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小心的點了點頭:“就是他逼著我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蠢事的。”
顧明軒一挑眉:“那你還想回去嗎?”
石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我才不想!那里的人每一個都很兇,還很壞!”說著石斛就拉住了顧明軒的衣角:“明軒哥哥,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里……”
看著小孩通紅的眼睛,穆芷歡從樓上走了下來站在了石斛的面前拉著他站了起來:“站起來,都這么大一個人了,還坐在地上?地上涼。”
石斛看見穆芷歡,之前的驚嚇都涌了出來,不管再怎么堅強,也始終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直接就抱住了穆芷歡,聲音里都隱隱的帶上一絲的哭腔:“芷歡姐姐……我會好好在這賣東西的,我不需要工錢,我只要你給我一個住的地方,給我一口吃的就好。”
“嘿!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兔崽子,當初你差點餓死在橋洞下面,是誰救了你,你就忘記了嗎?”
那個黑壯的男人見穆芷歡看上去就是主事的,于是沖著她咧嘴一笑說到:“其實我們也不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這小子在你們這里住了一段時間了,想來也有感情了吧?”
穆芷歡頭也沒回,那個黑壯的男人當時一點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這小子我是一定要帶走了,畢竟他也算是我養到這么大的。”
“你才沒養我!”石斛的聲音突然暴起:“你每天除了打我,罵我還會做什么?”
那個黑壯的男人非但沒有反省,還瞪著眼睛怒罵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我,你早就凍成冰雕了!給你吃給你住,還要怎樣才算養你?”
石斛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拉著穆芷歡的手,指著那個男人‘你!你!’的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穆芷歡見他這么激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讓石斛先冷靜。
這個時候,穆芷歡才回身,懶洋洋的看著那個男人問到:“我不知道你們倆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穆芷歡等這話一出口,石斛當場就急了,穆芷歡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后用眼尾睨著那男人:“但是這個孩子我挺喜歡的,開個價錢吧,我要把他。留下來。”
聽見穆芷歡這么說,那個男人咧了咧嘴,滿臉的得逞:“看來還是掌柜的會做人,明事理,這孩子怎么說也是我撿到并且養到這么大的,就說這些日子的伙食吧,再加上他住宿,還有一些受傷時的醫治費用,雜七雜八的怎么的也不能少于五十兩把。”
黑壯男人的這話一出口,石斛就急的大罵了一聲:“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五十兩!你怎么叫的出口?自己摸著你的良心問一問,我被你虐/待的那些日子,吃穿用度加起來可有超過十兩?”
男人雙手叉腰用眼尾睨著石斛:“瞧你這話說的,怎么就沒有了?養你這么大個人不吃東西啊,再說了又沒讓你拿銀子,你在這心疼個什么勁?再說了你才被人家撿去了幾天啊,就成.人家的狗了。”
“你!”,石斛怒指著男人:“你才是狗!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穆芷歡人家在兩人中間聽著兩人幼稚的吵嘴,特別是石斛,翻來覆去就那么兩句話,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穆芷歡給了顧明軒一個眼神,顧明軒上前一步就瞪了石斛一眼。
石斛被這一眼給看的,瞬間就像是被拉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半晌不得動彈,張文山已經干涉起皮的嘴唇,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見石斛終于老實下來了,穆芷歡這才開口:“行,不就是五十兩銀子么?為了這么可愛的孩子,我當然愿意給,只是我們每簽一個契約,若是我給了你銀子,你就再也不能來找我們,還有這個小子麻煩了,不然你就要倒賠我一百兩。”
那個黑壯的男人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好!”
能白賺五十兩銀子,這就等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不要才怪呢。
至于那個勞什子的契約,他才懶得管呢,反正先拿到這比錢再說。
他都這么爽快穆芷歡當然也就沒什么好啰嗦的,直接就讓青禾拿出了筆墨,當場就寫了一個契約。
黑壯的男人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幾乎是連看都沒看這契約一眼,就按下自己的血手印,還有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到那契約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男人明制,穆芷歡直接就讓青禾在鋪子里取出了五十兩銀子當場就遞給了那個黑壯男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還是要多說一句,現在我們和你兩清了,石斛和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了,這點你知道嗎?”
男人一挑眉,連看都沒有看石斛一眼:“當然知道,不就是再也不來找你們的麻煩么?我知道了,既然銀子也拿到了,那就沒我什么事了,我走了。”
說著,黑壯的男人就拉著錢箱走了出去,在臨出門的時候南寧人突然回頭,看了石斛一眼:“石斛其實是不需要水的。”
然后就轉身離開了‘香奈兒’,只給在場的眾人留下了一個貪得無厭的背影。
當石斛清醒之后,知道穆芷歡居然為了自己給了那個暴徒這么多銀子的時候,眼眶當時就紅了。
“芷歡姐姐,其實你大可以把我交出去的,這這么多銀子,買我這么一個沒什么用的人,很虧的。”
穆芷歡好笑的看和石斛:“小小年紀,你哪里來的這樣的價值觀?虧不虧那是我說了算,再說了你以為你芷歡姐姐是個什么樣的掌柜的,那可是坐擁整個大渭的脂粉鋪子,五十兩銀子,而已,也不是很多。”
石斛紅著眼眶:“我就說,有我在的地方就有麻煩……我……”
眼看著還是要哭了穆芷歡連忙安慰到:“別這樣啊,你要是真的心里過不去的話,那你就好好的在這里干知道么?”
石斛抽了抽鼻子,然后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把鼻涕,看著穆芷歡狠狠的一點頭:“恩!我知道了,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