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他說出那句‘媽那么喜歡你’的時候,季嫻也忍不住囧了一下,至少在她的認知里,華蕓其實并沒有那么喜歡她,只是可能在面對有些陌生的兒子的時候,把她當做了和兒子聯系感情的橋梁。
那方的梅心渝的臉色頓然間就不好看了,再次轉過臉去眼淚巴巴地對上杭榮柏。
杭榮柏則又是一臉怒不可遏的表情。
想著這會兒若不是老爺子在這里,他能早就跳起來要湊杭墨深了。
看到這里,季嫻更多的感覺,自家的男人似乎在性格上更像華蕓一些,表面上看上去,有些冷,一張臉除了面癱之后沒有更多的表情,也幸好沒有遺傳上杭榮柏這樣容易暴怒的性子。
也明白,杭榮柏和華蕓離婚的原因,想必他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是最不能忍受華蕓那般有些冷清的女強人吧。
然而這些也都不是她一個小輩該去關注的,至少她暫時還沒有那么多時間,因為杭家人無法從杭墨深那邊下手,自然就會轉移視線到她的身上。
二叔杭榮松牽著二嬸孫雯的手在季嫻的對面坐下,孫雯看向季嫻的時候也是笑意淺淺,看上去是真的無害的感覺,但說出口的話……
“季小姐和阿深認識多久了,不知季小姐現在在哪高就?”
看似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候,季嫻立馬崩起神經,轉頭看著自家男人,笑容淺淺的,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孫雯的話,還是在問杭墨深。
“剛回國那會兒?那時候我們算是在相親吧?”
男人抿著笑容低聲回她,“嗯,是我對你一見鐘情。”
這樣的告白,季嫻只嬌嗔著瞪了他一眼,轉過臉的時候,又是滿臉的羞澀,“不過婚后阿深工作忙,希望我更多的時間陪在他身邊,所以我現在就是一個自由工作者,明天只工作幾個小時,抽出更多的時間照顧家庭。”
這樣的回答,不驚不喜,梅心渝這樣的女人自然是傾向于季嫻也是個無所事事的女人,不然一個杭家就顯得她最沒本事了,而杭榮柏則是有些糾結,作為男人,他更希望兒子的妻子是一個能夠輔助自己工作的女人,而作為父親,他自己也更喜歡更為顧家的女人。
而孫雯,聽到季嫻只是一個無家室無工作,甚至和杭墨深的相識也都是在一次相親上,就更為得意了。
“哦,婚后愿意完全放棄工作顧家的女人現在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季小姐現在是從事哪項自由工作,對了,前段時間心渝不是想要開一家美容院嗎,你……”
呵呵,這還真的是打的好算盤啊,一面假意幫著后母拉攏她,一面又想要她出錢,最后自己還落個好名聲!
季嫻的笑容頗有些羞澀,搖了搖腦袋,“我對這些都不是很清楚,美容之類的也都是有自己固定去的地方,至于二嬸問我的工作,哦,我的工作就是自由撰稿人,每天抽點時間寫點東西每個月賺點零花錢。”
孫雯哦了一聲,捂著嘴輕笑了一聲,“撰稿的話,寫的就是那些家長里短,婆媳大戰的那種嗎?”
她的話音一落,季嫻都能感受得到,客廳里一瞬間的冷凝。
孫雯的話音之間,不由得會讓人覺得,她所有寫作的素材都來自于家庭,但杭家這樣的世家,最忌諱的也就是家室被別人拿出去大肆渲染了。
季嫻的表情很是驚訝,之后才噗嗤一聲笑出來,笑聲雖不大,卻笑得好似淚水都快噴出來,最后憋住了笑意,說:“二嬸可是想多了,不過可能是您的那些婆媳大戰的電視劇看多了,撰稿還是有很多類型的,很可惜,我不是二嬸您喜歡的那種類型。”
一句話,又把這個球給孫雯踢了回去。
雖然不是寫婆媳大戰的,但一個寫與腹黑總裁大戰三百回合的霸道總裁的,也不會這樣輕易就在嘴皮子上輸人吧,尤其是那句反駁,很是明顯的鄙視了一下孫雯那個外行人,什么都不懂,還在她的面前大肆渲染,這會兒連二叔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尤其是,后面身邊已經退居二線的男人也來湊個熱鬧,貼著她的耳朵低笑道:“嗯,以后多跟二嬸學學,或許也能轉行去寫寫她喜歡的。”
季嫻笑得眉眼翻飛,直點頭,小臉更是紅撲撲的,在男人的耳邊小聲咬耳朵,“真壞!”
兩個字說的,眉眼之間,那水靈靈瞅著自己時候,那般嬌媚的感覺,看的杭墨深頓然間喉間一陣干澀。
這會兒就想著趕快結束,把這個傲嬌的小女人拉回去好好的疼愛一番!
一個客廳里,被得罪的沒幾個有好臉色的,只有這一對小夫妻,相視而笑,男人垂眸看她之間,眸光溫潤如水,而女人,仰著一張粉若桃花的小臉,看起來,也算是相得益彰。
之后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尤其是客廳那邊已經有阿姨過來通知午餐準備好了。
老爺子起身,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好了,阿深這么長時間沒回來,今日里我讓阿姨準備的全是你喜歡的。”
一頓午餐結束,吃飽沒吃飽季嫻是不清楚,只覺得自己吃完午餐之后,整個人就懶洋洋地想睡覺。
杭墨深也趁機要走,杭榮柏雖然多年未見兒子,但一見面就被氣得想要斷絕關系,這會兒他要走,他自然不會攔著,只是梅心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口,貼在他的耳邊兩句,杭榮柏就輕哼著:“著急走什么,你的房間你梅姨還給你留著……”
本是想著畢竟是父子,他的一句話杭墨深多少還是會聽點的,結果男人只轉過身去和老爺子告別去了,杭榮柏又被氣得臉拉的好長。
兩個人開車回去的路上,季嫻打著哈欠,卻還是忍不住自己之前心里的疑惑,瞅著身邊的男人,還在猶豫要不要問,結果人家直視前方,一臉淡然道:“想問什么就問吧。”
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斟酌了一下,她才小心翼翼地問:“我當時說羨慕二叔二嬸的婚姻,為什么大家看起來,那么怪怪的?”
話音剛落,男人就一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嗯,被你一下子給揭了老底,他們自然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