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敬云剛從公司里出來,便想著要見葉喬一面。
猶豫了很久,終于撥通了葉喬的電話。
看著屏幕上那張葉喬的照片,不由得微微失神。
直到電話里傳來,依舊讓他熟悉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喬喬,你在哪里,我想見你。”
葉喬有些呆愣的站在葉家的門口,她還沒有從韓景云活著的事情中走出來,一直都處于懵逼狀態。
別看她高談闊論,其實那都是裝的。
不想讓別人看出她的不對勁。
“可惜,我并不想見你。”葉喬的聲音很涼薄,是韓敬云從未聽過的涼薄。
韓敬云苦笑一聲,“喬喬,你在怨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相當的肯定。
葉喬突然就笑了,一旁的蕭然掛斷電話,便看到葉喬笑的有些嚇人,剛要開口問,卻見她突然就緊繃起來。
“喬喬,你若是不想讓北尚謙身敗名裂,一個小時之后,就來云鼎。”
云鼎是韓家新創立的品牌酒店,現在還沒有正式營業。
葉喬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十分的難看,“韓敬云,你威脅我。”
她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么。
韓敬云突然低笑出聲,“不威脅,喬喬你會過來見我嗎?”
葉喬深吸了口氣,“那你就不要后悔。”
最后兩個字,葉喬說的咬牙切齒,她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失望了。
掛斷電話之后,蕭然看著即將爆發的葉喬,輕聲問道,“是韓敬云,他要做什么?”
葉喬冷笑,“干什么?老娘現在也很想知道,這個賤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擦。
蕭然震驚的看著把韓敬云歸類為賤人的葉喬,嘴角抽了一下,“喬喬,你這是幾個意思?”
葉喬微微一笑,然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笑容更冷了。
蕭然本來想著要跟葉喬一起去,但隨即一想,還是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裴冠宇跟北尚謙比較好。
大概四十分鐘之后,葉喬到了云鼎,剛要進去,就被一名工作人員攔住“小姐,我們這里不對外開放。”
本來被韓敬云威脅,葉喬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微微的瞇起眼睛,“讓韓敬云滾出來。”
工作人員的臉色一變,敢這樣直呼韓總名諱,還真是見所未見,“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
葉喬怒極反笑,竟然忘記了還有電話,深吸了口氣,“韓敬云,你踏馬的給老娘滾出來接駕。”
工作人員目瞪口呆的看著罵人的葉喬,不由得抖了抖,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
很快,韓敬云就下來了,一看到葉喬,不由得地笑了笑,“你還是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葉喬瞇了瞇眼睛,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冷笑,“是嗎?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
她沒有變,然而,韓敬云卻從頭到腳都變了,變得讓她十分的陌生。
“這是你的人?”看到韓敬云這張臉,葉喬的心情更不好了,冷聲問道,剛剛在等待韓敬云下來的過程中,她就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要牽連無辜,但她忍不住。
她不懷疑韓景云口中的,讓北尚謙身敗名裂,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擔心。
韓敬云掃了一眼身旁戰戰兢兢的工作人員,原因都沒有問,“去領工資。”
工作人員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結局,但是他還是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韓敬云深情的看著葉喬,“進去吧,給你準備了一些你愛吃的菜。”
葉喬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韓敬云,你這樣有意思嗎?”
剛剛轉過身的韓敬云腳步一頓,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很快又消失不見,偏頭看向葉喬,“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你告訴我,韓敬云,去做你想做的。”
現在,他就在做自己想做的。
葉喬一怔。
那是一個雨天,她很討厭的雨天,那一天,她再一次跟陳鳳茹吵架之后,不敢告訴葉振峰,就自己偷跑出來,韓景云知道她討厭什么,一個電話,韓敬云就來接她了。
當時的她,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就跟哥哥一樣,讓她覺得放松自在。
在看到韓敬云的時候,才發現,他受了傷,肩膀上都是血,很嚇人,葉喬很生氣,都傷成了這樣,就不要來接她了。
然而,韓敬云什么都沒有說,任由她罵,然后由著葉喬給他處理傷口。
隨后,葉喬說,“韓敬云,你以后,一定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本來是很隨意的一句話,卻讓韓敬云一直記到現在。
韓敬云正要推門的手也僵住,那個時候,葉喬很可能是非常隨意的一說,但,那個時候的韓敬云,沒有任何的把握,更沒有任何的能力,因為那個時候的韓敬云,過著刀尖上添血的日子。
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可抑制的愛上了葉喬。
從未那樣喜歡過一個人。
“可是,你已經忘記了。”韓敬云自嘲的笑了笑。
葉喬一時間晦暗難明,她記得,怎么可能會不記得。
那段對于她來說,最黑暗的日子。
所有的怒氣,都在那一句,你已經忘記了,而煙消云散。
落座之后,葉喬眼眸低垂。
“喬喬,你就那么在乎北尚謙?”即便知道,有些話,問出來會傷到自己,可韓敬云還是問了。
葉喬頓了頓,“是,很在乎。”
她從來不掩飾,對北尚謙的在乎。
韓敬云的臉色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氣氛也有那么一刻的凝滯。
最后,還是侍者將菜端上來,才緩解了,“今天,只是想見見你,”
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但是,葉喬對他的敵對狀態,恐怕他真的要做點什么,葉喬會翻臉。
葉喬看了一眼這些曾經她最喜歡的飯菜,卻是沒有任何的胃口。
“所以,你讓我男人身敗名裂的重點是什么?”葉喬直直的看著韓敬云,眸光中,有讓韓敬云看不懂的東西。
“喬喬,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簡單粗暴的說要你,代表的是什么。”韓敬云的聲音低沉,卻充斥著掠奪性。
葉喬只覺得渾身冰涼,素來能言善辯的她,此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驕傲嗎?
并不。
她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人,喜歡就是喜歡,尤其這個人,還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你感覺不到嗎?”韓敬云笑靨逼人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葉喬,眸光丵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