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掛了電話,把手里的酒瓶砸了。
客廳里滿是酒味,熏得他難受。哪怕唐婉才走一天,他就已經(jīng)感覺他們分開了很久。
他踉踉蹌蹌回到臥室,看到唐婉的被子想她,看到她放在枕邊的書想她……就連閉上眼,腦海里也是她哭的笑的嘲諷的作怪的畫面。
封牧從床上坐起來,走到門口,坐回床上,然后再次走到門口。
如此反復(fù),他還是壓不下想去找唐婉的心思。
封牧連衣服都沒換,叫代駕過來,開車去唐家。
他一天沒出門,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下雪了,地面厚厚的一層,銀裝素裹。天氣很冷,卻無法阻止人的熱情,外面到處有出來玩耍的人。
封牧心思不在這上面,他一下車,就過去按門鈴。
代駕怕他跌倒,想過去扶他,可他跑得實在太快,代駕跟都跟不上。門鈴連按了幾下,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唐磊,他冷冰冰道:“離婚協(xié)議書給我。”
“我不是來送離婚協(xié)議書的。”封牧身形有些踉蹌,扶著墻才勉強站穩(wěn),“我要見唐婉,你讓她出來見我!”
“你做夢!”
唐磊說完,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封牧再按門鈴,沒有半分動靜。他靠在門上,有些失落,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代駕還沒走,“你怎么還不走?”
“您還沒付錢。”代駕有些尷尬地說道。
封牧,“……”
他平時都不怎么叫代駕,忘了付錢這回事。他拿出手機付錢,代駕走了后,他這才繼續(xù)按門鈴。
唐家客廳,唐婉跟唐磊聽著門鈴聲,姐弟兩個都很平靜。而唐母卻有些坐不住了,“婉婉,我覺得阿牧不是那種撒謊的性子,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不是偏心誰,只是想讓女兒過幸福生活。
女兒有多喜歡阿牧,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唐婉沒答話,只是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
才走出一步,她回頭對唐母道:“您要是放他進(jìn)來,我就出去住。”
唐母確實起過這個心思,聞言,訕訕地笑了笑。等唐婉上去后,唐磊對唐母道:“我姐這性子要是搬出去住,絕不會告訴我們地址的。現(xiàn)在她正是難過的時候,您就不要做讓她寒心的事了。”
回到臥室后,唐婉下意識走到窗戶邊,往下看了看。
封牧穿著一身黑,站在皚皚白雪中十分顯眼。見他這么冷的天只是穿了套西裝,連外套都沒穿,她皺了皺眉。
恰在此時,封牧似乎有所感應(yīng),抬頭往上看。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躲到墻壁后,不由得懊惱。
他有車,冷了回車?yán)锞托校劣谒龠@個心?
像他這種人,就是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他自己的!
唐婉洗漱完躺在床上,逼著自己不去看封牧。他在下面等一會兒等不到人,自然也就走了。
只是她躺到床上后,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覺得大半夜都過去時,手機上顯示的也就才凌晨一點。
唐婉心中焦躁不已,最后還是在心里罵著自己沒出息,跑到窗邊去看。她臥室在二樓,幾乎一低頭,就能清楚看到封牧癱倒在地上。
見狀,她頭腦中一片空白,身體本能快于大腦思考,疾步朝樓下跑去。
此時唐磊跟唐母都已經(jīng)去睡了,客廳里沒人。她跑到門口,蹲下身子去推封牧,“封牧!”
“嗯?”封牧一身酒氣,睜開眼時,眼也是迷蒙的。但在看清唐婉時,他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唐婉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但他聲音是啞的,臉上也帶著不自然地潮紅。她探了探他額頭,一片滾燙。
也是,這么冷的天穿這么薄站在外面,不發(fā)燒才怪!
“你只是喝醉了,不是傻了,冷不知道去車?yán)锎鴨幔俊碧仆癖静幌肜頃伤@樣子,她又不能不管。
她伸手去扶封牧,他卻坐在地上,摟著她的腰不放,“我不去離婚!唐婉,你……你這女人的心怎么那么硬啊,認(rèn)定我出軌,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撒謊說公司有事,就是怕你亂想,結(jié)果你……你果然胡思亂想。你說,是不是……是不是簡明澤挑撥離間,讓你跟我離婚的?”
他這會兒看著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唐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扯到簡明澤的。
那個除了受過她媽的恩情,還有買過她家房子外,跟她沒有絲毫關(guān)系。
不過醉鬼通常是沒有邏輯的,唐婉也懶得跟他爭辯。
“自己上車,否則我們就去離婚。”幾次扶他扶不起來,她站直身子喘著氣說道。
聽此,剛剛還在耍賴的人,幾乎瞬間站了起來,歪著身子上了車。
唐婉帶他去醫(yī)院,本想打完針就走,可他死活不讓人脫褲子,活像個即將被凌辱的黃花小。她沒辦法,只能陪著他一起輸液。
也不知道他酒醒后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輸完液已經(jīng)五點了,封牧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走出醫(yī)院后,唐婉對他道:“酒醒了就自己回去吧。”
她說話的時候,在路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她都已經(jīng)打開門了,卻被封牧死死拽住,“你不許走!”
出租車一看小兩口在鬧脾氣,心知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直接開車走了。
見狀,唐婉不由得有些惱怒,“話我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吧?”
“你大晚上的陪我來醫(yī)院輸液,敢說心里沒我嗎?”封牧緊緊盯著她,“而且我可以發(fā)誓,我和蔣曉曉沒有任何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他說得鏗鏘有力,可唐婉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
當(dāng)初他對蔣曉曉母子有多好,她至今記憶猶新。
唐婉甩開封牧,連話都沒說,扭頭就走。封牧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用力把她拽進(jìn)懷里,捧著她的臉去吻她。
他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她怎么就不愿意相信他呢?
啪!
唐婉一巴掌甩在封牧臉上,眼底盡是憤怒,“你總是說喜歡我,喜歡我為什么還要跟蔣曉曉糾纏不清?不要說你現(xiàn)在跟她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誰能保證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