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生幾人迅速來到云璃身旁,神色肅然。
一場惡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然,原本站在女帝身后的女官陡然出聲。
“皇太女殿下,若此時停手,死罪可免。”
月姣玉自嘲一局,“今日若是讓你們出了這太女府,我還能有活路?”
說罷,她擺了擺手,“還愣著干什么,動手!”
聽她一聲令下。
噌噌……
拔劍的聲音不絕于耳,約莫有數(shù)百人。
但,變化就在一瞬間!
這數(shù)百人中竟有半數(shù)將刀刃對向了身旁之人,頓時血濺當(dāng)場,眨眼間,便已血流成河。
月姣玉見此,臉色猛的一變。
她對今日變局有所預(yù)料,也對月璇璣的反擊有所察覺,但就是不曾想過會是這番局面。
城中守衛(wèi)軍大多都是周素母親親訓(xùn)的,周素是決計不忍心就這樣清除半數(shù)守衛(wèi)軍的……
所以,眼下這番情況,是月璇璣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事先做了準(zhǔn)備。
可那又如何?
原先是想著若是能將無令拉入他的陣營,往后姒女在五國之中的話語權(quán)也能更上一層樓,現(xiàn)下知曉了無令的身份。
那今日,便一個不留。
月姣玉面色發(fā)狠,她手掌落在身后的頂梁柱上,便聽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整個太女府突然一陣晃動,卻只一瞬便又好了。
月璇璣見此,起身朝月姣玉行去。
“你當(dāng)真以為,你這太女府沒有孤的首肯,可以如你所想所愿去建?”
月璇璣前進一步,月姣玉退后一步。
“母皇又如何知曉,我這太女府是否如同之前奉上的圖紙一樣?”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說起來,月姣玉的氣勢比起月璇璣還是要弱上不少。
見此,云璃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副看戲的模樣。
月璇璣做了這些年的女帝,將姒女推至如此地位,心思手段可見一斑。
月姣玉這個人,即便是她那個性子是裝出來迷惑女帝的,要想扳倒女帝也機會渺茫。
月璇璣的女官輕笑一聲,道:“殿下,沒有陛下的首肯,這皇城中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動,也沒有人敢動。”
而此時,月姣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養(yǎng)在太女府地下暗道的那些死士遲遲不來……
她咬了咬牙,后退一步從桌案邊抽出一把長劍,竟直直朝月璇璣而去。
月璇璣冷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半步不退的接下月姣玉的攻擊。
“你做了這么些年的皇太女,又自以為忍氣吞聲許久,那就讓孤瞧瞧,你究竟有多少能耐。”
云璃坐在一旁,將兩人的招數(shù)來往看在眼里。
不過幾個來回,便斷定了今日的結(jié)局,月姣玉不是月璇璣的對手。
真要說起來,就連云璃自己都不敢說能夠殺了月璇璣。
結(jié)果顯而易見,月姣玉落敗。
但就在她落敗這一刻,殿外突然喧鬧起來,道道影子穿梭在禁衛(wèi)軍之間。
片刻時間,便倒下了半數(shù)。
無月瞧著那些人的裝束,只覺有些眼熟,但卻又不敢確認,轉(zhuǎn)眸看向訴生。
訴生點點頭,輕聲說了一句。
“是他們。”
云璃轉(zhuǎn)眸看向他,眼中詢問之意明顯。
無月上前,靠在她耳邊說道,“是九鼎閣的人。”
云璃眼中閃過一道了然。
這下明白了,九鼎閣起源是在姒女,如今月姣玉又召出這些人來,想必她就是九鼎閣的閣主。
就是不知,女帝是否知曉?
月姣玉看著這一眾人,緩緩朝殿外挪動。
女帝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還不思過嗎?”
“思過?我有何過?”
這般說著,她退至門口,警惕的目光來回落在月璇璣和無令身上。
一道綠影閃過,將她護在身后。
月姣玉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兒,眼神有一瞬迷茫,待看清他的容貌,卻突然發(fā)狠,伸手將身前的人推了出去。
“本宮不必你來假惺惺。”月姣玉聲音拔高,“你是月璇璣的人,這些年本宮容你活著,已是恩賜!”
宋玉澤回頭看她,似乎不在乎她此時對他的態(tài)度。
“乖,我的時間不多了,只能最后再幫你一次。”
宋玉澤不再去管她的反應(yīng),抬眸看向月璇璣。
“陛下。”
“阿澤,這就是你當(dāng)初選的人。”
“宋玉澤這一生就自己做主了這一回,即便結(jié)果不甚滿意,但終歸是自己種的因。”
他跪下來,鄭重的磕了三個頭。
“宋玉澤叩謝陛下當(dāng)初的培養(yǎng)之恩。”
說罷,他深深看了月姣玉一眼,便加入了戰(zhàn)局。
看上去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但他動起手來,卻完全是兩個人,下手狠辣不說,刀刀致命。
當(dāng)初在瑯琊皇陵,應(yīng)當(dāng)是藏拙了。
女帝眼中透出了一絲可惜,宋玉澤是她當(dāng)初培養(yǎng)的暗衛(wèi)之一,在她將部分暗衛(wèi)散布在皇城時,他選擇了皇太女府。
她一直知曉,宋玉澤屬意月姣玉,兩人幼時有些淵源。
只是可惜,月姣玉全然忘記不說,還將他當(dāng)成眼中刺肉中釘。
原本好好一個人兒,偏就被她折磨得不成樣子,更是命不久長。
云璃到底對姒女的這些事情不大有興趣,她起身。
“這場戲,看得也差不多了,在下先行告辭。”她頓了頓,“女帝,我有些許疑惑之處,改日進宮再與你談個清楚。”
女帝聞言,心思微動。
“寒儀。”
她身后的女官上前一步,“陛下。”
“此處全權(quán)交由你處理。”
話落,女帝看向云璃,“你隨我入宮,孤也有些事想要弄明白。”
云璃想了想,既然如此,不如今天就先弄明白。
這樣想著,她頷首。
“無月,你們回御明樓。”
無月等人自然是唯她命是從的,點頭便準(zhǔn)備離開。
可月姣玉怎甘心讓女帝就此離開?
她撲身上來,云璃只輕描淡寫的抬腳給她踹了出去。
訴生閃身來到云璃和女帝身旁,那架勢,自然是不允許有人再上前攔人。
跟著女帝回到帝宮,一路兩人默契的沒有開口問話,直到女帝支開了人,親自將門合上。
“阿風(fēng)沒同你在一起?”
云璃抬頭看她,“風(fēng)姨為了保護我,消失了。”
“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
女帝看著她,目光溫和,看上去似乎很有耐心聽她說。
“你既然叫我來,自然是要告訴我的。”
女帝垂眸,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將心中埋藏了許久的事娓娓道來。
“你說阿風(fēng)消失了,我大抵明白你這話的意思。當(dāng)年你父親,也是在我面前突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