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漸漸的從窗簾的縫隙中射到了房間內,眾人都漸漸的恢復從睡眠中蘇醒了過來,就連迪迪似乎也睡得香甜,聽到眾人稀稀疏疏的聲音后也起了身來打了個哈欠,逗樂在場的眾人。
孫洛在第二班結束換班時,也跟隨著杜大壯和潘美麗一起又值了第三班。對于他來說短短的三個小時進行深度睡眠已經足夠了,深度睡眠能更好的恢復他的精神狀態。一般人可能不一定隨時深度睡眠,但是這對于他以前的經歷來說輕而易舉。
尤其是林國,這幾天以來一直過于勞累,昨晚上還打起了一陣呼嚕聲,不過大家都能理解,輪流換班的時候都沒有吵醒到他。在林國起身伸個懶腰的時候發現眾人都已經早早的起來了,頓時有一絲尷尬,葉天蕊在旁邊看到這位前輩的窘態也低頭輕笑了幾聲。
簡單的用干凈的礦泉水進行一番洗漱后,孫洛又習慣性的做了幾組有氧運動,在旁洗漱的林國看到孫洛運動時,眼神里不時的透露出一絲贊賞。
“孫洛,接下來你準備怎么打算?”葉天蕊在一旁詢問道。
聽到葉天蕊的詢問,孫洛從背包里翻了一下,掏出了一張地圖鋪展了開來,眾人聽著聲音也圍了過來。
“你們看...我的初步計劃是這樣,既然我們現在這個業溪鎮上目前看來是沒有存留別的幸存者了,現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景。而那些喪尸群按照之前的推斷,似乎都往南邊的街口沿著道路而去。而那邊除了幾條道都是像我們那種遠離鎮上的地方,只有一條道是通往市區的道路。”
“根據我們之前的分析,喪尸對生人的氣味和聲音似乎很敏感,而那幾條小道都是有些是通往周圍的村落,路上光是開車都要半天才能看到幾戶人家,就像我住的地方一樣。所以我當時分析的時候排除了喪尸群走那些道路的想法,而是去往了市區。”
“既然我們現在沒辦法獲得政府和軍隊的聯系以及搜救,而且暫時也不可能去對付幾萬只喪尸,那么我們自己就行動起來。我建議是先去周圍的鄉鎮去尋找一些幸存者,畢竟離我們這里開車也不過幾十公里也有好一些鄉鎮,然后把幸存者都武裝起來,這樣遇上一些小規模的喪尸群我們也有一戰之力。至少那些喪尸我們已經找到了對付的方法不是?然后我們的隊伍再從市區的另一邊沿著摸到市里去,雖然我們這里的信號沒有了,不代表城市里的通訊也無法使用。”
“這是我的初步計劃,你們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孫洛緩緩的說完,看著眾人道。
聽到孫洛的計劃,眾人皆思索了一陣。張天似乎有所思慮,在一旁坐立不安。
看著張天的樣子,孫洛詢問道:“你對我的計劃有什么看法嗎張天,可以直接說出來沒事的,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并不一定我的計劃就是完全的對的。”
“不是...你的計劃很好...但是...我想...”張天在那猶猶豫豫的說道。
“小屁孩,想說什么直接說啊,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嗎。”葉天蕊用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張天的肩膀,鼓舞道。
張天似乎受到了葉天蕊的鼓舞,抬頭對著孫洛堅定的詢問道:“如果要去周圍的話,能不能去旁邊的黃石鄉...?”
