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沒懷疑，蔣曉曉長舒一口氣，躡手躡腳退出了他的臥室。
她洗澡后躺回床上，怎么想，怎么覺得心里不舒服。
那張照片里的背影，她絕對不會認錯，就是阿牧。
他說陪客戶看電影，白末卻說他跟她表白了……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蔣曉曉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卻做了一宿噩夢。
夢里，唐母唐婉向她索命，封牧發現她的所作所為，跟她分手，轉而同白末在一起。
白末那個女人心狠手辣，竟然讓她去打掃廁所、當保姆，吃狗糧，處處欺負她，甚至還三番兩次想要害死她！
“啊！”
蔣曉曉是被嚇醒的，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幸好只是夢……”她拍著胸口長舒幾口氣，心臟漸漸恢復正常跳動。
不過夢里那些恐怖的遭遇，她想忘都忘不了。
蔣曉曉再三猶豫，決定去會會白末，看看那到底是個什么人。
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去公司找白末。
然而，剛進公司，蔣曉曉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封牧和白末——
“他們都說白總跟封總有一腿，是不是真的啊？”
“無風不起浪，肯定是真的啊！而且你看封總，一個月光吃飯約了白總那么多次，這種小項目，哪兒輪得到他親自出手？還不是為了見咱們白總！”
聽此，蔣曉曉心中妒火翻涌，恨不得沖出去，最后硬生生忍住了。
如果這些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不會再當著她的面說這些緋聞了。
但只有從他們嘴里，她才能知道阿牧跟白末的更多事情！
“你說白總怎么這么想不開啊？她單身，漂亮，又有能力，找個高富帥，比如說咱們簡總那種，完全沒問題。干嘛想不開去當三兒呢？”
“有什么三兒不三兒的，好男人都想要。那個蔣曉曉各方面都配不上封總，還是我們白總合適！”
聽到后一個人說的話，蔣曉曉再也忍不住了。
她拎著包走過去，強壓著怒氣道：“再怎么說阿……封總也有妻子了，而且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很幸福，白末這樣插入他們的感情，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蔣曉曉自己就是個小三。她能三兒別人，別人不能三兒她嗎？”
蔣曉曉強顏歡笑，“其實她當初也不能說是第三者插足。封總喜歡的一直是她，只是被家里逼著，娶了唐婉。”
“他們兩個相愛，所以作為妻子的唐婉就是第三者？”說話的人滿目譏諷。
蔣曉曉點頭，“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要是這么說，那白總跟封總要是真心相愛，蔣曉曉就是第三者插足啊！”
對面員工七八個，不管贊不贊同白末插足別人感情，都對傳說中的蔣曉曉沒好感。
蔣曉曉一個人說不過他們這么多人，憋得面色漲紅，“你、你們又不是當事人，不知道事實是怎樣，就別亂說！”
“說得跟你是當事人似的。”
其中一個員工翻了個白眼，“嘴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關你什么事？”
“誒誒誒，一個個怎么跟蔣小姐說話呢？”
唐婉已經到一會兒了，但看夠了好戲才出來。
所有人在聽到蔣小姐三個字的時候，有些懵。
“都別傻站著啊，給蔣曉曉小姐道歉。”唐婉笑瞇瞇道：“你們太不像話了，小心封總拿小本本記你們的賬。”
員工們這才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蔣曉曉，一個個心情復雜無比地道歉。
而蔣曉曉猝不及防被她點破身份，則是尷尬狼狽到了極點。
畢竟她剛剛還在裝路人，替自己說話。
“好了，該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別在這兒跟煮餃子似的堆一塊兒。”
唐婉沖他們揮揮手，員工們立刻散開了，巴不得離事發現場遠一點。
蔣曉曉卻只能留在原地，訕訕道：“白小姐，好巧。”
她今天來時，特意穿了細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妝容，還把自己壓箱底的首飾都戴上了。
可站在唐婉跟前，她身高比不過，長相比不過，就連氣質也比不過。
這讓她有種相形見絀的狼狽感。
“這是我公司，我本來就該在這兒，也算不上巧吧？”唐婉淺笑盈盈。
四目相對，隱有火花四濺。
氣氛略顯緊繃。
“白小姐似乎對我敵意很大？”蔣曉曉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
換做旁人，大抵會維持表面和平，可唐婉卻直接道：“是啊。”
蔣曉曉這下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你外在和工作能力，沒有哪一樣比得過我，卻有一個好男友，實在讓人羨慕。”唐婉說的羨慕，可表現出來的跟嫉妒也沒兩樣。
她這話說得實在刻薄，而且還帶著一種暗示性導向，讓人覺得她是因為男人才對蔣曉曉有敵意。
蔣曉曉聽得很難受，但還是故作嬌羞道：“我也是幸運，那么多優秀的人喜歡阿牧，可他最后選擇了我。其實白小姐也不用羨慕，你昨晚不是被你欣賞的男性表白了嗎？”
“是啊。但也不能算表白，畢竟我們還是走不到明面上。”
唐婉遺憾地嘆了口氣，顯得落寞又囂張。
蔣曉曉臉上笑都僵住了，干澀道：“為什么不能走到明面上？”
“就是不方便唄，蔣小姐是過來人，應該懂的吧？”
唐婉勾勾唇角，笑意在眼底一圈圈蕩漾開來，瀲滟生光。
可蔣曉曉此時卻連嫉妒的心思都生不起來，只覺得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這個叫白末的，就差明著說，她現在是阿牧情人了！
怎么有人做小三，還能這么囂張？
蔣曉曉深呼吸一口氣，細聲細氣道：“白小姐還是明說吧，我不太清楚你想表達什么。”
“你長得不行，能力不行，連話都聽不懂嗎？真不知道封總當初看上了你什么。”唐婉連連嘆氣。
蔣曉曉快被她氣炸了，“你……”
“蔣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可我不像你這種家庭主婦，很忙的。這樣吧，你下次來找我的時候，就讓封總提前跟我說一聲。”
唐婉歉意地沖她笑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她，婷婷裊裊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