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穆芷歡余光瞥見江子蘇和楊秋雨攜手下車的恩愛場面,隨之而來的是楊秋雨炫耀一般得意的視線。
穆芷歡不屑的別過眼,不就有個男人挽著么,這傲氣哪里來的?我還有男人抱呢!
穆芷歡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一把將江卿然撈起,抱著自家小團子果然心情舒暢許多,在江卿然的小臉上吧唧親一口,迎來他疑惑又欣喜的目光。
頓時穆芷歡的心都要軟化了,這團子怎么這么可愛?
“然兒,是你去給江子蘇說想讓娘親一起來的么?”
剛剛還高興的小團子被穆芷歡這么一問,臉色明顯變了變,隨后連聲否認:“不……不是然兒!
不是他才有鬼了!
若不是他后來又去找了江子蘇,以江子蘇對她的惡心程度,怎么可能愿意帶她來這種公眾場合?
難為這孩子,還要處心積慮為他娘親的幸福擔憂。
說起來,這卿然居然才五歲不到,這還是昨天詢問七娘卿然具體生辰時才得知的。
這么大點的孩子就懂得分析人心,做娘親的表示壓力很大!
“皇上駕到!”
突然一道尖嘯破空傳來,登時整個大廳的人都起身聚集起來。
穆芷歡也拉著江卿然跟著大家作揖行禮,余光中,江卿然撇見了一襲明黃色的龍袍一角。
只用余光輕輕一瞟,那種威赫的氣勢就足夠讓穆芷歡心頭一顫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皇上啊,真是霸氣!
“今日為了給牧兒生辰慶賀,有位貴客不遠千里前來送禮!
隨著低沉的嗓音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皇上身邊,白衣淼淼,柔順的黑絲襯托下,傾世絕美的臉上略顯病態,美的令人心醉。
耳邊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穆芷歡疑惑抬頭,看清那人時,也忍不住做出同樣的反應,不同于別人的驚艷,她眼里只有驚訝。
怎么是他!
“這位乃是鄰國大湮的太子,今日特意來給牧兒慶生的!
隨著皇上這話落下,顧明軒銜起薄唇,一張白皙到病態的臉上泰然自若:“明軒在這里恭祝太子,快燃生日壽火燭,樂得前程星光路。”
然后顧明軒就拍了拍手,好幾個莽漢托著一個被布蒙著的東西,哼哧哼哧走了上來。
當那塊紅布被顧明軒掀開的一剎,整個大廳又一次的發出了驚嘆的呼聲。
一座通透的玉雕觀音赫然立在臺上,柔柔的綠光散發出來,給人不可侵犯之感。
成色極佳,定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上等佳品,連皇上臉上都不禁露出了笑意:“好好好,牧兒還不上來謝過太子殿下的厚禮。”
看著臺上的虛與委蛇,穆芷歡則是蹙起了眉頭,這人,居然是鄰國太子?
那他當日為何要和自己搶店面?疑惑間,抬眸和顧明軒四目相對,對上那清冷的眸子只一瞬,穆芷歡感覺后背發涼。
“娘親,我想去小解!蓖蝗灰恢恍⌒〉氖肿ё×怂囊陆,把穆芷歡拉回現實。
瞥了眼正忙著跟側妃親昵的江子蘇,穆芷歡翻了一個白眼,說好的要照看小團子呢?
我看是照看另外一對‘肉團子’才對,回身和身邊的婢女交代一聲,穆芷歡就帶著憤恨的領著小團子去了茅房。
看著小團子蹦蹦跳跳的樣子,穆芷歡心中凝重減輕了少許,那顧明軒要找的妻兒,無論是誰反正與她無關,她這么在意做什么。
至于那位太子殿下,即便認出她又何妨?區區幾面之緣,說不定早就把她忘了,何須擔憂?
正想著,穆芷歡感覺身后有什么東西在靠近,她警覺的雙手緊握成拳,一個回身踢,不意外的踢空了。
“芷歡姑娘當日若有這身手,也不至于被那些浪蕩子纏上了!鼻謇涞穆曇粽{侃道,話音剛落,穆芷歡就聽見了兩聲輕咳。
“你……生病了?”
其實當那股子清香傳來時,穆芷歡就知道是誰了。不過那時她的腳已經踢出去收不回來了。
“無礙,老疾了!
看顧明軒云淡風輕的臉上蒼白如紙,然后又注意到他手心的血絲,穆芷歡扔給他一張手帕。
嘖了嘖舌:有病就好好治病,還跑這么遠來送勞什子禮。
“對了,顧……太子殿下,您之前說您來大渭是找失散的妻兒?可是我記憶中,你一直都尚未婚配啊!
其實這是她剛剛聽旁人說的,那些人說,這個太子儀表堂堂而且還未婚配,這次來恐怕不是單單送禮,應該會選個公主和親什么的。
“記憶中?”顧明軒微勾薄唇,桃花般好看的眼底蕩起一抹笑意:“這么說來,王妃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穆芷歡心里驀的一沉,這人怎么知道自己失憶的?這件事應該只有王府的人知道才對。
“看來,我們能夠再續前緣了?”沒等穆芷歡找理由搪塞,顧明軒俊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什么叫再續前緣?是什么鬼?他們難道不就是在街上萍水相逢了兩次?
等穆芷歡緩過神來時,顧明軒的手已經攬到她的腰上,熟悉的藥草氣息縈繞在鼻尖,刺激的穆芷歡忍不住肝顫了一下:
“你……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干嘛?”
雖說穆芷歡是個看春宮圖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老油條,可二次元和三次元是完全不一樣的好么?
當她清晰的感覺到顧明軒體溫時,穆芷歡心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嘭嘭’亂跳的心臟聲,吵的她耳膜嗡嗡的。
“干嘛?”
顧明軒輕笑一聲,那清冷好看的面容在月光下竟然顯得格外的好看。
“芷歡姑娘莫不是忘記,你還欠我一頓酒菜?”
酒菜?
穆芷歡一愣,猛的想了起來,好像是回事,但他有必要這么半摟著自己和她說話么?
“你們在干什么!”
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嚇得穆芷歡一個激靈,完犢子了!
她正被顧明軒給抱著呢,這被江子蘇給看見了還不得以為她給他戴綠帽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