是之前買條魚都要等菜場收攤,人家打折嗎?”曾墨白諷刺道。
慕容余姚垂下頭,他說的事是他們兩個落魄的時候。
曾墨白知道她愛吃魚,可是刺少的魚又貴。所以他每次都等到菜場收攤的時候買,那時候小販多半不愿意多糾纏,總是會便宜一些賣給他。
想他曾經也是個大總裁,卻因為那兩塊錢在菜場跟魚販子打嘴官司,F在想來,都覺得心疼他,那時候怎么能做到那個樣子。
“知道你為什么釣不上來魚嗎?”曾墨白問。
慕容余姚搖頭,對釣魚她是一竅不通。都是扔魚餌下去,她想不通為什么魚就不上鉤。
“因為你心不靜,心里有事手就會抖。這里的魚也是很精明的,手一抖魚餌就飄,自然不敢有魚上鉤!
“不知道現在手術怎么樣了!蹦饺萦嘁φf。
她的確心不靜,時臣寒還在病房里,她的心怎么靜得下來。
萬一手術失敗,她……。
“他從小就比我運氣好!痹淄蝗徽f。
“。俊蹦饺萦嘁Σ幻靼椎乜聪蛩×艘宦。
曾墨白繼續道:“小的時候我們一起玩競猜游戲,總是他贏得次數多,他說這叫運氣,他運氣比我好。以前我不信,現在倒是有些相信了!
“他怎么可能運氣比你好,如果這個手術不成功,可能就會變成殘廢!蹦饺萦嘁酀。
“可是他在手術室里動手術,哪怕你不在醫院,卻還在擔心他。有人擔心在乎,也算是一種運氣。我記得我在美國治療的時候,也動手術?墒俏抑溃幢闶浅鋈,外面也空無一人!痹奏。
慕容余姚心一痛,低聲說:“你家里人沒有陪著你嗎?應該陪著你吧!”
“可是我最想要的那個人不在,其他人又有什么意義。”
“曾墨白……。”
“呵,瞧我,又說起過去的事情了。還是放不下啊!看來心還不夠靜。不過沒關系,運氣不好那就自己爭取,你看,在他動手術的時候我把你叫出來,讓他一出來也是看到外面空無一人,你說算不算是我搶走了他的運氣?”
慕容余姚:“……。”
他坦白耿直的已經讓她無話可說了,連指責都指責不出來。
“那件事是我的錯,你怪我吧!真的跟他沒有多少關系!卑肷,慕容余姚才喃喃說。
曾墨白輕嘆口氣,站起來說:“好了,不要再討論誰對誰錯的問題,該找誰負責,我自己心里有數。跟我去里面換衣服吧!你一身魚腥味都不嫌難受嗎?”
說完曾墨白起身往別墅那邊走去。
慕容余姚聞了聞自己身上,真的有一股很濃重地魚腥味。
不過還不是他弄的,現在倒是會說好聽的話。
再不情愿,還是得跟著他一起進去。
池塘離別墅倒是不遠,而且還是獨棟別墅,田園風格建筑。看上去很不錯,配合著蔥蔥綠意,十分的有情調。
等進了別墅,曾墨白就讓她去樓上的客房洗澡,自己則是去了主臥。
其實一開始慕容余姚心里還有一些心悸,畢竟曾墨白的協議上讓她做他的秘密情人。
既然是情人,難免會有身體上的接觸。
她不討厭,但是心里難免會抵觸。
以前兩人肌膚相親,總歸是因為愛情。
而現在只剩下欲,缺少了情。與她而言,也等同于侮辱。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甚至都抱上最后一次放縱,等時臣寒好了后便一走了之。也算是給自己的這段感情,最后一個交代。
但是沒想到,曾墨白會跟她分開洗。
慕容余姚站在門口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
曾墨白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腳步轉過臉看著她道:“怎么,不能一起洗澡很遺憾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
慕容余姚臉色漲紅,立刻爭辯道:“我沒有,我只是……。”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畢竟我現在還沒有過我心里的坎。你別忘了我有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嫌臟。”
慕容余姚心一痛,曾墨白的話像把利刃一樣插在她心上。
她連忙打開門進去,又急切地將門關上,靠在門上默默流淚。
原來,在他心里面,她已經臟了。
呵,她居然還抱有一絲希望,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