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浩看著這一幕,先是一愣,隨即起哄地吹了聲口哨。
簡明澤和唐婉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把手拿開了。
“阿浩。”簡明澤看向安浩,聲音溫和,眉梢卻微蹙。
見狀,剛剛還吊兒郎當的安浩立刻擺出一副正經樣子,“得,你們倆也別看了,我直接說,這總成吧?”
他抓起文件,又丟回抽屜里,這才繼續說道:“你們想聽精彩版本的,還是簡潔明了的?”
“別鬧了,直接說!焙喢鳚芍捞仆窦敝牬鸢,便催促了一聲。
“要老婆不要兄弟!卑埠菩÷暠г沽艘痪洹
聞言,簡明澤抿抿唇,看向唐婉,后者只當沒聽到。
他睫毛顫了下,收回視線,也沒說什么。
安浩沒再貧,幾句話概括了整個事件。
“當年跟蔣曉曉發生關系的人,是校長兒子,也就是小文生物學上的父親。小文的白血病后來能治好,就是用了同父異母姐姐捐贈的骨髓。”
“至于校長這次為什么幫蔣曉曉,我個人猜測是:當年蔣曉曉被校長兒子強迫,不過她沒追究,而是栽贓到唐婉身上。而這件事后來也成了她用來要挾校長一家的把柄。”
這話聽著有些繞,唐婉稍頓了下,才反應過來。
她問校長跟校長兒子名字,安浩說出來后,她才發現校長兒子曾經是蔣曉曉的追求者之一。
如果起訴校長,他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下面的老師或者其他人身上,也可以推說這件事是單純的意外,他事先并不知情。
總之,起訴校長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讓唐婉吃下這個啞巴虧,她也不愿意——
兩年前校長兒子伙同蔣曉曉栽贓她,這次又一起設計她。
要不是她如今多長了個心眼,恐怕下場會和兩年前一樣慘!
唐婉想了想,拿出安浩的調查文件仔細查看,這才發現校長跟校長兒子都有好幾個情人。而且校長兒子貌似有些特殊癖好,曾經對在校幼兒動手動腳。
其實有情人這一點,嚴格來說也不算什么。
但作為知名私立幼兒園,校長兒子的特殊癖好足以引起所有家長們的憤怒。
尤其這個幼兒園還是貴族學校,在校生非富即貴。這次出了這種事,校長父子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唐婉查看了下學校幾個股東,發現都跟簡家的生意沒什么關系后,才放心動手。
接下來幾天內,她以雷霆之勢收購了另一家私立幼兒園,又聯系些媒體朋友,把校長父子的丑事發到了各大社交網站上。
她安排的人買了水軍,這件事很快上了熱搜。
其他人手里也有父子倆不少料,只是平時怕得罪人,不敢發。此時見有人搞他們,便也趁亂發了出來。
短短一天時間,事情已經發展到白熱化。
等校長父子發現時,已經想壓都壓不下去了。與之相對應,唐婉新收購的幼兒園形勢大好。
不少人暗中眼紅:
白末這次走了步好棋,單這幾天,她就能通過新收購的幼兒園賺上億,或者幾個億!
唐婉在聽說校長兒子被調查時,笑了笑,覺得這幾天可以趁機跟封牧吹波風,讓他把蔣曉曉放了。
關這么幾天,蔣曉曉應該也慌了,等她出來,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系他背后的人。
而唐婉想做的,就是把她背后的那個人抓出來,解決掉。
只是唐婉不知道,她想解決別人,也有人想解決她。
校長兒子董培被帶去做調查后,暫時得以回家。
他跟他爸商量后,一致覺得是簡明澤跟白末在算計他們。
幼兒園的事情暫時沒出定論,只要輿論下去,自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有簡明澤跟白末在,想要壓下輿論絕不容易。
所以只能想辦法,先解決他們。
“這次你就不該聽蔣曉曉的!你這么做,對咱們有什么好處?”
“我們倆當時那事,她還有錄像。如果我不答應,她就要告我,讓我坐牢,我能怎么辦?”
“誰讓你當時喜歡上這么個黑心玩意兒!”
“行了爸,咱倆先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別吵了行嗎?!”
父子倆焦頭爛額。
校長想了想,實在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便破罐子破摔道:“你去找蔣曉曉,她惹出來的事兒,讓她找封總處理!”
董培很不想去,讓他親口跟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這么說,無異于在他臉上扇耳光。
可他此時實在沒別的辦法,只能咬牙答應。
董培給蔣曉曉打電話,想問她什么時候方便見個面。
可她的手機一直沒人接,后來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卻是個陌生的女聲。
“你是誰?曉曉呢?”
“我是她保鏢,她最近在養身體,不方便接電話!
養身體跟接電話有什么沖突?
董培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只是不等他問,對面便把電話掛斷了。
等他再打過去,又恢復了無人接聽模式。
哼,蔣曉曉自從勾搭上封牧后,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
房間內,蔣曉曉重重打了個噴嚏。
才短短幾天過去,她便瘦了一圈,眼底下也因為睡眠不好,有了一片陰影。
在一個被她害死的人房間里睡覺,她整宿整宿失眠,即便睡著了,也全是噩夢。
她的長相本就只能算得上清秀,如今再一憔悴,看著便愈發普通了。
房門口被鐵鏈拴住了,蔣曉曉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房間。唯有一天三頓送飯的時候,門才會被打開。
她剛剛聽到何夢雨提她的名字,便扒拉到門口,透過被鐵鏈拴住的門的縫隙,用力擠著往外湊。
似乎有人想要找她。
這么多天過去,終于有人找她了!
蔣曉曉一喜,沖著門口大喊——
“我在紫苑居,我被人囚禁了,快救救我!”
“救我啊,我在紫苑居!!”
她喊得嗓子都破音了,但何夢雨連神色都沒變一下,只是淡定地編造一個借口,掛了電話。
就這么掛了?!
蔣曉曉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何夢雨看向她,眉眼間浮現極淺的譏諷。而康彤站一旁看著,笑得幸災樂禍。
“誰打的?你們為什么要掛?”蔣曉曉用力扯了扯門,卻只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門依舊鎖著,她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