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yī)生邊配藥,邊教訓(xùn)江兮。
“不論什么時候,生命才是第一!
江兮埋頭聆聽,剛才王醫(yī)生有句話刺兒到她了。
小地方來的姑娘,很看重貞潔這個事兒。
江兮輕咬唇,是了,她確實很在意。因為從小母親就這么教育她的,她上初中時候,月經(jīng)來潮之后,她母親就嚴厲禁止她跟以前的伙伴玩在一起,說句話也會被母親教訓(xùn)半天,嚴重的還會挨耳光。
從小母親就告訴她,女孩子的身體很寶貴,必須跟要結(jié)婚的男人靠近,沒有結(jié)婚的,不能靠近。
如果身子被男人看了,這是女生自己的羞恥。
王君蘋不知道江兮心里在想什么,脫了陳菲妍的衣服和褲子才看到,臀上、大腿上也有傷痕。
“這群畜生,只是關(guān)押簡直太便宜他們了!蓖蹙O低聲喝止。
江兮聽到王醫(yī)生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王醫(yī)生?”
“沒事,你同學(xué)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背上的鞭傷都是輕傷,上了藥明天就不會有什么大礙。疼的應(yīng)該是這些劃傷,和胸口兩刀!
王君蘋看著江兮:“既然她不愿意讓別人看,你就假裝不知道她身上有劃傷!
“嗯,我知道的,謝謝王醫(yī)生!苯飧屑さ馈
“那我就下去了,這些藥留在這里,明天她醒了之后,我會給她打電話,告訴她怎么上藥,什么藥用在什么地方!蓖蹙O道。
江兮點點頭:“謝謝王醫(yī)生,我跟您一起下去吧。盛嘉年還在樓下等我,我得去跟他說一聲!
今晚肯定是不能走了,她得留下來照顧陳菲妍。
“行,一起下去吧!
二人下樓,盛嘉年等人都在樓下等著,除了盛嘉年等人,白玄弋也在,大抵是了解了受傷的是女生,所以上去的是王醫(yī)生。
江兮心存感激,盛嘉年他們做事向來周到細心,他們的處事風(fēng)格都是值得她學(xué)習(xí)的。
“沒事了?”
盛嘉年最先看到江兮出來,當即站起身迎接她。
江兮小跑了幾步,走近盛嘉年:“已經(jīng)都上藥了,身上也有很多傷。”
她左右看了眼,“那些人呢?”
“被警察帶走了!笔⒓文甑,“不過,這事是由你同學(xué)的父親組織,興許會撤案。他們會選擇私下解決,我們都是外人,沒辦法插手!
倒也不是不能插手,只是這種事兒,強行插手,一定會傳開,盛嘉年這種見義勇為的行為可不會得到好評。
多事不如少一事,不用身邊助理相勸,盛嘉年也看得清楚。
江兮皺著眉,“太便宜他們了!禽獸!”
“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但你可以跟你同學(xué)說,要求更多的損失補償。這是她唯一能夠為自己爭取到的,有些時候,硬碰硬不是聰明的做法,畢竟你們都還年輕,還沒真正走出大學(xué)校園,以后的路還長,沒必要因為幾個人渣毀了未來。你說呢?”
盛嘉年這話,說得已經(jīng)足夠直白。
站在盛嘉年這個位置,都說出這樣的話,那么江兮她們這種手無寸鐵的小姑娘還有一抗到底的能力嗎?
“我明白了!苯廨p聲回應(yīng)。
為了幾個人渣,不值得毀了未來。
盛嘉年輕輕拍了下江兮,那么較真的丫頭,讓她低頭看清現(xiàn)實,也是為難她了。
“盛總,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王君蘋出聲。
“辛苦!笔⒓文昕蜌獾。
李扶洲立馬上前:“王醫(yī)生,我送你?”
白玄弋立馬站李扶洲跟前打斷:“不勞煩,我開車過來的,回見啊,各位。盛總,再見!
盛嘉年點頭,兩位醫(yī)生離開后,江兮才說話。
“盛嘉年,我今晚得在這里陪我同學(xué),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班。”
“我能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盛嘉年反問:“你陪著你同學(xué),我在隔壁,有事叫我,嗯?”
江兮張張口,望著她:“你……不回去嗎?”
“你一個人在這里不害怕?”盛嘉年反問。
江兮抿緊唇望著他,好大會兒說:“我其實很希望你能陪著我,但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想成為幫不了你,還要給你添麻煩的人!
“傻丫頭,晚上在哪里都睡,別多想了。”盛嘉年將江兮拉進懷里抱著,轉(zhuǎn)頭叫岳著林:“去開間房。”
“呃……是和江兮小姐一起住嗎?”岳著林下意識問。
江兮一顆頭立馬從盛嘉年火利鉆出來:“不不不,我陪我同學(xué),你給他開我們隔壁!
