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威脅還是威脅,封牧,你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唐婉怒視著他,每個字都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她當初腦子進了水,還是瞎了眼,怎么會看上這種男人!
封牧抹了把臉上的水,面色鐵青,“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到時間你沒給我回復,別怪我做事不留情面!”
“呵,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你做事什么時候給我留過情面?”唐婉似笑非笑,眼角眉梢滿是恨意。
他喉嚨一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生,女士,你們冷靜一點。有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說。”經理在服務員帶領下匆匆趕過來,小心翼翼道。
封牧沒理會她,他抓起紙巾擦臉上的水,涔涼視線依舊釘子般釘在唐婉身上。
就她這種心思惡毒還囂張的女人,如果他說喜歡她,她不得翻上天?
況且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喜歡她,興許只是男人單純的占有欲。等她在他身邊待一段時間,他說不定就厭煩她了。
實在沒必要承認喜歡這種女人!
唐婉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也不關心。
她也不想被人當猴子觀賞,抓起包就走。
只是在經過他身旁時,她停下腳步,冷漠道:“每次和我吃飯,都點一堆蔣曉曉喜歡吃的東西,你膈應誰呢?”
封牧往桌子上瞥了眼,發現竟然真得都是蔣曉曉喜歡吃的。
這完全是習慣,他點菜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太多,而且他也不知道唐婉喜歡吃什么。
“不點她喜歡吃的,難道還點你喜歡吃的?你以為你誰?”封牧面上云淡風輕,可拳頭不由得攥緊,“別忘了,我只給你兩天時間!”
聽到后一句話,唐婉半點逞強斗狠的心思都沒了。
她心臟像是突然被無形的手攥住一般,悶得難受,以至于呼吸艱難。
手中的包被攥得變了形,她沒再停留,面色蒼白離開。
唐婉來時坐的封牧車,回去只能打出租。
“ 女士,您去哪兒?女士,您到哪兒塊下?!”
司機扭頭問后排的唐婉,腦袋都快一百八十度擰過來時,她才遲鈍地回過神。
她說了下簡氏集團總部的地址,閉著眼靠在座位上,心亂如麻。
簡明澤和齊佳欣一起走的,兩人興許去別的地方了。她也就是去公司碰碰運氣,他不在再說。
其實她完全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兒,可她壓根沒想好該怎么對他。
車子到達簡氏集團,唐婉付錢下車。
因為她跟簡明澤平時走得比較近,兩人長相又過于出挑,有不少員工關注他們的事。
見她進來,員工們和平時一樣看過來。但卻不是以往那種單純的八卦和好奇,而是帶著些避諱還有更復雜的東西。
唐婉只是掃他們一眼,就差不多猜到,她讓蔣曉曉吃狗糧、下跪的事,已經傳到這兒了。
哪怕是大集團的員工,也改變不了人八卦的本性。
她興致缺缺收回視線,只當不知道他們在看什么,直接坐電梯去簡明澤辦公室。
但是不巧,他不在。
“白總,您找簡總有什么事嗎?需不需要我打個電話?”助理問道。
“沒事。”
他不在,唐婉不失望,反而松了口氣。
如果他真在這兒,她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助理卻以為她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便主動道:“簡總去相親了,不過是家里安排的,您千萬別誤會。”
“我沒誤會。我跟他只是同事,他相不相親,都跟我沒太大關系。”
唐婉不想讓人誤會她和簡明澤的關系。
她這種人配不上他,只會影響他的聲譽。
助理一副看她鬧小脾氣的包容樣子,“簡總對你怎樣,我們有目共睹,他心里那個位置啊,絕對只有你。”
“別胡說!”
唐婉反駁,卻不怎么有底氣。
這么多人都看出來了,怎么就她不知道?是她平時太不關心簡明澤了嗎?
這種事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唐婉繞過這個話題,對助理道:“我來這兒的事情,別告訴他。”
“放心,我不會說的。”助理笑得一臉曖昧,就像看妻子查崗一樣。
唐婉想說不是他想得那么回事,可又無從開口。
算了,等她以后跟簡明澤保持距離,他們就不會這樣亂想了。
唐婉揉揉發疼的眉心,回公司處理了一堆事情,晚上八點才回家。
簡明澤比她還要晚,十點多才回來。他進來時帶著一身寒氣,可面對她時,唇角微翹,眸底染著淺淺笑意。
除了極個別時候,他對著她,似乎總是笑著的。
唐婉想到他因為她,而遭遇的那些事情,只覺得心底像是砸出一個窟窿,冷風呼嘯著在其中穿過。
“吃飯了嗎?”唐婉垂著眸子,斂去了眼底的情緒。
“還沒有,公司有些忙。”簡明澤把大衣掛到衣架上,溫聲道。
“剛好我也沒吃,做了一桌子菜,一起吃吧。”
“嗯。”
兩人進了餐廳,簡明澤看了眼一桌子菜,調侃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這么多菜?”
“做了你就吃,哪兒來這么多話?”
唐婉白他一眼,給他夾了些菜,故作無意道:“你說公司忙,在忙什么?剛好我最近有點清閑,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
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便把她覺得做得好吃的,一樣給他夾了些。
唐婉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簡明澤眉梢幾不可見地皺了下,“夠吃了。”
頓了下,他才說道:“公司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段忙碌期,正常。我自己應付得來,不用你幫忙。”
簡明澤說這些時,神色淡淡,與往日無異。
要不是唐婉事先知道他現在的難處,恐怕會被他這么糊弄過去。
如今情況都惡劣到這種程度了,他竟然還不打算告訴她實情?
在她這里,他真是永遠報喜不報憂啊。
唐婉放下筷子,心中酸酸漲漲的。
“你怎么不吃?”簡明澤給她夾了些她愛吃的東西。
“怕太胖,減肥。”唐婉笑了笑,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有極淺的哀傷,“你知道我愛吃什么啊?”
除了她家人跟瀾瀾,只有他記得。
可她卻不知道他喜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