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端坐不動，“艷紅姐，你屬驢的，怎么還踹人？”
蔣艷紅瞇眼，“嗯，我就喜歡踹人，怎么樣？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也不騙你，老馬的存款有七位數，足夠咱們逍遙了！”
趙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行，我考慮一下，然后給你答復。”
說著話，他從包里摸出一張紙幣，壓在咖啡下面。
“今天我請客，先走了，還有事要忙！”
蔣艷紅也沒起身，目光落向趙東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挺有意思的一個男人，不愛錢，不偷腥，可真少見！
也不知道以后跟了王如月，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沒時間考慮這件事，受害者那邊已經簽了和解書，剩下的就是保釋，又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
離開咖啡店，趙東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
琢磨之下給蘇菲發去了短信，“今天能準時下班嘛？”
等了半天都沒回復，卻接到了孔月的電話。
“東哥，你在哪？”
“我在外面辦點事。”
趙東有直覺，孔月的這個電話，應該是跟工作的事有關。
果不其然，按她說的，孫衛東今天去找了汪科長，態度很強硬，要求把自己撤職。
他想了想說，“這樣吧，你跟汪科長說，再等兩天，兩天之內如果沒結果，我主動請辭，不讓汪科長為難。”
結果？什么結果？
難不成東哥想要在兩天之內擺平孫衛東？
孔月聽得出來趙東有安排，又覺著不可能。
孫衛東她接觸過幾次，很有能力，在物業辦盤根錯節，這樣的人連汪科長都要小心翼翼應對，趙東能有什么辦法？
不過在電話里不方面問，就沒張嘴。
但她還是叮囑了一句，“東哥，你可別沖動，工作沒了，大不了換一個，我在天州也認識不少朋友，幫你落實個工作沒問題。”
“看你說的，難不成，我還能去找孫衛東拼命？”
“那可沒準。”
趙東想笑，跟孫衛東至今只打過一個照面，還是撞見他和財務的那個科長私會。
不過當時用的是假名字，估計孫衛東現在肯定已經沒了印象。
如果要是讓他知道，孫胖子處心積慮要對付的人就是自己，不知道他會怎么想？
聊著聊著，趙東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怎么樣，柳然好點沒？”
“好點了，不過精神狀態肯定沒有以前好。”
“我托朋友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心理醫生，這樣，明后天，你等我電話，帶她過去看看。”
約好了時間，趙東就掛斷了電話。
蘇菲的回復也在同時發來，“今天有點忙。”
“能準時下班嘛？媽還在家里等著。”
“說不好，我盡量吧。”
“那我過去接你，正好就在附近。”
電話那邊沒動靜，很久之后才回復，“好”。
趙東松了一口氣，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兩人能夠準時趕回去。
第一次家宴，不管什么理由缺席，總歸不好解釋。
……
盡管身上多了十萬塊，趙東依舊沒舍得打車。
掏出手機，查找了一下最近的公交路線，然后就上了車。
臨近晚高峰，好多都是去接孩子放學的家長，車上人不少，根本就沒坐。
目的地在最后幾站，他上車之后就往后面站去。
剛剛站定，一個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上身一件胡蘿卜圖案的白色短袖，下面一件灰色百褶裙。
未著絲襪，腳下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
長腿晃眼，面向也是清純可人，活力十足。
當然，吸引趙東的不是這點，而是她身邊的幾個男人。
一共三個，呈犄角把她擋在中間，一個個賊眉鼠眼，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趙東沒說話，多留意了幾分。
又過了幾站，車上的人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擁擠。
推推搡搡之余，三個人也越靠越近。
趙東一直在暗中留意，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倒不是流氓，而是小偷。
其中一個男人已經把挎包里面的錢夾抽出一半，女孩未有所覺。
至于旁邊的乘客，要么被三人用身體擋住視線，要么就被他們用眼神恫嚇，愣是沒人敢出聲提醒。
恰巧，司機一個剎車。
趙東裝作站立不穩的撞了過去，慌亂中踩了女孩的腳。
“哎呀”一聲，小偷驚退，女孩的眉頭簇了起來。
趙東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站穩。”
女孩撩起頭發看了鞋尖一眼，然后搖頭示意沒事。
趙東賴在原地不走，恰好卡在三人中間。
其中一個小偷眼神兇戾，示意趙東滾遠點。
趙東裝作沒看見，湊上前道：“把你鞋都踩臟了，真不好意思。”
“沒事，回去擦一擦就是了。”
“要不，我賠你一雙新鞋吧？”
女孩撲哧一笑，上下打量趙東一眼，“你追女孩的方式都這么老套嘛？”
趙東老臉一紅，“很老套嘛？”
女孩見趙東不討厭，笑著回了一句，“是挺老套的！”
“你應該不是天州人吧？”
“怎么看出來的？”
“天州紫外線強，本地的女孩沒有你皮膚白，而且看你樣子，也就二十左右，過來讀大學嘛？大一還是大二？”
女孩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你這是在夸我年輕嘛？”
什么大一大二，她就畢業工作兩年了。
雖然聽得出來趙東是在故意套話，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就是生不出反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直到下車，也沒有再給那三人接近的機會。
臨下車前，其中一個家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脅不言而喻！
趙東沒理會，要是剛退伍那會，遇見這樣的麻煩，他肯定直接扭送到派出所。
不是正義感作祟，實在是眼里揉不得沙子。
就算是一個月前，他也會直接把兩人丟下車。
可眼下，處事難免圓滑了不少。
回來久了，思想變了，處理問題的方式也變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正想著，廣播里傳來報站聲。
趙東轉身，“好了，我要下車了。”
孩愣住，她也是坐車無聊，這才跟趙東攀談起來，要是路上遇到，根本就不會搭理。
心里正在琢磨，要是這個男人離開前要自己的聯系方式，她給還是不給。
結果沒想到，人家問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