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集一冊一冊擺在茶幾上，側面還有標記時間，而且每一頁的頁腳都磨損的很厲害，但影集卻還是保存的很干凈平整。
她忍不住贊嘆道：“媽您保存的真好，連時間都有標注呢！”
這樣說著，她也按照時間的標注一本一本的擺過去。
之前的每一本，時間都是很連貫的，只是道后面的時候，有兩年的時間，是直接跳過的，再之后，就只有一個很小的冊子……
季嫻沒有問，只是看華蕓的表情，就能猜到，或許那兩年對她和對杭墨深來說，都是不想再去回憶的兩年，所以在影集的記錄里，也才是空白。
于是，季嫻決定從時間最早的那一本開始看。
捧著那本最早的，季嫻笑得賊賊的問華蕓：“媽，這些都是杭，阿深小時候的照片？”
華蕓點頭，彎腰指了幾冊：“這些都是他很小的時候照的，那個時候照的比較多。”
季嫻羞羞的想，現在很多百日照啊什么的，都流行照個全果的，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杭墨深的！
翻開，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了，指著上面的一個小光頭，“媽，媽，這個是阿深嗎，他小的時候長得好可愛啊，竟然還有粉色的小圍兜，真可愛！”
華蕓的眉眼也染上了一層笑意：“懷孕的那會兒還不能像現在看得出是男孩女孩，但是我懷孕的所有孕相都像是女孩，所以當時就買了很多女孩子用的東西……”
季嫻笑容邪邪的瞄她，小聲地問：“媽，那有阿深穿裙子的照片嗎？”
華蕓搖頭：“沒有，一歲之前會有，之后就完全按照男孩子打扮了。”
“真可惜。”
“沒想到阿深小時候長得那么好看！”
“媽，阿深小時候會特別的調皮嗎？”
“阿深小時候很聽話的，長得也好看，所以當時很多小朋友愿意和他玩，當時在幼兒園的時候，還有小女生為他打架呢！”
“嗯，從小就長得那么好看，感覺好像是我撿到了寶！”
“以后你們的孩子也會很好看的。”
季嫻：“……”
不知什么時候，華蕓也坐下了，趴在茶幾邊上，一張一張的告訴她拍照的時間。
婆媳兩個圍著茶幾看的井井有味。
而門外……
“你走的這些年，你媽媽過得也不好，雖然拋棄了你，但后來渾渾噩噩之間，嘴巴里念著的都是你……”
華清嚴低嘆一聲，尤其是聽著里面兩個人嘻嘻鬧鬧的聊天，嘴里更是覺得苦澀，“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恨，但已經那么多年了，就算她再怎么后悔也無法彌補那兩年的時光……”
瞥眼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情況，華蕓背對著他坐的，只能看到季嫻那張笑得紅撲撲的小臉，偶爾還能聽到她的笑聲。
其實當時季嫻問他為什么要娶她，原因很多很多，還有一點就是，為什么她長得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他還是選擇了她，只是因為當時可能是面對他的時候比較尷尬，她就一直保持一個微笑的姿勢，他就看著她的那個笑容，覺得讓自己很舒服。
眉眼彎彎，笑的時候眼睛都是亮亮的，唇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好看極了。
“阿深，杭家那邊……”
“杭家的事情我會處理，您不要擔心。”
“當年的事情……”
“我都忘了，外公。”
一肚子的話，只因他一個忘了，全都咽了下去。
最后，只能化作一聲長嘆。
良久，才又道：“你小姨那里，你也不要多想……”
男人只是勾了勾唇角，暫時還不需要他去插手，那些人早已經自己亂了陣腳了。
影集翻到最后一冊的時候，那缺少的兩年，季嫻依舊沒問，而是興致勃勃的翻開最新的那本。
最后的那一本，竟然只有一張杭墨深的正臉照，還是可能他的畢業照，穿了學士服，手里一捧花，面對鏡頭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表情，反而還有點不耐煩。
這果然才是她了解中的杭墨深！
指著照片上的那張臉，季嫻嫌棄道：“媽，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長得那么好看竟然還不愿意照相！”
華蕓只是笑著看她撅著小嘴的模樣，點頭，頓了頓，才想到，問她：“那你什么時候和阿深拍結婚照？”
結婚照……
兩個人才結婚不久，更何況她連婚宴都沒想過，還婚照？
只得干笑兩聲，回道：“不著急吧，阿深的公司剛剛轉移回來，還很忙呢！”
“再忙結婚該有的過程也不能少！”
季嫻是沒想到，這會兒華蕓竟然對她和杭墨深結婚的事情那么的上心，只得立馬思考著要轉移話題。
指著相冊后面的照片，再環視一周房間的裝飾，“媽你就是照著這些圖來裝飾這個房間的啊？”
華蕓點頭，連續給她指了好幾張圖，圖上都是杭墨深在M國的那個公寓里的細節，而那些所謂的細節，在這個房間里，也同樣找得到。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房間的時候也和阿深說，跟他在M國的公寓好像呢，沒想到媽你竟然這樣用心！”
華蕓只是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怕他回來的時候會不適應，卻沒想到，他會直接結了婚。”
特意給杭墨深仿了一個和M國公寓一模一樣的房間，結果人家回來不僅重置了公寓，還結了婚。
怪不得華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會那么不喜歡她！
房間的門被敲響，然后是李嬸的聲音：“大小姐，少夫人吃飯了，老爺子和墨深少爺都在等著了。”
華蕓驀然想起，本來自己是準備把相冊留下就走的，結果現在不僅沒走，還在房間里坐下了，和季嫻兩個一邊看一邊討論著，都到了午餐的時間！
匆匆站起身，華蕓應了一聲，神色匆匆地就要朝外走，季嫻則是連忙地收拾了影集，喊了一聲華蕓：“媽，還是把這些都收好再下去吧！”
看得出華蕓還是很寶貝這些影集的。
跟著華蕓匆匆收拾了影集，兩個人才相攜下樓。
餐廳里，一席人都已經坐好了，季嫻在男人的身邊落座，那邊華清嚴才拿起筷子，“開飯吧。”
季嫻筷子剛拿起來，碗里就被人放了一塊排骨，抬眼看了一眼給自己夾菜面無表情的男人，捂著嘴偷偷一笑，在男人又一塊牛肉的時候，在他耳邊小聲道：“沒想到你小時候長得那么好看！”
男人顯然沒意料到她會說這個，挑了挑眉，也貼著她的臉問她：“現在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