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余姚被帶去做了腦CT,確定大腦沒有外部損傷后,又找了一名心理醫生給她輔助治療。
她的失憶癥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而且也不是完全失憶。只是強迫性地讓自己忘掉一些事情,但是因為心理醫生的及時干擾,所以很快又想了起來。
只是想起來后她就更加痛苦,尤其是想到曾墨白吐血的事,更覺得心痛的難以呼吸。
蜷縮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蓋住。
時臣寒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幅樣子。輕嘆口氣,想到醫生跟他說的,她沒有問題,只是有一段記憶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痛苦,想要忘記,所以才會暫時性失憶。
“余姚。”時臣寒坐在慕容余姚床邊,伸手抱住她。
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里。
慕容余姚顫了顫,反應過來后用力掙脫。
可是時臣寒卻緊緊地抱著她不肯松手,咬著牙將她強制性地抱在懷中。仿佛要跟她較勁似得,就是不肯松開。
“你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慕容余姚嗚咽出聲。
掙扎了這么一會,時臣寒也不禁微微喘息,不過卻依舊緊緊地抱著她道:“你不是怕嗎?我抱著你你就不怕了。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讓你早點恢復過來,恢復成原來那個陽光、開朗、又倔強又堅強的余姚。”
“我不堅強,也不開朗。我現在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時臣寒,你讓我清靜清靜吧!”慕容余姚哽咽著說。
時臣寒沉了沉眼眸,好一會才低聲說:“我是很想讓你清靜清靜,可是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嗎?兩天,整整兩天的時間。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么度過的嗎?我要一邊在醫院里照顧你,一邊還要應付外界的各種聲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是頂著多大壓力跟你結婚。可是婚禮上的事情,恐怕已經讓我成為了整個平江市的笑話。如果你還不能出院,還不能跟我一起面對大眾,我恐怕也無法再在平江市立足,沒有臉面繼續待下去了。不止是我,曾家也會不滿。你這樣要死要活做給誰看?當初答應好的,現在人好了你就要擺出這種姿態,難道還想讓他懷疑,讓他不顧一切來找你嗎?你這樣,只會讓很多人為難。”
時臣寒說完后好一會,慕容余姚才緩緩地將被子扯開,露出她那張淚流滿面地臉。
“時臣寒,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慕容余姚苦笑著說。
一邊說一邊流淚。
她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淚可以流出來這么多。仿佛泉眼一般,用之不盡。
時臣寒抽了幾張抽紙,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說:“我是很殘忍,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真相往往都是殘忍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兩天了,你也該好了。這場戲還要繼續演下去,現在你我都在同一條船上,你不可以這么自私地拋下我一個人跑掉。”
如果時臣寒用勸慰的話勸她想開點,放下吧!或許慕容余姚還不會為其所動。
可是時臣寒跟她說這種話,如果她不趕緊好起來就是對不起他。不得不承認,還是比一般的勸告更加有效果。
說到底,她還是個心存善良并且心底柔軟的人。
時臣寒已經為她做了很多,她又怎么能忍心辜負他。
接下來,慕容余姚愿意吃飯,愿意洗漱。也愿意下去走走,所以當天下午,時臣寒便帶她出院了。
倒不是時臣寒不顧她身體的安慰,著急想要她出院。而是有些事情他們必須當面澄清,才能解除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當然,流言徹底消除是不可能的。
但是出面澄清一下,至少可以讓時臣寒不會成為一個徹底的大笑話。
“太太,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還有什么吩咐嗎?”時臣寒將慕容余姚送回家,讓她進門自己就去公司了。
傭人上前對慕容余姚稟報,并且將她往臥室里帶。
慕容余姚在時臣寒家住了也有不少一段時間,之前一直住在時臣寒旁邊的客房。
她以為,現在依舊住客房呢。畢竟她跟時臣寒,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可是哪想到,傭人卻將她帶到時臣寒的臥室里,并且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時臣寒的臥室了。
慕容余姚皺眉,連忙說:“我還是住在隔壁比較好些,你怎么把我東西都收拾在這里了,還是趕緊拿回去。”
“可是這是時先生吩咐的。”傭人為難道。
“時臣寒?”慕容余姚眉頭緊鎖,露出疑惑地表情。
這個時臣寒,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要讓傭人將她的東西收拾到他的房間,還讓自己住進來。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會跟時先生溝通的。”慕容余姚也不想為難傭人,便讓其先出去。
等女傭走了后,慕容余姚便給時臣寒打電話。
可是時臣寒接是接了,接通后卻說:“余姚,我這邊正忙著呢,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我下班了再回家說吧!先這樣,掛了。”
不等慕容余姚開口,就將電話掛斷。
慕容余姚無語地拿著手機愣了愣,最終嘆了口氣。回自己之前住的房間才發現,房間里已經空蕩蕩的,連床墊都被收起來了。
她想要再住回來,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
只好又回到時臣寒臥室,然后躺下來休息。
不過剛睡了一會,時臣寒房間里的固定電話響了。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那邊寂靜無聲,讓她恍惚覺得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聽,根本沒有人打電話。
“有人嗎?如果再不說話我就掛了。”慕容余姚說。
說完就要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準備掛斷。
“慕容余姚,等著我。你欠我的,我早晚會一一討回。”熟悉又陌生地聲音從電話里響起。
熟悉是因為聽過無數次,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陌生是覺得那聲音里透著的不寒而栗地冰冷,是她從未從這個聲音里聽過的。
那邊那人說了一句話,便將電話掛斷了。
而慕容余姚還呆呆地拿著電話,仿佛被這一句話給定格住了。
“曾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