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
門外突然傳來驚慌的聲音,城主踉踉蹌蹌從外面進來,馬上就跪了下去。
“敵軍不知從何處進城,在西城見了人就殺,很是兇殘,士兵們攔不住。”
鳳微瀾轉眸看向門外,眼中噙著寒光,衣服隨他起身的動作快速套好,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城主看著鳳微瀾的背影打了個寒顫。
莊予嘆了口氣,很久沒見過這樣冰冷狠厲的王爺了。
鳳微瀾召集了一批人,出了城主府,直奔西城而去。
燈火通明的XC區(qū),被凄厲的求救聲和痛喊聲籠罩,數(shù)道黑影穿梭其中。
鳳三跟在他身后,正打算帶著人沖下去救人,卻被他攔了下來。
鳳微瀾瞳孔微睜,旁人看不清,但他卻看得清楚。
那些黑影與之前鳳微雨在大理寺召出來的很相似。
莫說是這些士兵和普通百姓,他也不敢說自己能除掉他們。
“保護好百姓,也要保護好自己。”
“是。”
看著他們四散下去,鳳微瀾身影一閃也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手邊隱隱劃過一道玉色光芒。
司楠站在角樓高處,將整個XC區(qū)攬入眼底,身后站著晏姬,不見南旭。
晏姬看著鳳微瀾消失的身影,發(fā)出疑問,“殿主,您明明可以直接帶走他。”
司楠眼角余光掃了她一眼。
晏姬抿了抿唇,不敢再問。
她這些日子好像總是惹殿主不快。
“先回軍帳。”
獨孤寧逸和鳳微瀾的這場戰(zhàn),他說不得要插上一腳。
想起鳳微瀾手中閃過的那的玉色光芒,司楠沉下了眼眸。
那塊玉,是神王的東西,怎么會落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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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醒來后就跟著白月衡來到了白老家主的書房,在書房里她又見到了白洛天的畫像。
見云璃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幅畫,白老家主眼眸微動,“衡兒,你先下去。”
白月衡頷首,恭敬行禮后便退了下去。
待他出去,白老家主才緩緩說道,“孩子,見過他?”
“不曾。”
云璃回神看向老家主,“晚輩此次來,是有事相……”
‘求’字還未說出口,便被老家主伸手打斷。
“這世間萬象,奇妙無比。老朽當不起你那個字。”白老家主轉眸看向墻上的畫像,“自神王隕落后,白、陸、邱、張四家便隱世不再過問凡俗之事,但吾等傳承未斷,十分清楚自己家族的來歷和過往。
若真要算起來,我們這一支只是白家的一支旁支。而真正的白家,不在這片大陸。你的父親,就來自真正的白家。”
云璃蹙眉,有些不大明白。
白老家主輕笑了一聲,“你此來所為之事,月姑娘在信中說得很清楚。但老朽只能告訴你,依靠隱世,除非你此生不再踏出隱世。”
“請前輩指教。”
云璃彎下腰去,態(tài)度恭敬。
既然他讓來,就一定有法子。
“要想一勞永逸,你得留在隱世修煉,唯有強大自身,才能不畏懼祭司殿。”
“不行。”云璃毫不猶豫的否決,“晚輩不能一直留在這里。”
白老家主搖了搖頭,“你且回去好好思慮,即便老朽派人護佑你左右,你又是否能接受?”
云璃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見白老家主捏了捏額角,似乎是乏累了。
“這手札你拿走,回去看看吧!”
云璃接過他手中的手札,轉身走了出去。
白月衡在院中候著,見她出來,手中拿著一本手札。
這本手札,他很有印象。
也是他修煉的啟蒙手札,似乎是白叔父留下的東西。
云璃手摩挲著書面,斟酌著開口:“老家主似乎身子不太好。”
白月衡:“……”
老爺子身子骨可硬朗著,白家這些個晚輩他能連日連夜訓個沒完,何時掉過鏈子?
“這是爺爺給你的?”
“嗯。”
“記得過來的路嗎?我去看看爺爺。”
云璃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自己來時的路回去休息的地方。
看著她走遠,白月衡才敲了敲書房的門,聽著里面應聲才開門進去。
老爺子此刻哪還有乏累的模樣,站在畫像下?lián)嶂掳蜕系暮樱粗桓毕娠L道骨的模樣。
“爺爺,你這是……”
“呵呵……”白老家主方才將兩人在門外的談話聽在耳中,知曉他心有疑惑,“她是白洛天的子嗣,祭司殿為了奪陰境不會放過她,只有她自己成為靈修,才有一較之力。”
“可修煉之事,豈非朝夕能完成?”
“傻孩子,她跟你不一樣。”白老家主抬眸看向白洛天的畫像,目光悠遠,“司楠不惜追殺她,定然是她已經(jīng)讓陰境認主。她身體里隱隱有些靈力,但不足以她完全催動陰境。”
“爺爺?shù)囊馑际牵灰约盒蕹鲮`力,催動陰境方有一絲余地?”
白老家主頷首,“外力終歸是外力,只希望她能想明白。”
白月衡想起之前見到云璃的幾次,心想她應該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她心里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才希望能用最快的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云璃看著手里的靈修入門手札,微微嘆了口氣。
她又何嘗不明白白老家主說的這個道理,但修煉并非朝夕能成之事,更何況她尚有掛礙,又怎能全心全意去修煉?
若非全心全意,豈不是事倍功半。
著實不是此時的上上策。
可轉念一想,她又發(fā)起了愁。
如同老家主說的,總是寄希望于白家派人護佑,那也不行。
“與其有這個時間愁眉苦臉,不若仔細讀讀你手里的手札。早一步看破,早一步修煉,便早一天離開這里。”
云璃抬眸看去,竹珩從天而降,眉眼間有些疲憊。
“你怎么了?”
竹珩搖搖頭,“無礙。方才過來,白月衡將白老家主與你之間的事都同我說了,讓我勸勸你。”
“你的意思,也是想讓我留在這里修煉。”
“你這個脾性,平日里倒是機智聰慧得不行,但總是不合時宜的鉆牛角尖。”
“我……”
竹珩打斷她,神色凝重,“若你不修煉,司楠以鳳微瀾和云燁做誘餌,你如何救?”
見她垂眸,他繼續(xù)說道,“即便兩位師傅,再加上如今的你我,拼了命也撼動不了祭司殿,你需得知曉,他們有多難應付。”
“我明白。”
竹珩打了個哈欠,這才收回了一直看著她的目光,“你且修煉著吧,為兄乏了,休息去了。”
“好。”
云璃垂眸翻開手中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