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看向砸出礦泉水瓶子的封牧,或好奇不解或興奮八卦或無動于衷,百般姿態。
不過封牧冷眼掃過去,他們便很自覺地挪開視線,只是眼角余光仍舊在關注這邊的發展。
唐婉有些搞不懂封牧套路了。
他對她態度像以前一樣惡劣,為什么又要幫她出手教訓老色鬼呢?
還是說,這瓶礦泉水原本想砸她?
“封總只是手滑了一下,繼續,繼續。”盛國安剛被砸是憤怒的,但轉頭看到砸他的人是封牧,就重新換了一副笑臉。
封牧卻沒理會他,而是站起來,拽著唐婉冷聲道:“你坐我位置。”
他根本不是在爭取她的意見,而是通知。
等話說完時,他已經半摟半抱把唐婉拎起來,按到了他座位上。
唐婉不想欠他半點人情。
可這會兒被多雙眼睛看著,她也不好再矯情,只能敷衍地說了聲謝謝,坐在原本屬于封牧的座位上。
“我都已經知道你是唐婉了,你沒必要再捏著嗓子跟我說話。”
封牧湊在她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她現在聲線很華麗,說話時繾綣纏綿,極具女人味兒。可他聽著她用這種嗓音說話,總有種她不是本人的錯覺。
“我就喜歡這樣說話,你管得著嗎?”
唐婉不喜歡和他距離這么近,不舒服,冷著臉把他推開了。
兩個人座位在前排,會議已經開始,不方便再說話。
封牧皺眉看了她一眼,等會議結束后,再跟她說也不遲。
會議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封牧一開始以為唐婉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純粹是因為簡明澤喜歡她。
可開會發言、提問還有記錄中,他才發現,她是真得有那個本事!
“你什么時候學的這些?簡明澤教你的?”
一想到兩人形影不離黏在一起將近兩年,封牧便覺得心里頗不舒服。
唐婉斜他一眼,“反正不是你教的!”
會議結束,她起身就要走。
封牧攔在她身前,“我有事要和你談。”
“但我覺得,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讓開!”既然身份都被拆穿了,唐婉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
她會按照原本計劃,一點點報復,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封牧沒讓開,而是攥住了她的手腕,“我看有了簡明澤,你是一點都不在乎唐磊和方瀾的下場了!”
“他們都有人護著,哪兒用得著我在乎?”
他每次用唐磊和方瀾威脅時,唐婉全身都是僵硬的。
但她不敢表現出,對他們的在乎。就像簡明澤說得那樣,一旦她再次在封牧的威脅下妥協,等待她的,只有萬劫不復。
到時候別說什么報復,她自身都難保。
封牧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一開始那么在乎的人,說放棄就放棄了,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你愛信不信,我也沒必要非讓你相信。”他攥得唐婉下巴生疼,讓她想起了以往那些不美好的回憶。
她用力把他的手拍開了。
封牧垂眸,看著被拍紅的手,冷笑,“好啊,既然你不在意了,那以后所有涉及到簡氏集團涉及到你的工作,我都讓唐磊接手怎么樣?他看樣子,還挺討厭白末的。”
聽此,唐婉的風淡云輕再也無法維持下去。
她咬牙道:“總用我弟威脅我,你不覺得自己無恥下作嗎?”
“不是你說的不在乎唐磊?”封牧說道:“他在你‘死’以前就跟你決裂了,現在對我和曉曉這么好,你放棄他也正常。”
唐婉知道他這么說這么做是為了激她,可她還是血液逆流,因憤怒而面色漲紅。
“封牧,除了威脅,你還會做什么?!”
她怒視著封牧,眼底的憤怒和恨意幾乎壓得封牧喘不過氣。
他眉梢微蹙,松口道:“好,我不威脅你。我問你,你和簡明澤關系好嗎?”
“好,當然好!遠比你想象中要好!”
封牧早就知道他們關系好,可聽她一字一句說得肯定,還是會嫉妒。
他手指微攏,又張開,譏諷道:“既然你們關系這么好,那你知道因為你,他最近被簡家人處處為難,逼著他離開簡氏集團嗎?”
聞言,唐婉一怔,“什、什么?”
她從未從簡明澤口中聽到過相關事情。
不過他最近下班時間總是很晚,看著也很疲倦,這從側面證明,封牧應該不是信口雌黃。
封牧沒有跟她細說這件事,只是抬腕看了眼手表,說道:“時間正好,有場好戲,要一起去看看嗎?”
“什么戲?”
“簡明澤的。去就跟著來,不去就走,這次我絕對不攔你。”
封牧說話的同時,轉身往外走,似乎并不擔心唐婉會不會跟上。
她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深呼吸一口氣,選擇跟上去。
自會議結束后,盛國安在旁邊等了唐婉許久,就想著封牧離開后,他可以上去搭個話,或者占點小便宜什么的。
白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女人,他隨便給她點東西,上她肯定沒什么問題!
她這種臉蛋好身材好還身經百戰的女人,玩起來肯定帶勁!
然而,眼看唐婉和封牧一起離開,盛國安只能暫時放棄他的計劃。
不過什么都不做,他又不甘心。
他想了想,拿出名片,照著上面的手機號搜索微信,請求添加好友。
唐婉剛上車,就收到了盛國安的好友邀請,她眸中閃過冷意,點了通過。
“不是說看不上盛國安,為什么還要同意他的好友申請?”封牧想到他還在黑名單里待著,面色冷漠到了極點。
她不知道盛國安就是個老色鬼嗎?!
“我愿意通過就通過,愿意拒絕就拒絕,封總以什么身份管我?前夫嗎?”唐婉看著盛國安發來的消息,隨手回了個發射愛心的表情包。
封牧喉結滾動了下,黑著臉沒出聲。
兩人開車,很快到了一家商場。
“你確定簡明澤在這兒?”唐婉下車后,看著眼前的商場問道。
今天工作日,這家商場既不是簡氏集團名下的,也和簡氏集團沒有任何來往關系,簡明澤來這兒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