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嫻從不懷疑杭墨深對于女兒的期待和對兒子的百般嫌棄，對此，她提出了一個自己內心深埋已久的問題，“那如果我生不出兒子怎么辦？”

杭墨深沉默許久，給出了一個頗具學術性的回答，“根據生物遺傳規律，你生不出女兒，是我的問題。”

至于具體是他的什么問題，季嫻已經不想再去深究，懶洋洋地回了個哈欠，“我困了，明天還要一早跟著童童去網站報道，你也早點休息。”

杭墨深微微一挑眉，自然知道她這句話是在逃避什么，但是，人還沒撩到，怎么能就那么輕易地掛電話？

低應一聲，某個男人回的很是輕描淡寫，“好，生女兒的問題等下周見面的時候我們再深刻的討論以便以后方便實踐！”

那一刻季嫻真的是有摔電話的沖動！

能不能不要在她困得眼皮都快要粘到一起的時候說這么驚悚這么提神的話？

沒有男人在的夜晚，除了一個安心地懷抱，其他都不受任何的影響，季嫻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就醒來，麻利地起床洗漱換好衣服順便叫醒對門也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偷人的事，眼睛都快睜不開一張嘴就是‘啊，天亮啦，那么快？’的童雪……

趁著童雪起床時間，季嫻又精神抖索地下樓去買了早餐，出門之前看了時間，差不多就是自家男人開車上班在路上的時間，她就順手拎了耳機，出了電梯給杭墨深去了個morningcall（早安電話）。

問早外加把自己現在做做什么等下做什么為什么現在在做這些全都解釋一通之后，松了松肩膀，早晨的小區綠蔭成片，早已過了立秋的早晨微微的帶了些清露的涼爽，天高氣爽，空氣也清新的帶著些許青草的味道，季嫻深吸幾口氣，學著路過的幾個老人也深深胳膊踢踢腿，臉上掛著笑容，語氣輕快地對那方正堵在高架上，若不是這會兒有她的電話臉色早就臭不可聞的杭墨深說：“我都好像好久都沒有那么早起床了，早晨的天氣真好，心情也好，感覺今天會是個好日子，你那邊呢？”

前面有開車的司機，隔板后面的杭墨深側過腦袋只能透過黑壓壓的車窗看到外面烏壓壓的車隊和同樣烏壓壓的天空，嘴上卻又平靜地回道：“京都現在是陰天。”

“那你帶傘了嗎？”說完季嫻自己都有些傻眼。

杭墨深的車子可以直接拐進地下車庫，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去，根本無需雨傘，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之后卻要絞盡腦汁去想辦法彌補，季嫻頓了一下，“那個，以防萬一，還是帶著吧。”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這個彌補簡直不能再拙劣，輕咳一聲，試圖轉移男人的注意力，“那個，下雨天的京都是不是很美？”

這會兒車子開開緩緩蠕動起來，聽著她小小的又那么明顯在轉移話題的聲音，杭墨深難得露出今早的第一個笑容，即便只是輕輕地扯動了一下唇角，“今天是陰天，還沒有下雨，之前下雨的時候我也沒什么機會觀賞，以后等你回來，我帶你看，嗯？”

一個溫情的電話結束，季嫻一手灌湯包一手小米粥回到家，那方童雪剛剛收拾好自己，抬腿敲開季嫻的門，一邊自行順著香味朝著餐廳走一邊感嘆：“大學那會我們上下鋪，現在住對門，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大學那會兒！”

一碗粥放到童雪面前，季嫻瞥她一眼，“所以你要告訴我你昨天沒睡好就是在回憶我們的大學生活？”

童雪一個大大的哈欠，對于這個話題很是興趣缺缺，頗為懶洋洋地回道：“某人昨天晚上告訴我他在附近的加油站買了屯了十噸汽油，順便還通知我，他很快就要來海城了……”

伴隨著那個了字之后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然后呢？”

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臉一只手慢吞吞地攪著粥，童雪很是有氣無力，“還能怎么辦，我在考慮要不要換工作。”

季嫻：“……”

“我說你家杭總要在海城弄個分公司你怎么告訴我一聲啊？”

突然被蓋上這樣一頂帽子季嫻自己也很無辜，“杭墨深之前提過，不過他說他會親自過來，我沒想到，席澤也會跟過來。”

其實很早之前季嫻無意和杭墨深談到童雪要找工作的事，當時某個男人對突然出現又被席澤馬首是瞻五體投地恨不得直接賣身做小弟的這件事還頗為感興趣，隨口提了一句：“不然讓她來我公司？”

季嫻瞬間就傻眼，“她去你那里能做什么？”

他那公司連沈初初那樣的國外常青藤大學出來的都只能做小小的秘書助理，童雪這個早已被家庭主婦職業折磨的連大學自己讀的專業名稱都叫不齊全了，她去公司，能做什么，端茶倒水打雜的？

“嗯，給個經理坐坐還是可以的。”

季嫻一臉的小驚喜，沒想到杭墨深竟然還這樣看中童雪，然后就順便想到了自己，“那你覺得我去可以做什么？”

男人輕飄飄地瞥她一眼，“怎么，總裁夫人這個頭銜你還不滿足？”

明顯就是在敷衍她，季嫻嘟嘴，“童童都能做個經理呢！”

她怎么就只能在他那里掛個虛職呢？

某個男人扣著沙發扶手，表情很是高深莫測，說出來的話更是一本正經的不行，“難得出現那么一個能降伏的住席澤的人，你告訴她，席澤獎金里面我提出三層作為聘請她到公司就職的誠意。”

這么無恥至極的想法他是怎么想出來的？

季嫻齜牙靠近他，看他的眼睛里都是冒著綠光的，“那我去公司坐鎮，你的獎金也分我三層唄！”

“可以，不止三層，全都可以給你，一周五天班周末雙休，不計遲到早退只要每天記得來報道一趟就可以，”杭墨深答應的相當的豪爽，只是……

他轉過臉看向她，“你愿意嗎？”

癱在沙發里，季嫻直接閉了眼睛裝死。

最后，關于席澤以后來海城的事，季嫻只能出于閨蜜情誼勸一下童雪，“其實我覺得如果你倆有戲，就算他在京都也能追到你，沒戲的話，即便他在海城住在你家對面，你也能做到雷打不動坐懷不亂！”

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