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巨大的遁甲種影燭重新站了起來,在那名消瘦金發魂使警惕的注視下,緩緩抬起了巨大的手臂。
然后……轟!
如同從天而降一般,遁甲種的手臂緩緩砸進了影燭大軍當中。
有幾只擁有了載體,長相奇形怪狀的影燭瞬間化為了肉泥。
直到這時,那名金發的魂使才算是終于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相信弦晴說的已經成功將這大家伙掌控。
可是畢竟并不能確定有意外會發生。
正所謂眼見為實,看見這大家伙開始對其他影燭發起進攻,這時才能放下心來。
看著在場中大殺四方的遁甲種。
那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防護罩開始重新緩緩展開。
只不過這一次,防護罩卻并不防御那些來自圍墻士兵的攻擊。
反而,在有影燭出現在防護罩邊緣,即將踏出去的一刻,卻被阻隔著這么也無法離開。
甚至偶爾出現的瞬行種和移行者。
在瞬移消失不見意圖沖上城墻展開襲殺的時候,直接如同大餅一樣拍在了防護罩之上,根本無法寸進。
瞬移并不是空間系的能力,否則那就是空間傳送,兩者的概念完全不同。
瞬移之所以叫瞬移,那就是因為其瞬間移動的概念。
可以看作是極快的速度,在瞬間能夠抵達一念所及的地點。
但如果前方存在障礙物,那么瞬移能力也無法無視障礙物直接來到目的地,而是會在障礙物之前停下。
也許是瞬移的直線特性緣故,這項能力從來不會直接繞過障礙物。
卻也不會撞穿障礙物。
因為在瞬移而出的一瞬間,并不會產生任何慣性。
不過這些影燭可并不會安分,動用能力為的就是殺傷城墻上的人類。
所以它們瞬移出現的一瞬間,自然是下意識地前沖和攻擊,哪里想到自己方的防護罩會將它們擋下。
這也就是為什么,那些影燭會直接如同肉餅一樣拍在防護罩上的緣故。
看見防護罩上出現的三四張肉餅,所有人都是忍俊不禁,差點沒有忍住發出豬叫似的笑聲。
然后,戰士們默契地端起槍械火炮,集火殺死了那些個移行者和瞬行種影燭。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防護罩包裹的影燭就像是漁網當中的魚,被很快地集中斬殺殆盡。
一戰下來,弦晴的大名更是響徹每個人的耳中。
無論是異能者還是普通戰士 甚至是對策局里的戰士與魂使們。
都是對這個漂亮的女子刮目相看,充滿了敬佩。
這一刻的弦晴,聲望地位早已經不遜色于一名對策局當中B+級的魂使。
“弦晴小姐,還好你來的及時!”
那么消瘦金發的魂使哈哈大笑著回到了城墻上。
這一波影燭幾乎都是跟著那B+級遁甲種過來的,被保護在防護罩當中密密麻麻。
現在這些影燭被盡數剿滅,使得這一波影潮瞬間進入了尾聲。
雖然影素迷霧當中還是有著源源不斷的影燭出現,但是比起之前的強度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那一只一只游蕩而來的影燭,甚至都不需要被控制的遁甲種再次出手,普通戰士當做練習射擊的對象,一只只地點射就可以解決。
“不用客氣,新陽干員,這本來就是我所負責的防區,自然是要盡一份力的。”
弦晴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不卑不亢地回應著,盡顯灑脫。
“戰士們都辛苦了,這一戰,我們已經勝利了。”她眸光掃視防區將士,身上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身為領導者的她颯爽英姿,她的溫柔她的才智和她的強大,在這些天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出謀劃策決勝千里,帶兵打仗領導有方,這就是對策局那些B+級魂使們對于弦晴共同的評價。
她的身影總是出現在戰場上領導著戰士們,激勵著戰士們,甚至親自參戰直至精神力耗盡迫不得已才下場休息,這樣的行為更是贏得了無數戰士的好感。
弦晴望著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的戰士們,他們澄澈的目光中卻透著激動與尊敬,這是對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敬仰。
甚至,這種敬仰讓他們對弦晴生出愛慕都不敢。
因為那仿佛是對這位仙子的一種褻瀆。
沒有人可以配得上她,沒有人。
“朵兒姐姐,我做到了,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是這樣沒錯吧?”
不知不覺,弦晴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絕美的淺笑。
仙子的笑顏,一時間令所有人都看呆了。
“都在干什么?影燭都要沖上來了,所有人給我繼續攻擊!”