岳著林收到信息,立馬去辦。
盛嘉年垂眼,居然發(fā)現(xiàn)就這么兩句,竟然惹她臉紅了,她怎么這么容易臉紅?
江兮輕咬唇,額頭抵在盛嘉年胸膛。
“怎么了?”
“沒事,就是謝謝你!苯庑÷暤。
那邊拿了房卡過來,交給盛嘉年。盛嘉年帶著江兮上樓,將李扶洲和岳著林留在樓下,不管他們?nèi)ハ颉?
江兮被盛嘉年拖進房間,門關(guān)上,下一秒她被抵在門上,火熱的吻落遍她的臉。
江兮半接受,半抗拒。
他力氣大,溫度高,就算只是親吻也弄得她很難受,有種下一秒就被他一口吞掉的錯覺。
綿長火熱的擁吻之后,她終于得了空間,小魚兒一樣一溜煙的從他腋下轉(zhuǎn)出去,跑進了室內(nèi),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惶恐望著他。
“跑那么遠做什么?”盛嘉年后面開了所有燈,屋里瞬間亮堂堂的刺眼。
她手擋了下光,隨后又靠在玻璃上,不愿意靠近他。
“你別再過來了。”
“嗯,就坐在這里,我們聊聊天,過會兒困了,我再送你去隔壁!笔⒓文甑。
江兮咬了下唇,看他不想說謊耍花招的樣子,小心往一邊的單人沙發(fā)坐去。
“盛嘉年,你在不在意……我之前被人打了?”江兮小聲問。
盛嘉年擰眉,那事兒就令他生氣,至今沒咽下去。
拋開心底的不悅,不太懂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盛嘉年問。
“你不怕我當初被人攻擊的時候,被侵犯嗎?”江兮小聲問,話落,又接了句:“你介不介意?”
盛嘉年擰眉,“你沒有,別胡思亂想!
“可是,你心里不擔心嗎?心里不介意嗎?”江兮再問。
盛嘉年深吸氣:“究竟怎么了?為什么會問這個話?當時是我救離開,是我?guī)闳メt(yī)院,你沒有被人侵犯,不要再去那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好嗎?”
“不是,我擔心,你心里一直介意!苯庑÷曊f。
盛嘉年目光矍鑠,像要刺穿她一般。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是完完整整交給我的,我會不清楚?再者,就算不是,我難道會為了那么一層膜不要你?兮兮,你要明白,你身上很多的閃光點,遠比那些無聊的枷鎖重要!笔⒓文暾J真告訴她。
上次她被人打得遍體鱗傷時,她事后的表現(xiàn)就已經(jīng)令他意外又吃驚。
完全沒想到現(xiàn)在的時代,還有那樣單純的姑娘。
不過,那本就不是他會在意的東西,他更不希望她會被那些思想枷鎖套牢。
“一個女人,身上最寶貴的一定不是那層膜,而是她的品行,女人也有人格魅力,太多太多后天可以培養(yǎng)和修煉的東西令女人更加有魅力。你是可以走得更遠的人,要被那層膜束縛嗎?”盛嘉年反問。
江兮輕輕咬唇,雖然她已經(jīng)給了他。
但心里還是很介意,一直埋著頭,沒說話。
盛嘉年看著她,壓低聲問:“到底怎么了?你心里在想什么,都可以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著。你那顆笨呼呼的腦袋,我不相信你能想出什么好事來,只會讓自己往牛角尖里鉆得更深。”
江兮張張口,“我……”
她并沒有想太多,是剛才聽見陳菲妍的苦惱,她才忽然想起這件事。
“盛嘉年,你告訴我,你是真的不在意,對不對?”
“不在意,坦白說,我在你之前,是肯定有過女人。這事,你也想得到。但我還是我,難道,你會因為我的過去,就不愛我了?”盛嘉年直白相問。
江兮張口結(jié)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現(xiàn)在立馬讓她面對這個令她不太開心的事情,她心里不痛快。
伸手抓了下頭發(fā):“你……有過幾個?”
盛嘉年眼一撐,“兮兮,重點是這個嗎?”
江兮張口,欲言又止,沒說話。
盛嘉年看她的模樣,得,自己踩雷了。
就她那小性兒,自己受害還能糾結(jié)到今天的人,能這么快釋懷他的過去?
“兮寶,你得清楚你現(xiàn)在是跟誰在一起,你是因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只要你堅持的點沒有變,過去經(jīng)過的事重要嗎?”盛嘉年問。
江兮咬唇,隨后點頭:“嗯。”
盛嘉年眉峰一擰,“嗯?”
她居然還點頭,真是……服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江兮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怒氣,趕緊解釋說:“我是想說,就是說我會努力忘記的,反正你現(xiàn)在是我的。你以前有過多少任都是浮云,反正現(xiàn)在我才是你的唯一!
“這樣想就對了!笔⒓文暾Z氣沉沉,要想跟她說清楚這些,還真是夠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