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問，作為一個姐姐，她盡職盡責，沒有虧待過月南茜。

她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到月南笙這么說，月南茜也激動起來，她反手抓住月南笙的雙手，將她狠狠按在墻壁上，聲音充滿了猙獰，“我要什么你都會給我嗎？那我要你的臉，要你的美貌，為什么你就不給我？月南笙，你要記住，是你將我害成這樣的！如果不是你在娘胎里將大部分營養吸收進去了，我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每天戴著面具生活，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嗎？”

話落，月南茜一把掀開面上的臉皮，露出了惡心恐怖的原本相貌。

雖然看不到，但跟月南茜生活十七年，月南笙知道她的臉是什么樣。

“原來，你一直都在嫉恨我！你一直都認為是我害了你！”她雖然跟月南茜是雙生姐妹，但她的臉跟正常人一樣，而月南茜的臉則自出生開始，就爬滿了蜈蚣似的疤痕，多年來，她一直細心照顧她的感受，知道她自卑，她就細心研習醫術，還做出了一張人皮面具給她戴，就是想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萬萬沒想到，她做了這么多，月南茜不僅不感激，還一直恨著她。

“是的！我一直都恨你。就算你從小什么都讓著我，我從沒感激過你。不過，現在，你如果想要我感激你的話，那就乖乖按照清塵說的去做，只要你愿意乖乖祭天給我煉丹，讓我不用靠著那偽裝的面具能變得跟你一樣美麗，我就真正的感激你一回。”

說著，月南茜想到王上一個月前發過來的詔令，得意一笑，“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設計這一切嗎？你現在都不知道吧，王上一個月前微服出巡，他偶然看中了你，給家里發了詔令，要讓你入宮為妃，可是憑什么？我本來也跟你一樣有一張這么美的臉的，本來是我入宮去當妃子的，可全都是因為你，我什么都得不到，我只能嫁給風清塵那樣的一個平民！”

“你不是愛他嗎？難道，在你眼里，入宮為妃比風清塵更重要？”沒想到月南茜陷害自己是為了這些，月南笙說不出這一刻心中是什么感受。

“他愛的人一直都不是我，我為什么要去愛他？對了，我忘了你還不知道呢，風清塵之所以會喜歡我，是因為他一直都以為，小時候將他從冰湖中救出來的人是我。”靠近月南笙，月南茜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細細審視這張容顏清麗的臉，“也就是說，他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姐姐你。”

“不可能，你在說謊！”滿臉的不可思議，但月南笙相信她說的。在她七歲那一年的時候，她救了陷入冰湖中昏迷的風清塵，還背著他足足走了十里山路，最后是在冰洞里面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從那次開始，七歲的她便愛上了他。

而且，一愛，就是足足十年。

而風清塵，醒過來之后，對自己并沒有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但對月南茜，卻親密很多。

多年來，她從來沒發現其中問題，卻沒想到，一切竟然是這樣。

“你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說謊還有什么必要？距離下一個陰日還有七天，姐姐，今天過來將一切告訴你，只不過是看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上讓你死個明白。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試圖逃跑了，乖乖幫我煉丹，等你死了，或許我還可以在清明時節給你上一炷香。”松開她，拍拍手，月南茜最后看了眼月南笙的臉，轉身就要離開。

“就算你從未真心待過我，那你這么害我，你對得起我們父母嗎？”悲涼的抬起頭，望向月南茜的方向，月南笙緊拽了手。

十七年姐妹情，月南茜不在意，可是她在意啊。

覺得心，痛到極致，就變得麻木。

月南笙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麻木了。

“這都是他們欠我的！如果不是母親生了我卻不給我一張完整的臉，我何苦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再說，我做的這一切，也是父母默許的，他們這么多年一直都偏愛我，你也清楚，還有，難不成你以為為什么你都不知道王上的詔令而我卻知道？那都是父母告訴我的，姐姐，現在你知道了一切，你不要恨我們。”轉身，兇狠的大喊著，月南茜越說到后面，笑得越大。

等月南茜離開后，月南笙跌坐在地。

任由老鼠爬上身體，她一動不動。

有什么傷害，比得上最親的人聯手在背后插自己一刀還嚴重？

苦澀一笑，月南笙大笑。

“唔！”迭的，身上的老鼠狠狠的咬了她一口，肉被強行撕開，讓她痛得幾乎昏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