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情景,夏若衿眼眶頓時一紅,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跑來一個穿著白色喪服的小婢女。
那小婢女見到這忽然多出來的兩個陌生人,頓時嚇得瞪大了雙眼,“你們是誰?”
緊接著她又立即大叫起來,“快來人吶,有人擅闖夏府!
隨著她的大叫立馬跑出一眾拿起武器的侍衛(wèi)將夏初昭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你們是何人?居然敢擅闖夏府。”
“什么擅闖夏府!這里是我家!笨粗@群人拿著武器對自己,夏若衿有些不滿地說道,“我是這里的十二小姐!
夏家子弟不計其十,但只有靈根者才能上祖譜,夏若衿在這一代正是排名第十二,而夏初昭則是十一。
“什么十二小姐?我們沒聽過啊。”這群侍衛(wèi)面面相覷起來,他們是新來的,自然不認(rèn)識那什么十二小姐。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夏家是修仙家族,自然在不少在外修煉的子弟,而且看對方那理直氣壯,毫不心虛的模樣,搞不好還真是那十二小姐。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這些人一看就是氣度不凡,若是真打起來,他們也不是對手啊。
于是那位領(lǐng)頭的侍衛(wèi)十分恭敬的說道,“這位仙子,我們是新來的下人,不如先容小的去通報一聲?”
若是以往,夏若衿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但她現(xiàn)在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就是想知道家人是否安好,更何況見到自家這一副蕭條的模樣,心中更是焦急得不行,想快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哪里還肯多等一些時間。
于是她想也不想的便直接拒絕道,“我回自己家還要什么通報?你們快給我讓開,我要去看看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那幾侍衛(wèi)先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夏初昭身后又跟進(jìn)來了幾個身著白色內(nèi)門弟子的宗門法袍。
這些侍衛(wèi)雖然都是普通人,但自小在旭陽城長大,而且天元宗的弟子經(jīng)常來此收徒,自然便認(rèn)出了這是天元宗的仙師的服飾,連忙跪地,“小的見過幾位仙師。”
夏若衿忍不住看了身后幾人一眼,隨后又瞅了瞅身上那代表著天元宗外門弟子的綠色法袍,忍不住在夏初昭耳旁小聲的說道,“難不成咋們穿著外門弟子的宗服,所以他們便認(rèn)不出了?”
“應(yīng)該是!毕某跽腰c點頭,“每次來收徒的都是內(nèi)門弟子,所以他們認(rèn)不出也是正常的。”
夏若衿:行吧....
知道他們這一行人是天元宗的仙師后,那些侍衛(wèi)果然沒有繼續(xù)阻攔了。
而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十一小姐,十二小姐你們回來了?”
在他身側(cè)還有一個年經(jīng)人,那人似乎是夏家子弟,只見他對著管家吩咐了一句,隨后便招待了夏初昭身后的修士們?nèi)チ藙e院休息。
夏初昭兩人滿心都是家中的事,因此也沒管這個年輕人是誰,等他走后,夏若衿連忙問道,“管家伯伯,家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我爹娘他們呢?”
管家在夏家已有50多年,從她們未出生時便已待在夏家,是夏家為數(shù)不多的老人之一,因此夏若衿兩人對她都是十分尊敬。
“此事說起來有些話長!惫芗覈@息了一口氣,“一年前,有族人來報,說夏家村每晚都會有人死去,于是家主便派來前去查看,便發(fā)現(xiàn)那里有邪魅作祟,于是就將這邪魅除去,原以為此事便可就此了結(jié),哪成想....”
雖然離家了十一年,但夏家每一處,夏初昭和夏若衿都記得清清楚楚,而這么多年,夏家除了比較清冷外,其余的都幾乎沒怎么改變。
管家的話還沒講完,幾人便來到家主屋外。
剛進(jìn)屋就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在一眾下人攙扶著過來。
此刻他氣息極為虛弱,臉上也是蒼白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fēng)吹倒一般。
族長看著夏若衿兩人熟悉的面龐不由得有些激動,他嘴唇微顫,眼眶隱隱有些發(fā)紅,“好孩子,你們都回來了,咳咳,都回來了!
“族長爺爺,這是誰傷你的!”夏若衿連忙上前攙扶著老人,臉上滿是憤怒的目光,而一旁夏初昭連忙則是快速的從儲物袋中拿出好幾瓶上品療傷丹藥。
夏若衿接過夏初昭手中的丹藥,遞到老人面前,“這是療傷丹藥,您快點服用吧!
族長原本還想和幾人說些什么話,但拗不過夏若衿,只好將丹藥服用,然后開始慢慢調(diào)息起來。
等見到族長爺爺在調(diào)息狀況下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夏初昭這才布下一個隔離罩,向一旁的老管家問道,“管家伯伯,怎么只見到族長爺爺,其余幾人呢?”
原本管家見到族長有救后顯得十分欣喜,然而再聽到這句話后,又是深深嘆息了一口氣,“十一小姐,十二小姐,這是大長老,四長老,十一長老,十二長老以及其他子弟106人的葬禮!
“大長老,四長老,十一長老,十二長老還有其他子弟106人。”夏若衿雙手不自覺的顫動起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族里的那些教導(dǎo)子嗣的事情都是大長老管,而且大長老本身也是極為嚴(yán)厲,只要有誰不聽話不好好學(xué)習(xí),都會被罰,因此那時候大家都十分怕大長老。
小時候的她不怎么愛學(xué)習(xí),再加上又與初昭玩,所以大長老經(jīng)常對她恨鐵不成鋼,說她跟著初昭玩,倒是沒學(xué)到她那勤奮聰明的性子。
那時候小,不懂事,所以她很是懼怕見到大長老,每次見著他,都會躲在初昭后面。
可到了天元宗之后,她格外地想念大長老的好。
如今她回來了卻是再也見不到大長老了。
不僅是大長老,四長老,四長老,十一長老,十二長老還有其他弟子也是一樣,那時候,她不懂事,覺得就算見不見也沒關(guān)系,可如今,她只能見到大家的牌位了。
另一邊的夏初昭則是將嘴唇抿得緊緊的,此刻她只覺得有千斤重的錘子壓在心中,讓她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在心中又一遍一遍地重復(fù)這句話。
往日大長老,四長老,十一長老以及十二長老教導(dǎo)她的畫面一幕又一幕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最后停留在她去天元宗時,大老長最后送她的畫面上。
那時她檢測出四靈根,而且純凈度也是十分低,家中長輩紛紛對她失望,但饒是如此,他們也將自己心得以及整理好的玉簡贈送給她。
她知道夏家雖是修仙家族,但底蘊(yùn)并不高,況且也不能私自拿出資源來補(bǔ)貼她,因此那些東西都是長老們自身的心意。
那時候大長老還說,若是在宗門待不下去便回來家族里。
此外她的十二叔還等著她回來學(xué)煉丹,而這次她也準(zhǔn)備好將那些數(shù)學(xué)教給十二叔。
要知道他這一輩子的愿望便是煉出一個極品丹藥給夏家子弟服用。
可如今,這一切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