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弟弟!而且我是被強迫的。”寧染想也沒想到的說,語氣中夾雜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委屈,她長那么大,第一次被人給鎖喉,想想都憋屈。
憑什么啊,她好欺負?
其實小時候的寧染性格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被現(xiàn)實生活大山壓的連菱角都沒有了!
“他不是我弟弟,以后不用理他,看到他離的遠點。”
寧染確定他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不禁起了好奇心:“陳先生,你跟他感情好像很不好,是不是彼此之間有過節(jié)啊?”
兄弟兩個,都讓她離兩人遠一點。
有貓膩哦。
“你想知道?”陳真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黝黑的眸落在她的身上,讓人捉摸不清眸底的情緒。
寧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回神“啊?”了一聲。
“其實,也不是太想知道,你不回答也關(guān)系。”
她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想氣氛變得尷尬。
然則,陳真并不打算告訴她陳家跟他之間的恩怨,他雙眼微闔,閉目養(yǎng)神,寧染半天沒聽到他說話,偷偷的瞄了一眼,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翻了個白眼,看向窗外。
街道兩邊園林不斷的從窗外飛逝而過,昏黃的燈光,照亮著干凈的道路,車廂里異常的寂靜。
不知多久,車子停下。
夏勝從車里下來,打開后車門:“先生,到了!”
“嗯,你今天回去,不用在這里。”陳真說完,下了車,徑直進了玄關(guān)。
“那我早上來接您!”
“嗯。”
寧染路過夏勝身邊,笑著說:“夏助理辛苦了!”
不得不說,這個夏助理她雖然認識不久,但他對工作態(tài)度那真是兢兢業(yè)業(yè),對陳真也是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一個能讓下屬如此全心全意對待的上司,應(yīng)該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寧染試圖這樣安慰自己。
寧染跟著男人到了二樓的書房。
陳真去酒架倒了些紅酒,搖晃紅酒杯間瞥了她一眼:“過來坐。”
書房里,半面墻是定制的灰棕色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房間靠窗房間擺著紅棕色書桌,書架跟書桌之間放著小沙發(fā)跟茶幾,干凈整潔,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她走到小沙發(fā)坐下,心情忐忑不安。
陳真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模樣,眸色微瞇:“不用那么緊張,我不吃人。”
這個玩笑有點冷。
“陳先生,您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如果沒有,她想回房間。
陳真抿了一口酒,走到書桌前,抽開一個抽屜,拿了個單子放在她手邊,寧染垂眸看了一眼,眼眸倏然睜大,他果然是知道她會懷孕的事了,b超單上寫的清清楚楚。
“你打算怎么辦?”低醇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拉回她混亂到恍惚的神智。
寧染抿唇,神色鄭重:“您放心,我會處理掉的,不會給您帶來任何的麻煩!”
本來她也沒打算讓他知道,但顯然他比她這個當事人先知道。
陳真瞇眸:“孩子,我要你留下來!”
寧染怔了下,反應(yīng)激烈的從沙發(fā)上跳起:“陳先生,您在開什么玩笑?”
“我沒開玩笑,孩子生下來,我養(yǎng)。”
他說孩子他養(yǎng),可并沒有說要對她負責。
雖然寧染不想要他負責,但聽到覺得說不出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在失落著什么!
寧染今年二十二,生活在底層,早就經(jīng)歷了太多現(xiàn)實殘酷的事,所以她從來都不做不切實際的夢,也不認為陳真會娶她,養(yǎng)活一個孩子對他這樣身價的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她很清楚,不會讓自己孩子一生下來就成為私生子。
“陳先生,我不會生下這個孩子,這是個意外,何況我現(xiàn)在還在上學,如果生下孩子,我要怎么畢業(yè)?”
她不想毀掉自己的未來。
陳真瞇眸,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那么徹底,在桐城有多少女人想要給他生孩子?
可她竟然說不會生下來。
“你若是擔心不能畢業(yè),學校那邊我來說。”陳真說完,堵掉她最后一絲僥幸:“在桐城,要沒有我的同意,沒有哪家醫(yī)院會幫你做打胎手術(shù)!”
寧染手指蜷縮,有種被逼到絕境,說不出的憤怒:“我知道您一手遮天,可生不生孩子,我有選擇的權(quán)利,我是不會給你當小情人!”
此刻,她就像是突然炸毛的貓咪,全身都帶著攻擊性。
“說說要你當小情人?”陳真眸色微深,帶著不明意味。
寧染懵了下,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當小情人,難不成免費給她生孩子!?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聽到陳真不疾不徐的說道:“你覺得我是要玩你?包養(yǎng)你?”
難道不是?
寧染剛要說話,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
陳真走到書桌前看了一眼,拿起手機,看向?qū)幦荆骸澳阆然胤块g,這事,我有空在跟你說。”
說完,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寧染回了房間,洗完澡給言喻打電話,讓她打電話去問問認識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打胎的事怎么說,她認為陳真就是在嚇唬她!
二十分鐘后,言喻的電話打了進來:“臥槽,什么情況啊,那阿姨吞吞吐吐,說最近比較忙,沒時間給你做手術(shù),她之前可是答應(yīng)的好好的啊。”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寧染懊惱道:“言喻,他說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啊?”言喻怔了好一會,說道:“他什么意思,要娶你?”
“應(yīng)該不會!”
“什么叫應(yīng)該啊,他都讓你留下孩子了,難道都沒表態(tài)嗎?”言喻道:“染染,你可要跟他說清楚啊,看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別人生孩子,怎么著也得正名吧!”
寧染道,“我沒那么大野心。”
又不是在古代,哪里還流行母憑子貴這一說!
再說了,她對陳真壓根都不了解。
“關(guān)鍵你不是打不掉嗎?那就想點其他的啊!”言喻喋喋不休的給她出招,寧染混混沌沌的聽著,好一會沒聽到她回答,言喻泄氣道:“你在聽我說話嗎?”
“掛了,腦子有點亂。”
她還是不打算采取言喻教她的餿主意,她就是個普通的小麻雀,不想做鳳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