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
街上,兩邊的店鋪把招牌都掛在了最醒目的位置上,人來人往,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而過往的人群里,大多都是穿著長衫或褂子的,女子們則是短衣黑褲,簡單又舒服。
屋內的東墻角,擺著一個小方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方形的收音機,收音機是發出時斷時續的聲音,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嗓音不錯。
林牡丹在林家澆花。
周天瑜派人送來了兩大盆牡丹花。
氣質優雅,芳華絕代。
林牡丹非常喜歡,于是親自侍弄。
林牡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鑲邊褂子,衣面正襟處繡著一大片金色的麒麟,麒麟繡的很精致,栩栩如生。
這時,紫娟過來說:“小姐,奴婢已經讓林半夏中毒,恐怕現在已經半身不遂了。”
林牡丹坐下來,輕輕喝茶笑道:“你坐下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紫娟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清了清嗓子說道:“奴婢過去,假裝成是過來運送尿桶的,他們也沒人懷疑,于是,我就進去搬弄尿桶,趁機把他們尿桶邊沿上都抹了毒。等林半夏再次坐在尿桶上時,她就中毒了,恐怕,她這次也難逃不會半身不遂的命運了。”
林牡丹說:“為了完成任務,你竟然用了尿桶?并且也不怕臟,把尿桶搬來搬去的,還清洗了尿桶?”
紫娟一怔,“小姐,不是您吩咐奴婢做的嗎?所以奴婢怎么也得完成任務的。尿桶至少比糞桶要好,我沒進去搞糞土已經很不錯了。”
“想不到你為了完成任務,這么的不怕臟,不怕苦,不怕累,精神可嘉,還順利地完成了。”林牡丹笑道,“我給你一個大大的贊。”
而這時,夏荷過來報告說:“小姐,林家很多人都跟著趙姨娘出去了,并且把林半夏接進了府里,也不知道干什么,據說是,他們都去找醫生過來了。”
“還能干什么?林半夏都半身不遂了?”紫娟笑著說。
夏荷說:“紫娟,莫非你有什么事隱瞞著我不說?”
林牡丹嘆了口氣說:“她哪里有!不過就是做了好事,讓林半夏病重了罷了。”
“紫娟,原來林半夏生了大病是你搞的,我們還都在猜測林半夏是怎么了呢?原來是你搞的,你快說說,你都做了什么了?你發現什么了?為什么要叫醫生呢?”夏荷笑道。
紫娟于是簡單地說了。
林牡丹說:“紫娟這丫頭,還真是精神可嘉。我是斷然想不到,她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付出這么多。”
夏荷笑道:“紫娟,我也真是佩服你,連尿桶糞桶都想到了。想必林半夏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有人會拿糞桶來設計她,自然就中計了。”
“好了,你們別扯皮了,快去打聽一下,林半夏是不是真的半身不遂了?還是被哪個神醫治好了?”林牡丹下令道。
一排向日葵在陽光下長的挺拔,碩大的花盤像臉盆一樣,迎著太陽緩緩的轉動著,一旁的青草顯得就格外的渺小。
撥步床上,林半夏半身不遂地躺著,眼睛哭得就像紅杏一樣。
趙姨娘把一整條手帕都給哭得全濕了,“我可憐的孩子,你是怎么了?之前,你那美麗的容顏被毀容,已經是何其不幸的了!如今,怎么好端端地,就半身不遂了呢?把京城的名醫都請過來了,他們還是沒能把你的下半身給救回來!”
林半夏說:“肯定是林牡丹!林牡丹記恨于我,所以,就下了狠手!”
林子豪說:“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是林牡丹把你害的,可是,你周圍都是侍衛,林牡丹也進不去,所以,怎么可能是林牡丹呢?所以,這次不是林牡丹,你想一想,你可吃錯了什么藥不成,怎么會得那么重的病呢?甚至連神醫都治不好!”
林半夏哭著說:“當然不是。雖然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林牡丹做的,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她,因為,除了她還會有誰要害我呢?”
趙姨娘也哭著說:“半夏說得是。老爺啊,自從林牡丹進入林家之后,我們林家的人就一個接連一個出事了,老爺,你說會不會林牡丹是過來找我們復仇的,她是想致我們所有人于死地呀!”
“別胡說,什么復仇?我又不是林牡丹的仇人!我們是林牡丹的親人,好不好?”林子豪不滿意地說。
趙姨娘說:“可是,我看到林牡丹的眼睛里,對我們絲毫沒有親人的感覺,我卻每次看到林牡丹的眼神,我都會不寒而栗,這分明就是對待仇人的感覺啊。”
林子豪說:“不要胡說!林牡丹是我們的親人,你們不要胡亂猜測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牡丹跟兩個奴婢走了進來。
“牡丹,你來得正好。你醫術好,你來給大家看看,半夏這雙腳還能不能救?”林子豪說。
趙姨娘害怕地看著林牡丹,忽然就跪下來了,“牡丹,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怪半夏好不好?”
“趙兒,你做什么?”林子豪急了。
比起林半夏的腳,林子豪更加著急的,是林牡丹爺爺的遺囑。
當這份遺囑還沒有交到林子豪手中的時候,林子豪是不敢跟林牡丹硬碰硬的。
“我看看。”林牡丹冷笑著,坐在床邊,用力一捏林半夏的腳。
可是林半夏都沒有喊痛。
林牡丹拿出針,在林半夏的腳上一陣亂戳,血都流個不停了,可是林半夏都沒有一點感覺。
“牡丹,你在做什么?你為什么還要再次傷害半夏?”趙姨娘連忙推開林牡丹說。
林牡丹冷笑道:“我在進行治療啊,是叔叔讓我治療的,這針灸就是會出血的,不刺得猛一點,怎么能夠讓林子豪重新恢復感覺呢?”
林子豪應和道:“是啊。針灸就是這樣的。牡丹都是為了半夏好。”
趙姨娘說:“那么牡丹,你也刺了那么多下了,半夏究竟什么時候能好起來呢?”
“半夏妹妹的傷太重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