“黃石鄉?...等等我看看地圖。”孫洛看了看黔省的地圖找了找張天所說的黃石鎮,但是似乎找了半天沒看到地圖上標注黃石鄉的位置。
林國走上前來用手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地方對著孫洛說道:“你從地圖上看不到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是黔省的地圖,不是市縣的地圖,省地圖上面一般都不會把鄉鎮標記的那么明細。黃石鄉我之前走訪采集信息的時候去過。離這里很近,約五十公里左右,有一段山路,面積比業溪鎮小了很多,人口面積在兩千左右,農田很多,那邊的村民相對來說對警察和政府的態度還可以,老一輩的話對外來人員有種排斥感。怎么說呢,張天是黃石鄉的人的話,他應該就很清楚。”
了解到林國說的信息后孫洛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張天,示意張天說出他的想法。
張天從桌上的煙拿了一根出來點上后說道:“林哥說的沒錯,我就是土生土長的黃石鄉的人,之前我不是說我從家里離家出走跑出來的嗎...那是因為我那會帶著我一個朋友,也就是之前那家茶店的老板,去我家那邊玩。”
“是不是就是昨天喝茶休息的地方?”杜大壯說道。
張天點點頭繼續緩緩道:“是的,你不是說還喝過我朋友調的嗎。我們是因為打游戲認識的,發現離的很近,然后就經常一起玩。那會我們鄉上還沒有這些東西,他想搞一些這種奶茶店開在附近的鄉鎮上,因為我是黃石鄉的人,那會我就想著帶他去看看。結果本來第一天正在家里吃飯的時候,我爸問了問他是哪里人,我朋友說是桂省的人,我爸本來很熱情,態度突然就開始有點變了。甚至還跟我說不要把外面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帶,要不是看在是我朋友的份上,早把他打出去了,萬一是小偷啥的怎么辦。”
說到這里,張天無奈的搖搖頭,猛吸了一口繼續道:“沒辦法,飯也沒吃完,我朋友就跟我告辭說準備回去了。我一直在跟他道歉,雖然他一直跟我說沒事沒事,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他聽到我爸當面跟我說的那些心里很難受。后面我跟我爸為此大吵了一架。”
似乎想到了當時的場景,張天的手自然的握起了拳頭來,但隨即又舒緩開來。
“我今年20,念完高中出來因為沒考上大學,家里也沒錢繼續供我再讀書。就在酒城打了一年工,那會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打游戲認識了我朋友,一來二去的就熟了。那會正好要到了收苞谷的季節,我就辭職了回家里幫忙,有空的時候經常跑他這邊來玩。他家里條件應該還不錯,聽說在這邊都開了好幾個店。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從桂省跑到這邊來。我朋友人挺好的,比我大那么幾歲,除了隨時讓我免費喝東西,還經常請我吃飯,有時我幫他忙還會開我工資啥的。那會就是因為他想看一下我們鄉里的環境適不適合開店,因為信任我的原因,就想著實地去看一看,我朋友也說如果能在我們黃石鄉開了店,那個店就交給我來當店長...我也算有個穩定的工作了...但是沒想到我爸的態度那么對待。我朋友回去后他發信息給我說去了酒城,現在這業溪鎮是他招的員工在管。我想回黃石鄉主要是想...找一些我的老爸...雖然他有時候脾氣挺臭的...但自從我媽去世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知道我爸是不是還活著...”
說到最后...張天的眼眶似乎有點紅了起來...
眾人聽完張天的解釋后才明白,原來這個痞里痞氣的小伙子,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流氓,其實卻有著一顆柔軟的內心。