魂使新陽的一聲爆呵,陡然將所以失神的戰士驚醒,連忙轉頭開始擊殺影燭。
弦晴的笑顏仿佛一掃所有人的疲勞,令每個人都是干勁十足精力充沛。
就像是被滿滿地慰籍了一碗心靈雞湯。
見到這一幕,新陽干員的嘴角微微抽抽,有些無可奈何。
這位弦晴小姐的氣質出眾,魅力不是一般的大,一顰一笑都能夠引人心動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卻并沒有想到,弦晴竟然一個笑容就能夠激勵士氣。
看看這些家伙,一個個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而他,一名當上了干員職位的B級魂使,擁有爆破能力的強者。
明明在前線帶領戰士們奮斗了這么久,結果威望竟然還沒有一名空降戰場的女子高。
想到這里,這名代號“新陽”的魂使不由有些嘆息。
剛還準備說些什么,新陽忽然一愣,轉頭望向戰場。
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異常。
空氣似乎都有些冰冷也有些壓抑的凝重。
戰士們的槍聲雖然還在響起。
但是也有的戰士已經放下了槍,他們每個人都微鎖著眉頭使用戰斗頭盔的遠視功能,似乎看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正在觀察。
弦晴也是察覺到了異常,向下望去。
隨即,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了疑惑。
不知何時,在下方的戰場上,零零朵朵地開出了紅色的妖異花朵。
細細看去,它們竟然相極了傳說中的地獄之花“曼殊沙華”。
猩紅如雪的色澤,如同觸須一般的花瓣與花蕊根本不分彼此。
那妖異的花兒朵朵綻放開來,朵兒當中似乎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紅霧。
詭異,十足地詭異。
仿佛是要汲取生命的精魄的妖物。
弦晴分明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之前可是絕對不存在這些花朵的。
也就是說,這些妖異的花兒,全都是在之前的那短短一會時間內盛開的。
這種突然出現的妖異花兒,處處透著古怪和詭異。
給予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心中發寒的感覺。
如何又能不讓人心升疑慮。
尤其是,當他們清晰看見,在那只被弦晴控制了的遁甲種影燭身上,竟然也是緩緩生長冒出了幾朵詭異的猩紅之花。
這一次,每個人都清楚地看見了。
無論是那遁甲種影燭的身上,亦或者下面的塵沙地面,以及城墻上,都緩緩出現了那種猩紅的花。
是憑空從地面緩緩生長出來的。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嫩芽開始,然后生長、綻放。
就是這樣地詭異。
在弦晴的操控之下,遁甲種影燭用巨大的身體堵在影素迷霧的邊緣,不斷攻擊從它身邊出現的影燭。
詭異的陰風吹席而過,仿佛這一縷風打破了什么平靜,那些猩紅的花如同受到了某種刺激,忽然更加快速地生長出來。
加速生長,兩倍速……十倍速……百倍數。
到了后來,幾乎還沒有看到那些花兒如何冒芽,下一秒就已經直接盛開綻放。
盛開的花朵越來越多,幾乎是眨眼睛出現了遍地花海的奇景。
這一下,就算是一個傻子也看出來了事情的不對勁和詭異。
弦晴面色凝重,她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一股精神壓力,還有一股死亡的壓迫。
這種感覺很不好,仿佛即將就要有什么無比恐怖的存在出世。
“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恐怕就算是對策局的B+級魂官都難以應付。”
新陽干員面色凝重地望著幾乎是瞬間長成的花海,冷靜地開口。
“已經聯系上面匯報了情況了吧?”
弦晴轉頭問道。
“嗯,現在這里的畫面,機動隊的魂官們都可以看見。”
新陽從下方的猩紅花海收回目光,望向弦晴又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戰斗儀手環。
魂官是對策局魂使當中,干員之上的一個職位等級,在實力達到B+級的同時,也是需要有足夠的貢獻才能夠賦予這樣的職位。
雖然并不是對策局所有B+級都是魂官,但是這一次成立的機動隊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可全都是B+級的魂使。
見狀,弦晴點了點頭,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憂慮:“但愿這種情況對策局那邊能夠應付,據我估計,這樣的場面,很可能是傳說中星都的那個影將級出現了。”
看見這樣的猩紅花海,弦晴的腦海中卻掠過了阿蜜朵的身影。
她可是清楚記得著的,阿蜜朵說過自己之所以受到那樣的重創,是因為遇見了星都的那只將軍級影燭。
依然十分清晰地記著她所說過的,當那猩紅色的花朵出現的一刻,她的生命便已經被吞噬了一半。
那一天,除了阿蜜朵,沒有任何一名活著的異能者回來。
這其中,包括一名實力評級達到了B級的異能者強者。
就在弦晴還陷入回憶的時候,娜猩紅色的花已經形成花海。
花蕊當中飄散出來的紅色物質也形成了一層小型的迷霧。
在遁甲種的身上,此刻竟然也是長滿臉血花。
弦晴沒有再操控它的行動,但是這只大家伙卻自己動了起來,不停地掃過自己身體上的那些花,似乎意圖將它們拍掉。
可是,仿佛沒有絲毫作用。
這些詭異的花哪怕拍掉了一片,也會迅速重新生長了起來。
弦晴目光忽地一凝,已經利用精神力控制了那只遁甲種的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大家伙的異常。
這只遁甲種似乎在逐漸變得虛弱。
如果仔細看去,仿佛那遁甲種龐大厚重的身體,都是在此時變得虛幻了許多。
影素的能量竟然在消失,仿佛被那些扎根在其身體中的猩紅色之花吸收、掠奪。
可就在下一瞬間,在所有人駭然驚恐的目光下,遁甲種龐大的身體直接化為一團巨大的影素能量,如同霧氣轟然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