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套是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面料十分的高檔。
放了一些熱水到桶里面,將大衣放了進去。才剛剛?cè)嗯藘上拢鋈弧K查g浮出一片血紅色,那紅色迅速的蔓延而來。
她楞了一下,然后趕緊拿起衣服。伸手一摸,雙手上竟然沾滿了鮮血。
怎么會這樣?這是哪里來的血?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腦海里面開始胡思亂想。猛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朝著房間沖了進去。
這個房間都安靜的厲害,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安靜竟然是如此的詭異。
好安靜,那個人背對著她躺在被窩里面,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不止的顫抖著,她的心忽然極度恐懼了起來。
“景寒!彼p聲的喚著。
可是那個人卻靜靜的躺著,沒有一絲回應(yīng)。
“景寒!彼^續(xù)的喊著,然后緩步的走到他的跟前。
那種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糾纏著她的心,狠狠的將她勒的快要窒息。
“景寒,天亮了!彼Φ挠脦еσ獾脑捳Z說著。
可是那個背對著自己的人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她伸出顫抖的手一點點的觸碰到他。他緩緩的掀開被子,瞬間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
天哪!他的背彎上全部的血,那血紅血紅的血跡,就好像要刺瞎了她一般!
她顫抖的伸手去觸碰他的肩頭,雙眼早已經(jīng)激動的滲滿了淚液。
“景寒,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景寒”
他將他的身子翻過來,他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如紙一般。那種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那種還略帶紫色的膚色,讓他看上去冷若冰霜。
她緩緩的伸手,忍住眼淚去觸碰他的臉頰。
“景寒,天亮了你醒醒啊”
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臉頰上,濕潤開來。如果那個人還活著,他最不愿感受就是她炙熱的淚液。可是他已經(jīng)去了,他無法再替她抹掉淚痕,無法告訴她,他有多么她,他有多么想安慰她讓她快樂。
她深深的吸一口氣,看著他冰冷的身體沒有一絲溫度。深深的凝望著那具身體,她很冷靜的看著,很冷靜的看著她。
她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救了,即便是現(xiàn)在送到醫(yī)院里去,也是會宣判無效。
越是這么想著,她就越覺得心痛,那種撕心裂肺的一般的痛,令她幾乎要窒息。
她忽然揚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臉上甩一個巴掌,眼淚涌現(xiàn)而出。一個巴掌之后又一個巴掌,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臉上。
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她就是個白癡,她就是個笨蛋!
如果她早點發(fā)現(xiàn),早點帶他去醫(yī)院里面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不是她,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是她是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是罪人,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如果不是她的話,那尚景寒肯定不會死的。
她是個罪人,她是全天下全世界最該死的人。
靜靜的坐在尸體前,這里的醫(yī)院,是離地獄和人間最近的地方。醫(yī)院說他已經(jīng)沒有救了,醫(yī)生說還是快點葬了吧,省的尸體發(fā)臭了。
所以呢?她就要把他就這么葬了呢?
所以呢?他們的故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所以呢?所以她要怎么辦才好呢?
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看著他越發(fā)蒼涼的臉龐。
“景寒,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呢?還是不是很冷呢?”
說著,她為他拉了拉被子,伸手摸摸他的臉龐。
“你還是這么冷”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所謂的靈異事件,也許在這個世界上牽掛的事情并不需要太多。
但是蘇小小知道,她的這顆心這輩子都是放不下了。
他是阿旺,她一直都知道。只是那顆所謂的可笑的良心卻放不下。
將他下葬的那天陰雨綿綿,尚老爺子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暈倒,在醫(yī)院里面一睡不起。
Lisa進了監(jiān)獄,整個家里面最后尚老爺子都交給了她和管家來打理。
她不遠千里的將他的墳?zāi)菇ㄔ谠颇夏敲婧囊粋角落里面。原因很簡單,她覺得他的一生都過的過于繁雜了,她希望,他死后能一直留在如此平靜的地方。
哪怕生前只在這個地方活過一天,但是,她相信,那是他和她最幸福的時刻。
綿綿細雨落在身上,山虎從身后走來,給她撐起一把傘。
“小小你真的覺得要怎么做嘛?”
“恩。”她遲鈍的點點頭,看著對面那面平靜而光潔的湖面。
“雖然老爺給你權(quán)利,但是,,.,,,但是這么做的話老爺要是怪罪下來怎么辦啊?”
“沒事,就這么辦吧!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火葬的話人的靈魂才能得到升華,土葬只能長埋地底。你放心好了,要是老爺怪罪下來,你就只管說我好了!
“哎呀!你怎么不懂呢?我不是怕老爺怪罪我,我是擔心你對老爺不好交待。
看著山虎為了自己心急如焚的樣子,蘇小小微微的笑了。
“沒事,一切都還有我,我相信老爺和景寒都會理解我。”
聽她這么一說山虎也就罷了,為她撐著的傘,看著一群在湖邊堆著一直柴火,在柴火上灑著汽油。
身后的一具華麗的棺材里面,他的尸首安靜的躺著。
小小走到棺材旁,輕輕的推開棺材蓋,看著里面人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波瀾。
他的一生終是這樣,從一開始到最后死亡都是這樣。
伸手輕輕的觸碰著他的臉頰,好冷好冷,沒有意思溫度。
你怎么可能這么涼呢?
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山虎拍拍她的肩:“小小別看了,免得傷心了。那邊有人說汽油不夠了,還有一些小問題,你去看看吧!
她擦干眼淚點點頭便離開了,走了幾步后,她如果回頭望上一眼,便能看見身后那具尸首驚人的變化。
可是她沒有。
他的身軀漸漸的開始變得透明,眼角落下一定淚來。
“小小你看,這些花這樣擺行嗎?”
她看看那話百合花,成堆擺放在木材的旁邊。心里還在尋思著到底要怎么弄才好看些,忽然胸口上掛著的吊墜瓶子猛烈的一陣晃動,低頭一看,竟然還在發(fā)光。
所以人都震驚了,她也害怕的退了一步。她知道里面裝的是阿黃的骨灰,可是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奇怪呢?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頓時籠罩了她的整個腦海,她立馬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去,迅速的跑到了棺材前。
身后的山虎也跟著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可是當兩個人跑到棺材前的時候,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了。
棺材里面竟然什么都沒有,尚景寒的尸首居然就這么不見了!
“怎么回事?少爺去哪里了?”山虎驚慌失措,扔到了傘冒著雨到處去尋找了起來。
小小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覺得胸口的那個吊墜瓶子依然在不安的晃動著。
她伸手握住那個瓶子,只覺得心里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