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想著,這樣寫可以嗎?這樣寫他會接受嗎?
夜里她考慮再三,終于在那明信片上留下了一行整齊的字跡。
近日來你可安好?聽聞你過的不順利,只希望你保重身體珍重自己。
落筆后她原本還想再多寫一點,因為她此刻想說的話何止是這兩句,簡直有千言萬語說不完道不盡。
可是她不知道還有什么比這句更加重要的話值得附加上去,對著那行字斟酌了半天,她決定就這樣吧!雖然簡短,但是已經將她想說的話表達的很明確了。
她沒有簽上自己的署名,她沒有寫是誰寄得,連個代筆名都沒有。
一夜沒有睡好的她,清晨外面還泛著白露她便匆匆的出門了。
這個的時候天氣已然有些冷了,她帶了一條圍巾就去了郵局。那個郵局殘破不堪,這個年代哪里還會有什么人來寄信呢?
可是她卻出現了,沉默的在信封上熟練的寫著那個地址。她自己也覺得很驚訝,原以為自己過的很平靜,將一切都已經淡忘,卻不料那個地方一直都深埋在自己的內心、。
原來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將那信寄完后她總算安心了回了家,一路上看著清早還在忙碌的人們,一瞬間顯得的她格外的清閑。
她的確是清閑,她的確是很悠然。只是誰知道如今的她內心煩亂不安,遲遲無法平靜呢?
回去家中將圍巾拿掉,順便拿起了沙發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來回的換臺,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看什么電視,只是好像還在搜尋著與他有關的東西。
只是在電視中遠隔千里的看了一眼他現狀的照片,那身軀越發的清瘦,臉色有點蒼白,僵硬的表情沒有一絲的喜悅感。
僅僅是一張照片就已經牽引的她茶不思飯不想,她也在問自己為何會這樣呢?
其實說來道去,不過只是自己放不下罷了。
又這么平靜的過了好幾天,那封信他也沒有回。
她坐在窗前冷笑著,也是,那只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誰會在乎那是誰寄來的,更何況他是一個大公司總裁,平時這么忙碌,他肯定連那封收都沒有收到。
就算看到了誰能保證不是別人寄錯了或者只是一個惡作劇?
心里這么莫名的想著,癡癡的望著天邊漸漸淡下來的云彩。尚景寒,你這個令人擔憂的狂徒,你在那里過的還好啊?
低下眉目心里一陣傷感,遠隔了千里,他是否安詳?
又過了好幾天,依然沒有任何信件回來,她開始失落了。卻在電視里面瘋狂的尋找的跟他有關的新聞,上網去查看她的消息。
看了很多很多的報道,她已經傻傻的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開電腦看著新聞圖上的照片,看著他的氣色一天比一天的差了。
傳聞說他又連續了好幾天沒有去參加會議,說其實私底下已經開始研究繼承人的問題。
她不關心繼承和那些遺產,她只是關系他的身體不是真的像傳聞的那樣差了?
她忽然按捺不住了,她忽然戰勝不了自己了。她忽然覺得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下去了,再下去她會被自己折磨的死的。
每次看完新聞她總是會難看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可是她卻總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她想看看他過的這么怎么樣,她很想看看他現在長什么樣子的。
就這樣天天的盼著,天天的坐在電腦面前。一天沒有見到他的新聞便心急如焚一整天都魂不守舍。連跟自己在一起談天的大姐都問她是不是失戀了?看著好像是被戀人遺棄了一般。
她尷尬無奈的笑笑,她怎能高攀他呢?可是卻還是難過心痛不已。
回到家的時候她呆呆的考慮了很久,終于起身起了衣柜里面收拾起了行李。
來了這里這么久她知道早晚會有一這么一天的,她總會瘋狂的想念他離開這里去見他的。
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么快,卻沒有想到竟然來的這么突然?
就在幾天前她還理智的認為她不應該這么貿然的離開,她不應該就這么興沖沖去見他。
明明是自己不告而別,明明是她任性的離開。
可是現在又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她只是太想他了。回去之后哪怕只是偷偷看他一眼,她也是心滿意足了。
將一件一件的衣服都折疊上,火車票也一件訂好了。那是今天晚上的火車,收拾好東西就得再在家里呆上個一時半會也就得出發了。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去火車站還得轉好幾次的車。這樣一個偏僻而窮蒜的地方誰知卻是一片世外桃源一方神圣凈土呢?
將衣物全部都收拾好了,離開前再打開電視看看新聞,希望還能看到一些關于他最新的消息。看了這么些日子她也看出了一些眉目來了,有一個電視臺格外的愛八卦他的生活瑣事。
總是將他一些私生活的照片曝光,然后盡情的猜想他目前的生活狀況。
她總是盯著那個電視臺不放,一邊愛著那個電視臺一邊又激烈的恨著。
忽然覺得自己居然這么可笑,居然這么幼稚。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敲門聲,有人在外面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