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紫菱素來沒有交情。林紫菱干嘛過來看我?”林牡丹問,機智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吃食。
紫娟說:“林紫菱是說,她從外面買來一盒蔥油餅,覺得很好吃,就帶過來給小姐你嘗嘗。林紫菱在這里等了很久,還要了我們的花樣,在這里繡花都繡了好幾朵。”
紫娟說著,從邊上的花籃子里掏出一個手帕,手帕上果然是好幾朵剛剛繡好的小花。
可是,林紫菱手藝不好,刺繡得很丑。
林牡丹說:“你別碰林紫菱碰過的東西。”
紫娟一怔,“怎么了小姐?”馬上放回了花樣兒,“小姐是怕,林紫菱在她碰過的東西上投了毒嗎?”
林牡丹點了點頭,“林紫菱都坐過哪里?碰過哪里?”
“先是在椅子上坐著,后來又坐在床邊。這里碰碰,那里碰碰。房間里的東西,除了抽屜里面的,只怕都被林紫菱碰過了。”紫娟說。
“凡是林紫菱碰過的東西,能清洗的都清洗了,能換掉的都換掉。”林牡丹下令道,“她送來的吃食,全都扔了,不要喂狗,我都不希望狗狗被毒死。”
“那么可怕嗎?小姐。”紫娟一怔,“可是,林紫菱和我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這樣加害我們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林牡丹坐下來,“好渴,這茶怎么那么冷?你快去溫一杯新的。”
紫娟憂傷地說:“小姐,如果把林紫菱碰過的都要換一遍,那可慘了,今晚被褥可能都沒有了,又沒有買新的,那怎么辦呢?”
林牡丹說:“沒有嗎?沒有就去買。”
“這么晚了,能上哪里買啊?”紫娟嘆了口氣。
林牡丹說:“我醫院里有宿舍的,那里有被褥,雖然差了一點,但還是可以睡,你去醫院里幫我拿過來。”
紫娟說:“好。”
林牡丹喝著茶,忽然,聽說林紫菱又過來了。
“進來。”林牡丹沉聲問道。
林紫菱挑起簾子走了進來,看到窗簾被褥上被被拿走了,大吃一驚,心虛起來。
原來,趙姨娘聽說林牡丹回來了,非常吃驚,趙姨娘原本是覺得,這次林牡丹是必死的,誰知道,卻聽說林牡丹回來了。
趙姨娘自己不敢來,于是,讓林紫菱過來看個究竟。
這下,林紫菱看到被褥都換掉了,自然是明白,林牡丹肯定已經察覺出來了。
林紫菱嚇得不敢吭聲了,林牡丹說:“怎么了紫菱妹妹?你不是剛走嗎?怎么又過來了?”
林紫菱嚇得臉色蒼白地說:“牡丹姐姐,不是的,我沒有。”
“什么沒有?我有問你什么有了嗎?”林牡丹笑道,“紫菱妹妹怎么那么害怕?難道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了嗎?”
林紫菱說:“牡丹姐姐,剛才你問我什么來的?”
“哦,我問你不是剛來過嗎?怎么又來了?”林牡丹雖然笑容滿面,可是那犀利的目光射到林紫菱的眼睛里,嚇得林紫菱全身哆嗦起來。
林紫菱說:“我……我不是的。我先前來找你,可是牡丹小姐不在,現在又來找你,是聽說你已經在了。其實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想跟牡丹姐姐聊聊天。”
林牡丹說:“我們嗎?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
林紫菱說:“只是覺得好奇怪,為何牡丹姐姐把被褥都換掉了?”
“我只是想嘗試一下新被褥而已呀。怎么?紫菱,你有問題嗎?”林牡丹看著林紫菱說。
林紫菱再不敢回答什么,找了個借口就逃逸似的走了。
林紫菱去哪里了?林牡丹也覺得很奇怪,所以,林牡丹偷偷地跟蹤過去,果然看到,林紫菱竟然去了趙姨娘的房間里。
“原來,林紫菱和趙姨娘是一伙的。”林牡丹頓時明白了。
想到趙姨娘派來的人,下了狠手要殺她,林牡丹就恨得咬牙切齒。
次日,林牡丹剛到醫院,就聽朱三爺說,周似錦好像有醒過來的跡象。
林牡丹高興極了,連忙跑到周似錦的病房里去看。
周似錦安靜地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睛,嘴巴也緊閉著,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并沒有看出任何醒過來的跡象。
林牡丹于是問護士,不是說他醒過來了嗎?
護士說,因為昨天的時候,護士們把周似錦的手是放在這個位置的,可是今天早上發現,他的手移動過了,所以護士們猜測,周似錦昨天應該是醒過來一次。
至少他的手能動了。
但是作為一個植物人,手是絕對動不了的。
如果他的手能動,并且還能從這個位置移到另外一個位置,那說明他好起來的跡象是很大的。
除非他只是動一下手指。但是,他現在能動的卻是整只手。
林牡丹說:“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呢?你看他現在臉色蒼白,嘴唇青紫,一點都不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
護士們說:“牡丹小姐,我們對每個病人都是負責的,每天都會做記錄,不可能記錯的。”
朱三爺走了進來,讓護士們都下去。
然后說:“牡丹小姐,周似錦昨天真的醒過來了。”
“就是因為你看到他的手移動了嗎?”林牡丹反問道。
朱三爺說:“當然不是了。我聽到他在呼喚著你的名字。他也在說著夢話。”
“夢話?什么夢話?”林牡丹一怔。
“他說,他要早點醒過來,這樣你就可以跟他結婚了。”朱三爺嘆了口氣說,“牡丹小姐,上次你偷偷跟周似錦說的話,周似錦都聽到了,雖然,周似錦現在昏迷不醒,可是他竟然還能聽得到你的話。”
林牡丹一怔,“似錦哥哥真的醒來了嗎?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牡丹,你怎么那么高興呢?”朱三爺說,“我聽說你說過,只要周似錦醒過來,你就要嫁給他,是真的嗎?”
林牡丹說:“是周天瑜告訴你的?”
朱三爺點了點頭,“你也知道,天瑜那么愛你,他如果聽到你說了這句話,必然是痛不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