“我沒意見,我是從孤兒院長大的,父母就是我的祖國。”林國說道。
“我也沒意見,我是豫省的人,家里離這里很遠,雖然我不知道我爸媽現在怎么樣了,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活的好好的。張天,你也要相信你的老爸。”葉天蕊對著張天舉拳頭說道,張天感激的點了點頭示意。
“我也沒什么意見...我家里的老人也早去世了.我也沒有老婆小孩...”杜大壯在說到‘老婆’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的往潘美麗那邊看了一眼,而這一切正好被孫洛盡收眼底。
“我也沒意見,都聽你們的。”潘美麗似乎不愿多說。
“我從小父母就去世了,也是一個人獨自生活長大,現在無依無靠的也沒什么牽掛。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的話,那么全票通過。一會我們就前往黃石鄉,第一個目標就是,營救幸存者,尋找張天的父親。”
“謝謝...謝謝你們...謝謝!”張天已經激動的抽泣了起來。杜大壯和潘美麗同時上來拍了拍張天的肩膀。
而孫洛和林國則同時互相對望了一眼,隨即他們都輕輕的笑了起來。
林國看著孫洛,想的是一個人獨自生活長大,那得承受多少異樣的眼光,和多么堅韌的內心,所以他明白了孫洛為什么比他們遇事這么沉著冷靜了,他很欣賞孫洛。
而孫洛看著林國,則是出于個人直覺對林國的好感,聽到林國說是孤兒院的孩子,他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只不過自己比他好點的是,起碼自己還看到了父母幾年,而林國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一個人從孤兒院長大后沒有選擇自暴自棄,而是選擇當起了警察報效祖國。這是一個值得孫洛尊敬的人。
在出發前,經過孫洛的提議,在林國的允許下,葉天蕊掏出手槍和子彈為眾人講解,教大家一些簡單的開槍步驟。因為現在持槍的只有林國和葉天蕊,在當前的特殊環境下,多一個人武裝就多了一份生存的力量。葉天蕊擔心因為大家第一次使用槍械會掌控不了后坐力,以及會擦傷虎口,所以大家臨行前找了業溪鎮旁邊的一塊空地,用了兩個彈夾來對著樹木練習開槍。
當時看到孫洛上手很快,開槍很穩時,林國和葉天蕊都很奇怪,尤其是林國看到了孫洛虎口有繭的時候還微微起了疑心,但是孫洛笑著解釋道他曾經當過偵察兵,還掏出了華夏解放軍的證件,打消了兩人的疑心。
張天算是第一個掌握手槍射擊的,雖然剛開始開槍時手還抖的厲害,但是后面似乎習慣了后開了幾槍看起來打的還不錯。而杜大壯和潘美麗似乎因為太緊張或者說不適應,一直拿捏不穩,甚至潘美麗還差點造成走火。
萬般無奈之下目前這只隊伍的決定如下。
孫洛作為隊伍中的隊長,一切行動的指揮者。有任何事情可以與他或者與林國商討決定,兩人都同意后決定意見。
林國作為隊伍中的副隊長,駕駛員,兼戰斗人員。因為他除了開車平穩,畢竟從警二十多年,而且對這業溪鎮方圓百里也很熟悉。
葉天蕊作為槍械的管理員兼張天的教導員。除了負責管理重要的槍械彈藥,空閑時間葉天蕊就負責磨煉張天的性子,以及盡快讓他熟悉一下手槍,等張天的射擊技術合格后林國才會派給張天武器,這是對張天的負責也是對隊伍的負責。至于為什么葉天蕊不作為戰斗人員,那是因為她自認做不到,一把手槍一個彈夾,所有子彈能百分百命中幾百米外的易拉罐。當時看到孫洛的槍法后葉天蕊就知道,論射擊水平她連林國的水平都比不上,更別說孫洛那種妖孽級別的槍法了。開槍戰斗的事情就交給孫洛和林國。經驗比她高不說,還比她節約子彈。所以她也沒有任何異議。
杜大壯和潘美麗則負責隊伍的物資管理,潘美麗負責登記和損耗,她以前曾做過會計,對記錄東西這塊稍微擅長一點。杜大壯則是負責一些簡單的搬運和看管。
“呲...呲...”
