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門的時候，沈為海才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鬧小脾氣，誠誠懇懇的道歉，最多就是賠償點，損失不了太多的……
沒想到的卻是，杭墨深直接一口回絕了？
戚如娟：“杭墨深，你拿你根基還不深的新公司跟我們堵，我們戚家是看在世交的份上，別以為我們會真的怕你，還是你覺得……”
“就算是撤出國內我還有國外，大不了過幾年從頭再來，你們戚家……”他輕呵一聲，眸光是尖銳的陰鷙，“沒了，就沒了吧。”
對，這才是他們最怕的，戚家若是敗了，那就是真的毫無退路了，尤其是，他們知道，這幾年得罪的人也不少，若是沒了戚家這個保護傘，他們絕對會更慘！
所以……
猛地一把抓住快要沖出去的戚如娟，沈為海捏了捏眉心，戚如娟什么都好，尤其是很有經商頭腦，唯一的缺點就是做事太過于沖動。
而兩個人唯一的女兒戚晴，沒有遺傳到妻子在經商上的頭腦，倒是把她的沖動做得別無二致！
更何況戚如娟也不是看不清現在他們戚家面對的是什么情況，不過就是杭墨深動手，就算是杭家華家一起對戚家動手，也不會驀然冒出四個同時對他們下手的……
將戚如娟死死地攥在掌心里不讓她上前，沈為海低低一笑，眸光對向杭墨深的時候，明顯幾分討好，他說：“的確，這一次戚晴犯了這樣錯，是我和你如娟阿姨教育的失誤，這樣，我們在這里也跟你道歉，之后你想要什么補償直接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吝嗇……”
冷哼一聲，戚如娟無縫接上沈為海的話，“晴晴做出這樣的事也不能全然都怪她，當初要不是你二嬸不顧你已婚，執意要把晴晴介紹給你，她也不會糾纏上你，現在出事了，倒是全部都怪在我們晴晴身上，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你自己就沒有錯嗎，你杭墨深……”
男人如夜色一般冰冷的視線落在戚如娟的臉上，輕輕扯了唇角，他說：“我的確有錯，拿TIMES換你們戚家，也算是我對自己的懲罰。”
所以說，他今天話就放在這里了，不論如何，和戚家，絕對不死不休！
沈如海氣得臉直接都冷凝起來了，“這樣做你有什么好處？還是你覺得我們戚家真的會怕了你？”
轉過臉，看向一直在邊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的華蕓，驀地閃了閃眸光，“華總你說，都是世交，有必要做得那么決絕嗎？再說我們晴晴也不是故意的，她都道歉了，我也說過，任由你們處置，想要什么賠償直接說，我們戚家不是沒有道歉的誠意……”
擺擺手，華蕓是不想參與進這種無休無止的爭吵之中，“沈總倒是挺會避重就輕，咖啡廳的錄像我看過了，是不是有意你們自己心里清楚，還有……”
視線慢慢地跳過沈如海夫妻的肩頭，看向他身后跟隨而來黑壓壓的人頭，她唇角的笑容幾分嘲諷，“如果這就是沈總所謂的誠意的話……”
沈如海：“……”
出來的時間太久，透過房門那小小的玻璃口，看一眼病房里的情況，杭墨深才淡淡地說：“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杭墨深……”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黑壓壓的隊伍后面傳來，戚晴扒開人群，即使有人攔著，她還是擠到了前面，看向男人的時候，即使還有迷戀，更多的還是對他之后對她和對戚家的狠心而感到心寒。
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她卻顯得那么局促，甚至可以，她能過來，是被帶過來道歉的，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羞辱，她卻還是恨不起他。
捏緊了裙擺，咬牙，她低低地一字一頓地說：“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咖啡廳的嗎？”
果然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一頓，慢慢地轉過身，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如夜色一般冰冷的眸光。
雖然沒有說話，卻是一種莫大的壓力。
戚晴抿唇，她說：“那天我去你公司樓下找湛靈，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告訴我，季嫻在你公司對面的咖啡廳私會前男友，當時我和湛靈趕過去，也的確是看到了從咖啡廳里走出來的傅飛揚……”
男人看她的視線更是深邃如海。
搖搖頭，戚晴繼續：“那個人我不認識，我……”
沒等她在說什么，杭墨深已經推開病房的門，華蕓先進去，要隨后。
戚晴怔怔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母：“爸媽……”
“晴晴，你既然知道這個，為什么之前不說？”
如果說了，或許他們還有和杭墨深談判的資本……
晚間季嫻睡著了，床頭的手機在震動，是華蕓打來的，想必就是等著季嫻睡著了才找他的。
輕輕地下了病床，關上門。
“喂，媽。”
“之前戚晴說的那個電話，你怎么想的？”
捏了捏眉心，“嗯，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最近你忙于戚家的事，電話的事，我讓人去查。”
……
童雪是在季嫻住院之后的第三天和蔣浩成通電話的時候，臨時聽他提了一句，說是顧謙告訴他的，顧謙作為肝膽科主任，也是杭墨深在國外大學時候的校友，兩個人在醫院里遇到了聊了兩句。
想到之前季嫻還是蔣浩成的老婆介紹的，他才和蔣浩成提了一句。
童雪的電話殺過來的時候，季嫻正瞇著眼在打盹，最近她的睡眠不是很好，很多時候半夜做噩夢驚醒，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醫生就給她加了少許能促進睡眠的藥。
接到童雪的電話，季嫻倒也沒多大的驚訝，只懶洋洋好似什么都沒發生一般，應了一聲，然后童雪那邊就直接炸了！
“季嫻你到底什么意思，發生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一個字都沒告訴我，還是你真的覺得你沒必要告訴我？你以為我是那種你一步登天我就扒著你大腿，你受傷了我就能有多遠就逃多遠的那種人嗎？”
許是話說的太急了，深吸兩口氣，童雪才繼續，“還有，你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你在哪，我現在立刻馬山就去找你，你給我把皮洗干凈了，我告訴你，要是沒個解釋，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