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不知道。”赤紅色軍裝中年人只是平淡地回答,語氣平靜無波似乎并不是作假。
這一點讓金袍青年看在眼里,也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雖然他對于面前的這個赤紅色軍裝中年人十分不屑,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們任何人都不會開玩笑,所以既然他說找不到信息,那或許就真的是找不到。
“以你的身份權限都無法查找到這個少女的資料,難道她的身份保密度之高還和你一個級別嗎?既然跟在那個銀的身邊,理應也不會比他的級別更高才是。”
金袍青年眼神恢復平靜,看向赤紅色軍裝中年人像是在質問,后者仿佛始終不會有多余的表情,如同一個面癱,臉上毫無表情地回應。
“我不知道,或許她并不是這顆星球的魂使,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不然的話哪怕以她這讓人驚艷的外貌,只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就絕對會印象深刻,就像是銀那個小鬼一樣。”
赤紅色軍裝中年人的話音微微停頓,這時坐在他右側沙發上的陰翳青年突然開口,聲音當中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陰森,幽冷的目光猶如讓人直接陷入深淵。
“局長說得沒錯,我也沒有見過那個紫發少女,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銀那個不過十多歲的小孩時,只是因為他有著一張不錯的臉才讓人印象深刻,至于實力也只是后來展露出來的事情。”
那青年說著,拳頭在不知不覺間緊緊握起,眼中閃過不加掩飾的森寒殺機,顯然他對于“銀”的仇恨似乎也不小的樣子。
“我記得在暗地里,你一直看他不順眼并且稱呼他是小白臉的吧?任何他才會展露實力把你從第一名的位置過踢下來。”金袍青年的嘴角微微彎起,嘲諷意味十分明顯。
然而,就在他這句話落下的一霎那,一股極致危險如同毒蛇瞄準了獵物般的危機感將他籠罩,不由自主地在身后滲透出了一層冷汗。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那陰翳青年,此刻除了感覺到氣氛的窒息還有一絲悔意。
他仗著自己的身份一直對這兩個魂使沉默不屑,這些日子也一直在這兩人面前耀武揚威,因為他覺得他們不敢動自己。
再怎么說這兩個人也是B級的魂使戰力,相當于影燭主事的實力,想要殺死他輕而易舉,絕對不是他可以隨意招惹羞辱的。
金袍青年將目光投向赤紅色軍裝中年人,眼神仿佛是要求助,他想要找一個臺階下來,然而對方全然當成沒有看見,一臉的冷漠。
這讓金袍青年的心中恨得牙癢癢,眼中的暴戾和兇狠仿佛是快要化為實質,就這這時陰翳青年再次開口,聲音中有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幽森沙啞。
“你只是一個C級的廢物而已,連主事都當不上的低級影燭,如果我將你殺掉,想必就算是奧大人也不會有什么怪罪,畢竟,你這樣的對于他來說要多少有多少。”
“相比起我們,顯然B級魂使的價值比你一個廢物大得多,讓你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而不殺你只是給奧大人面子,否則你連一秒鐘都不會再活下去。”
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黑色手槍,上面遍布玄奧的能量紋路,在開啟的時候回由槍身緩緩蔓延至槍管,這是能量凝聚的征兆。
當所有紋路同時被點亮,煥發從瑩瑩光澤的時候,預示著能量彈已經隨時可以發射。
這把手槍一看就不是什么簡單的武器,它帶給了金袍青年無以言喻的死亡危機感,這把槍能夠作用在生物的靈魂,直接抹除他的本體。
頓時,金袍青年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嘴,一個字也不敢再說出來,瞳孔有規律地收縮死死盯著那個槍口。
“你們就在這里解決一下私人問題吧,我想我應該去布置一下計劃了,畢竟地下室的那些士兵可是一股不弱的戰斗力,有那個蔣丞存在,竟然硬生生讓軍隊有了威脅影燭的力量。”
赤紅色軍裝中年人站起身,也不對那兩人再作過多的理會,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沙發上的女子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正好看見中年人的離去,便是立即坐起身來舒展了一個暴露了所有曲線的懶腰,隨即同樣無視兩人跳下沙發從門口跟了出去。
……
第二天的早上,雖然外界依舊一片漆黑,但靳月和紫幻瞳的生物警鐘依然是將他們叫了起來,畢竟深處于陌生的地方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正放松下來的。
“咚咚咚!”
三下禮貌的叩門聲仿佛等待多時了般響起,正好就在靳月準備和紫幻瞳打個招呼,溝通一下感情的時刻。
靳月雖然有些小難受,但依然是擇轉回去開門。
門外是那名溫文爾雅的金袍青年,只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樣,只不過并不能看出了哪里不一樣。
直到劫的分析,發現金袍青年的神色似乎有些僵硬不自然,那是他昨日吃癟而造成的心理創傷,并沒有那么快釋懷。
“你好,尊貴的客人,我想我們的會長在今天就可以回來,不知道你是否打算了解一下我們手中影巢的資料?”
