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怎么處理,季嫻表現的也很大方,她朗聲道:“怎么不疼怎么來吧!”
杭墨深:“……怎么都會疼。”
她瞬的就要把腳給收回,還一邊在自我安慰,“那,那就不弄了吧,沒關系,我告訴你,這種水泡,過兩天就會好的……”
腳重新被拉回去,男人的表情冷若冰霜:“別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季嫻,氣勢頓然間就弱了,“……你是!”
說完她還想掙扎一下,“其實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你放心,我皮厚,恢復的也快,過兩天……”
“那就先摘創可貼。”他說。
只是手剛剛碰到創可貼的邊邊的時候,女人的腳就瞬的收回去了,伴隨著收回去的,還有一聲尖叫,“疼疼疼……”
男人頗是有些無奈,攤手:“我還沒碰到。”
季嫻:“……”
可憐巴巴地看了男人一眼,“能不能不要摘?”
“不能。”男人說的斬釘截鐵。
看著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不把她腳上的創可貼處理了,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這明顯就是有些強迫癥了!
瞪他良久之后,敗下陣來,只得把腳朝著他懷里一踹,“那你快點弄吧,要是不能輕點那就快點!”
杭墨深:“……”
她這是破罐子破摔的節奏!
“都那么大的人了還那么怕疼,也不怕被笑話。”
季嫻捧著下巴趴在腿上看著他拿著酒精給剪刀消毒,對于男人所謂的被人笑話,她表現的相當無所謂,只是在他消毒之后,砸吧了兩下嘴巴,問他:“那個,你這里,有備著麻藥嗎?”
男人只是抬了眼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吞了口水,“沒有麻藥,止痛的也可以。”
“不相信我?”
她搖頭:“也不是……”
但表情明顯就是不相信。
其實也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所見到的所有的醫生都是這樣,作為病人,忍著巨大的痛,他們還能那么一臉淡然地處理傷口。
所以對于男人的處理,她是不報一點希望了!
只是……
“問你個事情可以嗎?”
男人捧著她的腳,一點點地處理中水泡,看起來絲毫不受她的影響,嘴上卻還是回道:“可以。”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穿著顧主任的衣服,還有手術服,之后他們也說,你那天是和顧主任上了一臺手術,所以說,你是醫生?”
看了她一眼,他勾唇,說:“在一起那么久,我做什么工作,你還不知道?”
她自己也很無奈,第一次見面,在見過他穿手術衣之后,還以為他就是從事醫學的。
但他身邊的同事,和他視頻的時候,還有同學聚會那次,聽說他是什么公司的老板,似乎這些所謂的頭銜,都和醫學沒什么關系。
所以她很困惑。
看著她困惑的小臉,他淺嘆一聲:“某些原因,轉了業。”
她有些傻眼,他的聲音還在繼續,“國外回來工作了的一段時間,發現其實自己并不是很享受當時的生活,所以就過去重修了學業,經營了公司。”
捧著臉,看著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所以這樣說,你是雙學位,還……那么年輕?”
男人挑眉:“所以你對未來我們的孩子更應該充滿希望,畢竟我的智商和長相,都會給加分!”
嘴巴蠕動了一下,季嫻的聲音很小:“……但是我的會減分。”
本來以為聽到這些,男人會至少安慰她一下,結果他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之后,頷首:“這也的確是。”
季嫻:“……啊,疼!”
某個男人竟然在她聽完那句話,怒火上升中的時候,將那只創可貼,眼也不眨地摘了!
那種酸爽,季嫻的眼淚就差點飆出來了!
所以男人在聽到那聲尖叫聲,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女人的眼睛,小鹿一般,濕漉漉的,顯得更加的可憐巴巴了。
“乖,忍一下就好了。”
反正該拔掉的他都給拔掉了,該疼的也都疼完了,季嫻癟著嘴巴:“你以前對你的女病人都是這樣的?”
男人捏著棉簽點著給上藥,連頭都沒抬一下,“以前是在肝膽科,女病人不多。”
季嫻:“……”
果然,像男人這樣一看就精英的,去的都是高大上的科室!
杭墨深一句話說完,良久沒聲音。
上了藥,又給纏上了紗布,他才抬起頭,看一眼某個思想此刻不知道飛到哪個星球的小女人,悶聲一笑,他問她:“怎么,嚇著你了?”
季嫻本能的搖頭,又在搖完頭之后,長嘆一聲:“我本來也就是想找個醫生閃婚的,結果竟然誤打誤撞,找了一個開著公司做過醫生的老公!”
“算是意外的驚喜嗎?”
她點頭,又搖頭,擰著眉頭思考狀:“就好像,中了百萬元的大獎之后,人家通知你,你又連續中了一臺豪車的感覺!”
男人沉吟:“這個比喻……我開公司,是百萬元的大獎還是那臺豪車?”
他竟然還有心情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季嫻頗有些糾結了,只是糾結到最后,竟然也沒糾結出個結果,最后只能干笑兩聲:“那個,醫生也算是個不錯的職業,相當于……百萬元大獎了吧?”
她這句話明顯是問男人的。
結果男人仰頭看她良久,微微頷首,瞬間了然的表情:“唔,你這是在埋怨我沒有送你豪車嗎?”
季嫻:“……你是怎么聯想到這個上來的?”
男人只是悶笑一聲,一只腳收拾好又去看她的另一只腳,“這里也有受傷嗎?”
季嫻搖頭:“沒有,小傷,創可貼就好。”
只是某個男人還依舊看了一眼,確定了她說的是小傷之后才放下手,收拾了一下,去了盥洗室。
男人在盥洗室待了至少三分鐘,出來的時候,估計是手已經洗干凈了!
果然,男人雖然是不做醫生了,但某些習慣至少還是保留了。
他洗好了手,季嫻只能一瘸一拐地跟著去洗手。
只是她洗手,男人卻出現在了盥洗室的門邊,靠著墻,看著她。
洗手的動作都一停,想著不會自己洗個手,他都要來指導一下吧?
表面上很是鎮定地洗手,視線卻是不自覺地朝著男人的方面看過去。
看的次數多了,男人的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鑰匙串,上面竟然還有一個粉色的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