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比曾墨白下班早，可是回到家卻比曾墨白晚。沒辦法，下班時間打車太難打了，她光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不過一回到家就急匆匆地吃了兩口，吃完后便一頭鉆進房間里，拿出電腦開始畫圖。
曾墨白都被她驚人的速度震驚了，拿著筷子愣了愣。
何管家走過來說：“先生，今天的飯菜是不是不太合太太的口味？”
“沒有，她今天胃口不好。”曾墨白回過神淡淡地道。
說完繼續用餐，只是胃口也有些不太好了。
吃完飯，曾墨白上樓。經過她的房間時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余姚的聲音。
曾墨白推門進去，看到她頭也不回，坐在電腦前認真做事。
不禁皺眉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告訴我第一天去上班就忙成這個樣子。”
一說到這件事，余姚倒是停下來，轉過身看著他說：“你這個分公司的情況你了解吧！”
曾墨白倒是也沒否認，點頭說：“了解。”
“了解你還把我放到那里？”余姚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
曾墨白淡淡道：“不然呢，放到總公司嗎？你不是說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那無論放到那里，憑空空降一個人總要惹人懷疑。不過那家分公司不會，因為全都是空降的，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你。”
余姚：“。”
“那好歹也是你的分公司，全部都是關系戶，靠得住嗎？”
曾墨白輕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余姚對面，看著余姚說：“今天在那里上了一天班，感覺如何？”
余姚抿了抿唇，似乎想說又不敢說。
曾墨白道：“沒關系，說出你的想法，不管說的好不好，反正我都不會改變現在的狀況。”
余姚聽他這么說，便立刻道：“實在不怎么樣，經理只是個中庸之人，沒什么大的野心和抱負，公司在他手里不會有太大的發展。那里的員工混吃等死居多，不出錯也不出彩，也不會有太大前途。”
“恩，那公司會不會因為他們垮掉？”曾墨白又問。
余姚想了想說：“垮掉倒不至于，我說了沒有太大的野心和抱負，不出錯也不出彩，不過也不會不做事，公司沒什么發展前途，但也餓不死。”
“這就夠了。”曾墨白說。
“這就夠了？”余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這可是你的分公司，曾氏集團的分公司。曾氏集團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樣一家魚目混珠的分公司，你居然說這就夠了？”
“你也說了，沒前途也餓不死。本來我還想每年給這家公司填漏洞，現在不用填，這不已經夠了嗎？我知道你很質疑為什么我會這么想，你知道曾氏集團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嗎？曾氏集團一直以來風氣還不錯，并不是因為我的紀律有多嚴明。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就有忌諱和在意的事。你以為我公司里的那些高層，真的都是鐵面無私？他們也是人，也有家人朋友，能進入曾氏集團是一份榮耀，但也是一種負擔。如果我不弄出這個分公司作為關系公司，讓他們塞人進去，那么在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要塞進去多少人。既然如此，倒不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既不用擔心，也能落得個好名聲。”
余姚：“。”
她明白了，原來原來曾墨白是這個意思。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地一招。
“那你把我塞進去也是這個意思嗎？說什么覺得我有才華，不會讓我的才華埋沒。現在把我塞到那個地方，豈止是埋沒，簡直就是永無出頭之地。”余姚又想到他之前跟自己說的話，不免有些委屈。
曾墨白好笑地看著她說：“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的確是很欣賞你的才華，不想讓你埋沒，才將你送到那里。”
“可是那種地方。”
“我問你，一顆夜明珠是在漆黑的夜里亮，還是在太陽底下更亮？”
“當然是在漆黑地夜里。”
“恩，你說的沒錯，在漆黑的夜里。可是你知道像你這樣的設計師，我的總公司，和我其他分公司有多少嗎？有才華的人很多，有才華又努力的人也有很多。但是有才華又努力又有經驗的人更多，你進去也只不過是可造之材，但是這樣的璞玉是需要時間慢慢雕琢。十年，二十年？有的人甚至做一輩子才有一絲出頭之日。可是在關系戶公司就不一樣了，你不是一過去就做了項目的負責人？你應該知道，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
“但是整個公司只有我一個人在積極努力地準備競標的事，經理都放棄了，我怎么可能成功。”
“那就是你的事了，所有的路都給你鋪好，我想那樣的成功你也不需要。能不能帶動公司的積極性，說服其他人跟你一起努力，就要看你的本事。當然，如果你覺得累也沒關系，不想做也沒關系，就當你也是個普通的關系戶，在里面安安穩穩上班，拿一份工資就可以。”
“不，我才不要只做一個普通的關系戶，拿一分工資就可以。就算是為了不讓江潮競標到那個項目，我也得努力。”余姚咬咬牙，突然堅定地說。
曾墨白輕笑，點頭說：“恩，不錯，很有雄心壯志，希望你能成功。”
“那個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余姚又突然開口道。
曾墨白說：“恩，我聽著。”
“你看，我其實下班時間比你還早，可是回到家的時間卻比你還要晚。公司里很少加班，我一個人加班也不太好，設計圖又要趕緊趕出來，所以我就得在下了班多努力。但是我回來的時間太晚了，路上耽誤的時間太久，這樣很不劃算。我想我想搬出去住，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一來上下班方便，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工作。二來咱們倆也就不用一天到晚地待在同一個屋檐下，省的你看見我心煩。”
曾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