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墨白臉色陰沉,眉頭緊鎖。
時隔四年的事情,沒想到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具體真相。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他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
“那么時臣寒又是怎么回事?”如果當年和她私奔的對象是嚴譽,為什么時臣寒要站出來背這個黑鍋。
他可不覺得,時臣寒會這么大公無私,愿意為自己沒有半分親情的弟弟承擔罪名。
程嘉藝擦了擦眼睛道:“戀愛的時候,總是容易迷惑人心。可是一旦認清楚事實,就會知道真相有多殘酷。我和嚴譽沉浸在愛情中不可自拔,但是等我們離開才知道,彼此生活上、認知上的差距有多大。在這一點上,時臣寒要比你敏感的多。我和你還是未婚夫妻,你居然都不知道我那段日子的變化。可是他發現了,我們剛到外地,他就找了過來,狠狠地將嚴譽揍了一頓。只是那時候我還對嚴譽抱有希望,求他放手,不要管我們。時臣寒才放過嚴譽,但是卻讓我把和嚴譽私奔的是不要告訴你。他是為你好,不想讓你傷心。后來沒多久我就和嚴譽吵了架,嚴譽居然自私的一走了之。剩我一個簡直就是個笑話,我哭的很傷心,時臣寒就陪著我,最后說,讓我跟他一起回去,向你承認錯誤。一來,也不至于讓我太難看,二來,被同樣青梅竹馬的感情奪走,總好比被一個外人的甜言蜜語給勾搭,更能讓你接受。事實上你的確很容易接受了,雖然不再理睬他,但是也沒有真正的怪罪我們。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其實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愛我,恐怕訂婚也只不過是因為覺得彼此合適而已。我不愿意留在平江,又在外面游蕩了一段時間這才回來。我和嚴譽的那段感情也已經成為只能回憶的過往,后來看到你和時臣寒重歸于好,我本來是想將這個秘密隱瞞一輩子,因為我覺得我丟不起這個人,勇敢了一次,卻談了一次無疾而終又可笑的戀愛。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應該說出來,至少……他并不是第二次背叛你。”
曾墨白沉默著,良久才冰冷著聲音緩緩開口:“其實你說的沒錯,當年我的確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愛你。知道你私奔,而且還是和時臣寒一起。我只是生氣難過,并且覺得丟了臉面,但是心痛卻沒有。所以你們回來后,我也很輕易地選擇了原諒。不愛亦不傷,比起那份婚姻,我更想珍惜和你們的友情。但是現在不同,嘉藝,現在不同。慕容余姚……她是不同的,是不一樣的。”
“墨白,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也很殘忍。”程嘉藝哭笑道。
曾墨白握了握拳頭,緊緊地咬了咬牙關說:“我醒來后,我三哥告訴我慕容余姚拋棄了我,轉身投入時臣寒的懷抱。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才配合治療,早點養好身體,又不顧阻攔地回國。可是看到他們結婚我才知道,原來是真的。你知道嗎?那一刻,那一刻我有多恨,恨不得殺了他們。這次回京城,我也無數次去想,或許他們是有迫不得已地苦衷,我想給他們找個理由,也想給自己找個機會救贖。可是我打了時臣寒臥室的電話,是慕容余姚接聽的,那一刻我徹底死心了。你今天告訴我這些,也只能說明解除了你的心結,但是我和時臣寒之間已經不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換一次原諒你。嘉藝,你走吧!不管是你還是時臣寒,都已經是我的過去。過去的那個我太懦弱了,我不想再和過去有任何牽扯,包括過去的人。”
“所以墨白,你是打算……以后跟我們連朋友都不做了嗎?”程嘉藝哽咽著問。
曾墨白閉了閉眼睛,用沉默告訴她答案。
程嘉藝捂住子的嘴巴,嗚咽出聲。
可是曾墨白卻不肯再將眼睛打開,她也只好站起來,匆匆離開這里。
曾墨白現在是住在曾家老宅,老宅只有曾大伯一家人居住。。
程嘉藝離開的時候,跟曾大伯一家告別。
雖然程嘉藝之前做過對不起曾墨白的事,不過曾大伯一家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知道她跟曾墨白是朋友,來的時候還拿了不少東西,大伯母也適當地送了一些回禮。
程嘉藝也沒有拒絕,這是曾家的教養。她拒絕,倒顯得太小家子氣。
“程小姐,多謝你來探望墨白。老爺子明天一早就到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回去。老爺子知道你來探望墨白,也是十分感激你對墨白的友誼的。”大伯母微笑著說。
程嘉藝連忙惶恐道:“您客氣了,我和墨白是朋友,這是應該的。只是家里有事,不得不先一步離開,不能和老爺子見一面,實屬遺憾。還請您代替我轉告老爺子,跟老人家問好。”
“一定。”
“墨白……也要辛苦照顧了。”程嘉藝又說。
大伯母笑道:“程小姐真是客氣,照顧墨白是我們分內的事,怎么還讓程小姐道謝。不過我倒是也不辛苦的,明天我一個外甥女跟老爺子一塊過來,她跟墨白也是打小就認識,程小姐是沒見過她。但是每年墨白到京城來過年,總是和她見面。兩人感情也一直很好,這次聽說墨白生病了,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照顧,很是讓老爺子感動呢。”
程嘉藝蹙了蹙眉,大伯母這番話分明是要告訴她。馬上就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曾墨白身邊,而且還是她的外甥女。
這樣一來,兩人就不止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還是親上加親了。
想必,曾家人是十分看重這份姻緣,所以老爺子都不禁親自帶著人過來。以表示,對那個女孩的重視。
程嘉藝臉色難看,雖然她早就對曾墨白沒了那份心思。但是卻被人這樣直白地暗示,卻依舊心里難以接受。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訕訕地笑了笑,便立刻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