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星輪啊。瞎眼東西。”
倪舒藍抱著茶杯呼著熱氣聽著袁朝慢說她自己拜師經過。
“那倒是有趣。不過赤炎海有那么可怕嗎?”
她自然不能告訴她前世的事情,只是說自己沒志向不想成為朱雀尊主,只想茍且偷生。
“沒志氣!沒志氣!我都瞧不起你!”
“……”
話說我們現在這樣拉家常好嗎?
“前輩您是……”
是個啥?
“我啊,擔不起你的前輩。既然你是這樣的,那就回去吧。”
“回去?”
就這樣子而已……
“怎么舍不得我嗎?”
“不不不!那,那另外一個呢。倪不是也……”
袁朝慢拱著手有些討好的。
“另外一個……適才好不好玩啊。”
“玩?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東西,是不是很美妙。”
朱,朱雀嗎!
“不不不!一點都不!”
袁朝慢連忙擺手,那太可怕了,她都要嚇死了。
“這就對了,這悲喜籠里得以窺見的只有恐懼,害怕之物。你害怕朱雀真身,倪所逃避的東西。”
“悲喜籠?這是前輩您的幻術!”
“我總得知道你這個窺得我秘密的人都底細吧。現在很好,你也是個有秘密的人。”
哦哦。
“那前輩您到底是誰。”
“這并不重要,從我醒來就是倪舒藍了。自然就是凌花門弟子了,以前如何并不要緊吧。”
“您殺了倪舒藍?”
搶了她的身體嗎。
“我會這么沒品嗎!那何不搶你的!倪當時可是在邊上。”
果然……
“這小妮子時運不濟,踩空摔死了。剛好我需要一具身體,當然我也護著她尸身不腐。我可不是隨便殺人的,會遭天譴的。”
呃……
這話毫無說服力啊。
“那放了我吧。”
倪舒藍抬手張開五指對著她臉。
“醒吧。”
“唔!啊呸呸呸!什么呀!”
袁朝慢一有知覺卻是嘴巴里一片辛苦喉嚨滿是水,嗆了幾口。趕緊手腳撲騰得游出水面。
媽媽呀!
怎么掉水里了呢!
她就在湖底醒過來的,都泡腫了的說。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嗎!”
喊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旁邊經過發現她。
“那里有人啊!有人在湖里!”
“好像是找的那個!”
“是清靜峰的袁朝慢!快快快!”
袁朝慢一抹臉往湖邊掙扎過去,腳都沒知覺了。
“快快快!”
袁朝慢就給拖死豬一樣拖起來,一上岸就猛的吐水咳嗽。
“哎呀!可嗆死我了!這倒霉的!沒得說了!”
“袁朝慢!袁朝慢!”
一口氣還沒喘勻稱,郁風章就趕過來揪住她衣領子來大罵。
“不是說了不要亂跑了嗎!怎么還是這樣!倪怎么不去死啊!死遠點啊!”
“袁朝慢你真是的!擔心死人了!怎么就掉水里這么多天啊。”
“也不知會一聲就不見,你這人缺德呢!”
三個大男人念叨起來也是要人命的。袁朝慢干脆兩眼一翻暈過去。
真是悲催啊。
然后醒過來看著天青色的帳頂袁朝慢沉默了。逃不掉逃不掉的,郁風章就坐在她床邊,一張臉拉的老長,跟誰死了一樣。
“難道……”
郁風章黑著臉。
“安何宴……死了?”
“你胡說什么呢!”
嚇得郁風章站起來,指著她大罵。
哦。那就是沒有。
然后看到旁邊的粥碗冒著騰騰熱氣,肉沫的香還有蔥花的點綴。
“咕嚕咕嚕!”
“……”
郁風章看了眼粥,有些尷尬,而袁朝慢躺的很是平整。
袁朝慢嘗試動了動手指,沒力氣了餓太久了。
“那啥,你喂我不?”
……
“郁師兄!找到安何宴了,這回不在湖底了呢!那……師兄!”
蒼武高興地跑來。結果……
“干嘛!”
郁風章陰狠著一張臉,一臉煞氣的。手里拿著個小調羹,袁朝慢眼巴巴瞅著等投喂。
哇擦!這是什么五雷轟頂的情景!
“沒,沒事!您繼續繼續。我就是溜達溜達。不用管我哈!”
嚇得他敬詞都說出來了!
“他干啥呢!風風火火的。”
“不知道!癲了吧!你先把粥吃了!吃個飯還磨磨唧唧的!”
怎么郁風章好像更兇了。
“是找到了安何宴了,能說你去哪了不。”
“去湖底嗆了三天水啊,大哥。”
“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好像跟那棺材過不去了,他來找我索命,安何宴倒霉給我連累了。不過就這一次了,執教要回來了嗎?”
郁風章放下碗。
“回來了,但是說這事不能再提及,讓我們都忘了。”
袁朝慢點頭,她現在好虛說句話都得喘口氣才行。
“你躺躺吧,不吃不喝泡水三天還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嗯嗯,你幫看看安何宴啊,她怎樣了。”
郁風章點點頭就離開,袁朝慢躺了會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忽的聽到咔的一聲。
被子一動,身上一涼,床里就多了一個人。
“嗨!醒了啊。還以為你得給淹死了。”
袁朝慢扭頭勉強得看一眼,都快哭出來了。
“前輩啊!你怎么又來啊!”
“避避風頭。”
就拉她被子蓋自個身上,滿是愜意得伸懶腰。
“倪隨意就當自己家啊。”
嗚嗚!這本就是我的啊。
“你夠了!就算你再厲害,那也太無恥了吧。”
“我就無恥了,咋的了!”
袁朝慢都動彈不得,只好由著她睡自己床了,這人還睡相不好,扒拉著她。
命苦啊!
不過人也是適應性動物,睡著就不那么糟心了,還有點暖和。就是有點擠,等外邊燈籠點著了。倪舒藍要走了,還能支棱起半瞇眼著問句要走哈。
她走了不久。
門又被推開,袁朝慢瞇著眼睛正迷糊,忽的撲來一個人。
“誰啊?”
“慢兒!”
哦,是安何宴啊。
睜開眼一看,她活蹦亂跳的,合著就我一個人躺湖底啊!
倪舒藍!你區別對待啊!
“慢兒,你都瘦了。”
別提了!那糟心的倪舒藍,我好不容易長的肉啊。
“你怎樣了?”
“我在林子里困了幾天。”
“沒有做可怕的夢?”
“沒,沒有。”
就整我一個啊!
袁朝慢躺回床上。
“慢兒,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安何宴試探著。
“沒什么,就,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