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簡明澤有些意外,可也沒有說什么。
唐婉等他離開后,抿緊了唇。
她不讓小磊來簡氏集團,除了跟簡明澤說的原因外,還有就是小磊跟那個可疑人走的很近。她擔心那個可疑人會指揮小磊做些不利于簡氏集團的事情。
換做以前,唐婉絕對想不到,她竟然要這么防備她弟弟。
方瀾第二天早上十一點的飛機,唐婉去機場接她。
她看起來氣色還可以,似乎并不受左旭丞要跟其他女人結婚的事影響。但她曾經在腿劃出一道血口的情況下,還表現得跟尋常人一樣。
所以唐婉壓根不能判斷出來,她心情怎么樣。
“一段時間沒見我家寶貝兒,我寶貝兒又美啦!”方瀾上來,給了唐婉一個大大的擁抱。
冬天都穿得厚,胖了或者瘦了很難看出來。
唐婉抱住方瀾的時候,才發現她瘦了很多,衣服下面都空蕩蕩的一片。
不用說,左旭丞對她的影響很大。
唐婉有些心疼,但抬頭看到方瀾彎著眸子的樣子,又不忍拆穿她的偽裝。只是到飯店后,她點了一桌方瀾愛吃的東西。
“還是我寶貝兒最心疼我,點的都是我喜歡的東西。”方瀾彎著眸子沖她笑,“我也沒忘你哦,咚咚咚咚,給你的禮物!”
她拿出一堆禮盒,推動了唐婉跟前。
唐婉都沒看,直接抓住那些禮物,放到一旁,“坐這么久飛機餓了吧?吃吧。”
方瀾欣然點頭,可吃東西的時候,卻跟雀兒啄米似的,一點點往嘴里送。沒吃幾口,她臉色一變,捂著嘴干嘔了兩聲。
她緊咬著牙,想把東西咽下去。
可沒忍一會兒,她站起來,飛快沖到洗手間。
唐婉想跟著進去,但身體剛離開座位,便又坐了回去。越是狼狽的時候,瀾瀾越不想讓她看到。
從這一點來說,她們兩個是一樣的。
洗手間里傳來一陣嘔吐聲,過了一會兒,方瀾才開門出來。除了眼角有些紅,看不出什么異常。
“飛機餐吃太多了,看到好吃的又忍不住吃,胃都跟我抗議了。”方瀾抱怨道。
其實她不太有胃口,又硬逼著自己吃,才出現這種情況。
唐婉見她這么努力地掩飾,沒拆穿,只是點了點頭。
吃完飯后,唐婉起身,“你平時那么喜歡買東西,家里東西也不少吧?我跟你一起搬。”
“以前買的那些東西,早就用膩了,一會兒我叫兩個人,幫我把東西扔出去就行。你去上班吧。”方瀾無所謂地擺手道。
唐婉擔心她被左旭丞還有那個女人欺負,又找了兩個借口。
可方瀾都委婉拒絕了。
見她鐵了心自己去,唐婉只能叮囑道:“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嘞!”方瀾拉著行李箱要走,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我記得臭小子剛上大學時提出的兩個創意還不錯,我想投資,你問臭小子要不要開公司。”
兩人從機場到現在,都快兩個小時過去了,沒說關于封牧、唐婉或者唐磊的任何事情。
唐婉以為方瀾在國外,應該不知道這些事,此時聽她這么說,才知道方瀾在國外也一直關注著她。
“你的意思我轉達給他,開不開就看他了。”唐婉猶豫了下,說道:“小孩子心理挺容易被影響的,你記得多關心關心天天。”
她其實就是想讓方瀾把注意力往天天身上分散下,以免整天想左旭丞跟他情人那點事情,覺得難受。
方瀾答應后離開,先去左家接天天。
因著方瀾之前做過對不起左旭丞的事,左家的人對她態度都不是很好。
不過在她跟左旭丞鬧分歧,他提出離婚后,左家的人反而對她態度有所緩和。
天天平時跟左旭丞性子有些像,不大愛說話,也不粘人,就像個小大人一般。方瀾近來心情不是很好,擔心影響到孩子,她才單獨出去散心。
只是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天天見她后,就膩歪在她懷里,怎么都不走了。
方瀾這才意識到,孩子表現得再獨立再成熟,也就是個小孩子。
她內疚地陪了孩子大半天,天都快黑了的時候,才準備去住處那兒拿自己的東西。
然而,等方瀾要出門時,天天抱著她的腿不放。
左旭丞之前當著孩子的面,肆無忌憚地跟他情人有那些親密動作,她可不想讓孩子再遇到這種情況。
方瀾蹲下身子,跟天天認真談了談,然后在后者依依不舍的注視下離開。
這么晚了,去其他地方也不好找人,方瀾干脆聯系了家政那邊,出高價讓他們那邊趕緊派兩個人過來。
被家政看到她的狼狽樣也沒什么,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她也不在意。
方瀾到住處的時候,左旭丞正坐在沙發,端著杯子喝什么。這段時間得流感的人很多,他大概是在喝感冒藥。
她發現他氣色有點不好。
“回來了?”左旭丞看見她,怔了下,平靜道。
方瀾彎著眸子笑了笑,“婉婉說你們急著結婚,我就趕緊回來了。要是你……你妻子看到前妻的東西還放在婚房里,大概會不高興,我理解。”
“嗯。”左旭丞只是淺淺點了下頭,端著杯子繼續喝水。
不知他在想什么,看著微微有些出神。
方瀾見他就這么承認了她那些話,有種驟然墜入水中的窒息感,心臟位置一陣壓抑。
她有些慶幸她來之前喝過藥了,不然她在這里暈倒了,多沒面子——
他都已經放棄她,轉而愛上其他女人。她卻還在原地踏步,甚至為了他一兩句話,心潮起伏,都無法平靜。
“我一個人收拾有些慢,叫了兩個人過來。她們一會兒就到。”方瀾努力做出一副釋然的樣子,只是心臟處一陣刺疼。
左旭丞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方瀾期望他能再說些其他的什么,可他除了嗯一聲,就是拿著杯子喝水。
跟以往一樣,不論吵架還是情正濃的時候,都是這樣一副木頭樁子的模樣,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