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曉說這話本想證明她跟封牧感情好，警告唐婉最好識相，離他遠點。
但唐婉卻一臉感慨道：“那你可得好好保養了，蔣小姐。”
聽此，蔣曉曉不明所以，滿是疑問。
“是因為生了兩個孩子嗎？你現在看著比封總要老些。”唐婉唏噓道：“而且恕我直言，封總這么優秀的人，想必不少人盯著，你還是小心些好。”
蔣曉曉聽得臉都青了，恨不得一巴掌堵住她的嘴。
可心底到底是有些介意的。
“阿牧，我很顯老嗎？”她緊張而委屈地問道。
“不老。”封牧話是跟她說的，但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唐婉身上。
這位白小姐，行事作風跟以前的唐婉有些像。
蔣曉曉將他的反應收在眼底，不甘地攥了攥衣角。
見狀，唐婉巧笑嫣然道：“我也知道我漂亮，但封總您這種有主的就不要一直盯著我看了，蔣小姐都吃醋了呢。”
封牧聽到她的話，轉身看向蔣曉曉，正好捕捉到她臉上未曾散去的嫉妒。
他眸色沉了沉。
“我長相家世并不出眾，總覺得配不上阿牧，所以每次見到白小姐這種漂亮的女人，都會感到自卑，沒有安全感。還希望白小姐不要見怪。”
蔣曉曉只是瞬間，便調換成柔弱可憐的模樣。
唐婉但笑不語，轉頭跟簡明澤說一會兒拍賣的事情。
“白小姐又漂亮又能干，我恐怕這輩子都站不到像她這樣的高度。”蔣曉曉低聲苦澀道。
她等著封牧說讓她進公司，可他只是瞥了眼一旁的唐婉，然后低頭玩手機，并沒有接她的話。
蔣曉曉只能訕訕地拿著香檳抿了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而唐婉看似在跟簡明澤說話，但注意力一直在封牧跟蔣曉曉身上。
“怎么感覺封牧沒有以前對蔣曉曉那么好了？”未免被封牧聽到，唐婉是貼著簡明澤耳朵說的。
她說話時的熱氣順著簡明澤耳蝸盤旋，他不自在地往邊上挪了下，蹙眉道：“注意儀態。”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還是個老古板？”唐婉坐直身子，咕噥了一句。
簡明澤摸了下微紅的耳朵，沒理會她的吐槽。
半小時后，拍賣會正式開始。
齊弘安三十年后復出，哪怕價格最低的畫，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不少私人收藏家只能爭取前面價格較低的畫，那些為博得好名聲的明星和集團老總也默契地沒有插手他們的爭搶。
直到畫的價格上大幾千萬后，私人收藏家才漸漸退出爭搶。
“想要哪幅？”簡明澤自小在外長大，對藝術類作品不是特別熱衷。
唐婉湊到他跟前，低聲調侃道：“我想要哪副，你就買給我啊？”
“嗯。”
他這么一點頭，她倒愣住了。
現在這幅畫起拍價都已經達到了三千萬，后面的畫還不知道會賣到什么天價。
“別，這么貴的東西，就是你送，我也不能要。一會兒我幫你挑。”唐婉直起身，不敢再開玩笑。
簡明澤哪兒都好，就是分不清玩笑話。
聞言，簡明澤偏頭看她一眼，卻也沒說什么。
其實前面幾幅已經拍賣的畫里面，就有唐婉喜歡的，不過她在等旁邊的蔣曉曉喊價。
好不容易今天碰到一起，要是不膈應膈應蔣曉曉，就太吃虧了。
“阿牧，你看這幅畫怎么樣？掛在家里應該挺合適的。”這時，旁邊傳來蔣曉曉的聲音。
封牧嗯了一聲，直接舉牌。
五千萬的起步價，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唐婉覺得她剛剛是腦子進了水，才會覺得他對蔣曉曉沒以前好。
他為博蔣曉曉一笑，舍得花這么多錢，當初卻連一兩萬的住院費都舍不得給她。
她跟她媽的命，甚至都比不上蔣曉曉的一個笑！
“五千一百零十萬！”唐婉舉起手中的牌子。
封牧偏頭看她一眼，繼續加價。但不管他加到什么價格，她都會跟著加十萬。
這下，就算現場其他人，也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了。
蔣曉曉面色鐵青，“白小姐什么意思？”
在這種場合，十萬十萬往上加，膈應誰呢？
“欸，蔣小姐可千萬別誤會，我絕對不是針對你。只是單純窮，加不起錢而已。”唐婉眉眼彎彎，“是吧，簡總？”
“嗯，她窮。”簡明澤點頭道。
窮？窮能出得起八千萬這種天價？自從唐婉死后，蔣曉曉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討厭過一個人了！
“聽說蔣小姐心地善良，以德報怨，只是一幅畫而已，你會讓給我的吧？”唐婉粲然一笑，眸底染著細碎的光。
蔣曉曉憋到肺岔氣，都想罵人。
她深呼吸口氣，為難道：“這不是我讓不讓的事情。白小姐，你這么做，是在打阿牧的臉。如果我們今天讓你了，別人怎么想阿牧？”
“封總，蔣小姐不介意，你呢？”唐婉直接當她默認，轉而問封牧。
她以為像他這種霸道固執的人，絕不會退讓。
卻沒料到，封牧想都不想便說道：“既然白小姐喜歡，我會退出。”
聽此，蔣曉曉瞳孔皺縮，眼眶都紅了。
但他連神色都沒變一下。
“那就謝謝封總了。”唐婉頓了一下，柔媚道。
“不用客氣。”封牧直接把牌子放到了一旁。
畫最終由唐婉拍下，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封牧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都可以如此紳士照顧，卻對當初的她趕盡殺絕……呵，這人真是有意思！
拍賣會結束，簡明澤同唐婉去拿畫。
齊弘安老爺子也在現場，他已經八十歲了，不過精氣神看著挺好。
他等工作人員把畫交給唐婉后，又拿出一幅絲毫不差于這副畫的作品，塞到了簡明澤懷里。
“老先生這是？”
“看你順眼，送你的！”
齊弘安老爺子背著手，連退回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徑直離開。
“現在你有兩幅畫了。”簡明澤驚詫于老藝術家做事的任性，回頭便把畫給了唐婉。
唐婉抱著懷里兩幅畫，一臉懵。
一點五個億左右的東西，就這么送她了？
就算簡明澤財大氣粗，這也未免太粗了些！
“簡總對白小姐出手真是闊綽。”這時，封牧走過來，面色冷漠道。
見到他，唐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這人怎么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