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照片，華蕓依依不舍地把手機還給她。

季嫻接過手機，翻弄了一下，狀似無意道：“對了媽，你玩微信嗎，一會兒加個微信唄，以后要是去公寓突擊檢查的時候至少提前通知我一聲，讓我有個準備！”

被他這樣一說，華蕓怔愣了片刻，看著她那討饒的表情，又有些無奈：“你們這些孩子啊，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忙這個忙那個，都懶得把家里打掃打掃……”

撓了撓腦袋，季嫻只得呵呵笑：“有的時候趕稿子的時候可能就會沒時間做打掃……”

華蕓一邊拿手機一邊道：“沒時間的話就打電話找小時工或者打電話讓李嬸過去也行，不要忙起來整天就三餐睡眠時間不固定，年紀輕輕的就把身體給熬壞了！”

季嫻的腦袋都沒點一下，目光轉向那邊表情很嫌棄吃著杭墨深版綠豆糕的男人，下巴示意了一下，也學著華蕓的口氣道：“聽到了沒有，工作再忙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杭墨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給說的一怔，繼而又是片刻的無奈，摸了摸鼻子，他這個老婆，有的時候文雅地像個大家閨秀，二起來的時候又是個鬧騰的小傻子！

這種話，若是照著別的家庭，早就被嫌棄了，但華蕓不同啊，那么多年兒子不在身邊，過了可以罵他教育他的年齡了，現在連見面都有些困難，每一次見到他，滿心只想把最好的都給他，想要叮囑他兩句，但又怕自己說多了，惹得他厭煩，最后只能滿肚子的話全都揣到心里去。

現在有了季嫻，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覺得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之后那次臨時起意去杭墨深的公寓，曾今一度覺得她是故意在自己兒子的面前裝柔弱。和杭墨深的關系本就緊張，她還要在里面再參上一腳。

然，即使滿肚子的不滿，但最后她主動提出周末要帶著杭墨深回來，華蕓頓然間心間一軟，那時候她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對這個不曾了解過的兒媳婦太過于嚴苛。

而這一次的見面，她的主動，她毫不掩飾的討好，華蕓全都看在眼里。

雖然談不上喜歡，但心里的那份感動，讓她看季嫻的時候，眼睛里更多的還是看到她的有點。

兩個人晚上離開的時候，華蕓雖心有不舍，卻還是笑著把兩個人送上車，看著車燈逐漸消失在視線里，手落下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是微信的提示音，打開，竟然是那幾張她一直眼巴巴的自拍照。

華清嚴站在她的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她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

忍了一天的眼淚最終還是掉下，一滴一滴地落在手機屏幕上，屏幕里男人唇角上的笑容若隱若現。

華清嚴一聲輕嘆：“阿蕓，你要自己放下才好。”

……

到了家，季嫻早已困得眼睛快要睜不開，昨天被男人鬧騰到半夜，白天又沒有休息，一天亢奮到底，上了車，還沒安靜一會兒，她就抱著靠枕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臥室，身邊的男人不在，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多，還以為男人又去工作，打了個哈欠坐起身，坐著發呆良久，才起身去洗澡。

擦著頭發回來，已經十一點，丟下毛巾，出門去找男人。

書房的門緊閉，打著哈欠，季嫻決定還是先給自己找點水喝，只是走到客廳，陽臺的方向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很忙……嗯，等有時間……沒事的話我就掛了……隨便你，我和杭家早已無關……”

聽到杭家，季嫻傻眼片刻，那邊的男人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轉身看到了站在客廳里的她，“我還有事，掛了。”

抓了抓腦袋，不小心偷聽被抓包，季綿綿囧囧的。

“那個，還以為你在書房……”

杭墨深抬手，揉了揉她睡得有些亂糟糟的腦袋，“怎么醒了？”

男人的情緒看似沒有受到任何剛剛那通電話的影響，只是眼底的安然太過于明顯。

張了張嘴，那一瞬間季嫻想了無數個解釋，最后張了張嘴巴，只干巴巴地說出兩個字，“渴了�！�

男人似乎永遠都很享受她傻呆呆的模樣，拉著她去了廚房，親自給她倒水，然而衣角被女人拉了拉，他轉頭，看著她手指的方向，她說：“我想喝奶。”

那柔軟的小模樣，尤其是在說出喝奶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的喉嚨滾動兩下，抬手，將那罐奶粉拿下，剛想看一眼介紹，加多少奶粉，身后的她又說話了。

“兩勺奶粉，那個杯子�！�

有的時候很喜歡的是，小女人偶爾很精致的生活，連喝個奶粉也會給自己買個杯子，尤其是那只粉色的杯子，和邊上的那只藍色的，還是一對。

想著他肯定是看到了那只藍色的杯子，她小聲地問他：“你要不要喝？”

杭墨深沒有回答，只是垂眸在思考，自己上一次喝奶粉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其實晚上喝杯牛奶特別的好，熱熱的，喝完了睡眠都會明顯變好！”

男人默不作聲，只翻手去看奶粉罐子上的介紹。

季嫻還以為他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還猛地喝了一大口，砸吧了兩下嘴巴，“真的，一般我如果能記得的話，都會喝一杯的……”

“嗯，這種奶粉男人也可以喝嗎？”

季嫻小聲地：“可以的，我買的時候看好的，家庭裝的。”

老年人成年人孩子都可以一起喝的家庭裝！

最后，兩個人一人一只杯子，她粉色的，他藍色的，對坐在餐桌上。

女人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奶，唇邊星點白色的牛奶，偶爾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將那白色舔去。

一杯牛奶下肚，她的肚子又圓滾滾熱乎乎的，又一個大大的哈欠，對面的男人看的勾著唇角，忍不住彎了唇角。

季嫻囧囧地嘟了嘴巴：“每一次怕自己睡不著，我就會喝這個，喝完很快就會想睡覺�！�

男人頷首：“嗯，效果的確是不錯。”

洗了杯子，回到房間，男人已經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打著哈欠爬上床，在被窩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