有些褶皺的卷閘門緩緩的升起。
孫洛一行人坐在車上,車子漸漸的開出了賓館,向著黃石鄉出發。
黃石鄉,隸屬華夏酒鄉下面的業溪鎮范圍,鄉里流動人口將近兩千左右,因為地勢偏僻且處于山元地帶,交通并不發達,當地村民都是以種植農業衛生。而因為交通的原因鄉里的經濟也并不好,且難的有些外地的投資商因為想開發農家樂之類的農業生態產業,會到鄉里來,但是看到交通環境以及當地的人文素質也都不禁皺眉著離開,不再多提一句,連一些“驢友”也不愿到黃石鄉附近來旅游,所以導致了鄉里的條件非常落后。
一路上,張天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孫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遞了根煙給他,輕聲安慰道:“別擔心,兄弟,也許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壞。或許那邊現在沒有喪尸呢。”說完最后一句,孫洛似乎有點自嘲的搖了搖頭。
“哥...我知道...謝謝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爸是不是還活著...”張天看著孫洛回道。
看著這個年紀不是很大的痞子模樣的青年,眾人都感覺到了他內心中的堅強。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勇氣。
是啊,這么恐怖的事情我們都經歷過來了,并且還活的好好的,就已經夠賺了。一幫人都比張天的年紀大,連他都這么堅強,眾人又有何軟弱之心呢,似乎是感染了張天的勇氣,眾人之前的頹靡之色也漸漸的散去,眼神也慢慢的堅定起來。
華夏黔省·酒鄉市黃石鄉鎮
某間看起來規模類似于別墅的三層樓“小洋房”
看著能在鄉村坐擁著這么一棟類似“小別墅”的房子,如果不是看到院子里里外外都是雜亂不堪,院子外面的馬路上到處都是殘肢血跡,或許這里依舊是一棟矗立在鄉村的度假之地。
只見院子的鐵珊門緊緊的關著,一樓大廳的門也是緊閉著,似乎像沒有人一樣。然而從三樓緊閉的窗戶處依稀可見幾道身影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露出來。
“大家堅持住,我相信國家不可能不管不問的,或許再堅持一會就能看到部隊或者警察來救我們了!”站在窗戶邊的一名戴著金絲框眼鏡,額頭上不時的滴落著幾滴汗水,面色發白的瘦弱中年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
似乎是中年男子的話觸動了某些人的內心,只見在場有幾個人都抬頭望了眼瘦弱男子,而另外一群人則對此表示一哼,似乎不以為然的表示不屑。
“我說,小宋,你就別在這安慰大家了。這可是喪尸啊,這他媽是電影里才有的東西吧,老子幾年前和朋友去電影院看那個什么生化危機什么的電影,老子還以為這種東西只有電影里會有,哪知道造了什么孽,現在居然真的出現了喪尸。尼瑪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一名看起來約莫30來歲,從長相看起來就比較有點彪悍的中年男子憤憤的對著瘦弱男子說道。
“是啊,小宋,如果國家有派人來救我們的話,早就來人了啊。聽說離咱們黃石鄉三四十公里左右不是有個部隊嗎,離咱們這那么近以他們的速度早該派人過來了的。”
“唉...也許國家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是啊....”
在場的眾人都議論紛紛,無不垂頭喪氣的嘆息。
“這...”小宋努了努嘴看著眼前的眾人,似乎有點不甘心的想繼續說著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生生的止住。
名叫小宋的這名瘦弱男子本名叫宋一林,原本他是黔省磷海人,在磷海的一家化工企業工作,因上級經過商量決定在酒鄉市開設一個分廠,特意派宋一林還有另外幾個中層一同考察選址,而當時他們一行人因隊伍中有人是外省的,曾在考察過程中被當地冷眼對待過,后得知如果宋一林所在的單位如果要在當地建立分廠的話,優先會雇用當地的老百姓進廠,福利待遇也還不錯,所以黃石鄉鎮的幾個干部陪同著宋一林一行人都一并入住了當地一家最豪華的生態農家田園的民宿中。
但是沒曾想還沒到來三天,因為一場紅色的大雨降臨,改變了所有人的認知。所有人在前一天還是好好的,但是當晚所有人都聽到了當時“受到感染而蛻變”的喪尸的嘶吼聲,以及街上試不試傳來的救命聲,嘶吼聲,槍聲。當天空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街上到處都是尸橫遍野,零零散散的喪尸們搖搖欲墜的在幾條街道徘徊著。在當晚,當地的派出所所有警力都出動,但是依然從街道上躺著的尸體中所穿著的衣物能分辨的出來,派出所的民警...消防員...一些穿著安保制服的保安等等..都已然犧牲。黃石鄉鎮里僥幸存活下來的一群人在逃亡的過程中不知跑到何處發現了這么一棟帶著院子的三層樓小洋房,隨即利用還有信號的手機不停的撥打著報警電話...然而一整天過去了...信號早已中斷,房子里的食物也所剩無幾...眾人都在無助中不知在等待著什么...似乎...他們也覺得沒有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