門口的動靜將紫幻瞳的目光吸引了過來,不過在看到金袍青年的時候她本能地眉頭一皺,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排斥感,當她注意到這種感覺的來源時,目光不由得微瞇了起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好,你直接將資料傳導給我的戰斗儀。”靳月淡淡應了一聲,目光看了一眼青年手腕上那個款式差不多的戰斗儀。
這也是靳月的一種富有深意的考驗,畢竟戰斗儀才是每個魂使的身份象征,他想要看看面前這個人是否能夠使用自己的戰斗儀,這一點畢竟是難以偽裝的。
他十分警惕,作為一名魂使本來就應該這樣,有的時候哪怕是身邊人都要提防,畢竟人心可畏,又何況是這個不明來歷的陌生人?
“沒問題。”金袍青年溫雅一笑,似乎沒有猜到靳月的意圖或者是全然不在意,但是在他的眼神最深處,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的陰翳。
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但是他也并不擔憂會被靳月發覺什么,至于戰斗儀?一個只有普通權限的低階魂使戰斗儀,在副局長的權限指令下,難道還會很難破解不成?
所以不管這個戰斗儀以前是誰的,現在卻只會完全服從他的命令。
看著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迅速將資料傳導被“劫”所接收的金袍青年,靳月點了點頭表示今天就回去完成摧毀影巢這件事。
“你感覺怎么樣?”等金袍青年重新離開之后靳月回頭看向紫幻瞳,他已經讓劫將資料同樣傳了一份給雪。
“樂園中的影巢有四個,而且分立在四個角落方位,他們給出來的這兩個影巢信息正好在斜對面,分隔距離遙遠,如果一起行動會導致時間緊迫。”紫幻瞳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那金袍青年說了無論是否成功都會給予報酬,可是從他拿出這兩個影巢的資料就可以明白他的用意,這就像是在趁火打劫般。
“位于西南方的原酒店大樓是一個小型影巢,這里的話幻瞳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解決吧?”
靳月略微沉吟,隨即向著紫幻瞳問道,顯然在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決斷。
“沒問題,現在我是全盛狀態,就算是中型的影巢也能夠有信心安全脫離。”紫幻瞳點了點頭,美麗的紫紅色眸子當中有著自信光芒。
她看向靳月,眼神中換上了一種溫順的柔和:“你打算去東北方向的工所院影巢嗎?雖然只是一個小型影巢,而且你的實力似乎很強大,但是這一次你要小心點。”
“你難道是在擔心我嗎?幻瞳。”靳月的嘴角微彎,心中感覺甜蜜蜜。
“才沒有!”紫幻瞳狠狠瞪了靳月一眼,隨即嚴肅說道:“我感覺自從來到這個所謂的樂園開始,一種若有若無的危機就彌漫在我的身上,這里的一切都不會簡單,我們所遇到的人,以及即將要卻的影巢,總之,小心一點絕對不會有錯。”
她的神情無比認真,讓靳月心中溫暖,不管這個女孩以前的性子多么冷淡不可接近,可是現在卻能夠關心他。
自從在這顆星球生活直到現在,唯一帶給他這樣溫暖的仿佛只有這個女孩。
“知道了。”靳月笑瞇瞇地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聲音輕得溫柔,令人能夠安心。
“我這邊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是你才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要意外一定要離開,我可舍不得你出現任何危險,哪怕傷到也不行。”
“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紫幻瞳的臉頰蔓延上一縷醉人的紅暈,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但是心情卻似乎因此活躍了許多。
那驚心動魄的容顏配上這樣的神情,簡直就是無與倫比的恐怖殺傷力,哪怕是同為女子恐怕也會忍不住被驚艷到愣神呆滯。
也就是靳月經常和紫幻瞳相處在一起,這才能有著一些免疫,盡管如此卻也讓他微有些迷醉。
兩人在房間中簡簡單單吃了一份魂使營養餐,這也是在青原分局當中順手弄的食物儲備,并且份量還挺多的。
補充了足夠一天消耗所需的營養之后,兩人便離開了這個展覽館,分頭前往影巢所處的地點進行摧毀。
現在根據雪所探查到的信號越來越微弱,兩人此時必須爭分奪秒趕往星都,只有將信號發送出去才會有紫幻瞳所在基地的救援,靳月也打算依靠這一次離開1500號星球。
實際上,他最初決定隨紫幻瞳一同去星都的時候,為的就是這個目的,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這些善意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與自身的利益掛鉤。
不過盡管那樣,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是十分坦誠且愉快,這一切紫幻瞳也都已經知曉了,兩人間并沒有發生任何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