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我真的沒,沒有想逃跑……請您相信我……”張小芹睜著濕潤的水眸,楚楚可憐地看著喬楠,而放到后面的手卻悄悄的點亮了手機屏幕。
張小芹想打電話求救的這一舉動卻被阿明突然響起的聲音給制止了。
“你怎么跑到這來了?讓你去庫里拿瓶紅酒連路都不認識了?!”阿明走出會所的旋轉大門,一臉憤怒的看著張小芹,眉宇間卻藏著隱隱的緊張之色。
阿明又把目光移到了喬楠的陰云密布的臉上,十分歉意看著他,“對不起,喬總,今晚錢莊的客人沒由來的比往日多了幾倍,我私下里想忙里偷點閑,就讓她替我去酒庫拿著紅酒,沒想到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看到阿明走來,張小芹暫時放棄了打電話求救的念頭。
拿紅酒?他什么時候讓自己去拿紅酒了?張小芹心里有些困惑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是阿明在找理由幫她。
張小芹立馬垂下了頭,腦袋里飛速的轉了轉,故作一副做錯了事而心含內疚的樣子,小聲地說道:“阿明哥,對不起,我不知道酒庫在哪里……所以……我沒找到紅酒……”
看完了張小芹跟阿明兩個人一唱一和的這出戲,喬楠的臉色比先前更冷了幾分,審視的目光落到了阿明身上,“你竟然讓她去拿酒?!你知不知道酒庫是什么地方?!難道我沒吩咐過你,只要她走出了房間就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還是這根本就是你為了幫她而演的一出戲?”
眉宇間的緊張之色濃郁了幾分,阿明定了定有些慌亂的心神,抬起頭看著喬楠,眸子里仍是如剛才一般的水平如鏡,口頭上也仍是咬定剛才所說的話,“喬總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失職了,我保證下不為例!”
喬楠看著阿明誠心悔過的樣子,心里的疑慮總算有所解除,冷著音色道:“把她帶回去,這些天都鎖進房間里,一日三餐供應不缺,再出什么岔子,拿你是問。”
說完,喬楠就走進可地下錢莊。
感受到帶給自己壓迫感的那個人已經(jīng)離開了,張小芹背靠著墻,死里逃生般的舒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剛才腿都快嚇軟了。
而逃跑失敗的悲傷也在一瞬間涌上了心頭,如果喬楠不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那她剛才明明就能夠順利跑掉了。
阿明站在張小芹面前,面上fe3cd531有被她欺騙的憤怒,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阿明看著張小芹悲愴的臉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都跟你說過了,安心的在這里待幾天,你知不知道如果剛才你真的跑了,我也要被你給害死了,你還真是不懂得關顧別人啊,所以,現(xiàn)在跟我回去吧。”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張小芹抹了抹臉上的熱淚,對于剛才阿明的解圍,她是打心眼里感激,可是她本就自顧不暇了,又哪有什么閑情去關顧其他的人?說她惡毒也好,說她沒良心也罷,如果能重選一次,她肯定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跑掉。
張小芹擦干眼淚,乖乖的跟著阿明又走進了那對她來說如同監(jiān)獄一般的會所。
一連幾天,張小芹果然都沒有再出過房間,無論她以什么樣的理由,除了送三餐進來阿明始終都不同意把門打開。
張小芹坐在桌子旁,雙目空洞的看著餐盤里的食物,雖說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算是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一點食欲都沒有。
因為無心進食,張小芹的臉色看起來也越來越蒼白,可奇怪的是,就算她不吃不喝,她也絲毫感覺不到饑餓。
張小芹挫敗地趴在桌子上,纖細的手腕墊在腦門的下面,她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阿明說的那句話,她的父親已經(jīng)被喬楠給秘密轉移了。
轉移了?會轉移到哪里去了呢?
張小芹忽然有了一種預感,她的父親肯定也被藏在這個錢莊的某一處!
最起碼自己在這里有吃有喝,而父親的處境肯定只會比她更差。
張小芹的目光倏然凝在了房間里的玻璃窗上,窗外竟然沒有防護欄……
張小芹倏然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用手使勁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真笨!這些天只顧著想如何打開房間的門,可這是分明現(xiàn)成就有一個能夠逃跑的出口!
不算很高可是也不是很矮……
張小芹將頭探向窗外,她的這個房間是在三樓……
張小芹看了看遮陽光的米黃色窗簾跟床頭柜上的剪刀,眸子里有欣喜的精光閃過。
她可以將窗簾剪成條狀的再編成一根麻花繩子,這樣,她就可以順著繩子一點一點落到地面上。
終于……可以不用再待在這個地方了,心里有了逃跑的計劃后,肚子里的饑餓感也很見縫插針的鉆了進來,張小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突然竟有了一點食欲。
一連幾天,陸林宇每次去郊區(qū)的房子都沒有見到張小芹,他忽然就有些慌了,難道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生氣了嗎?那天晚上,他接到了莫姍的電話后,一言不發(fā)
張小芹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拽著拖拉下來的麻花繩子,白皙的額頭上覆滿了細密的汗珠,因為重力的原因,她的整個身子都往下沉,白嫩的手掌心也被繩子磨得通紅并伴有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直到腳尖觸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張小芹才從心底舒出了一口氣。
一雙腳安穩(wěn)的站在地面上時,張小芹張開自己被勒的有些紅腫的手,陽光下充血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光。
她卻顧不得疼痛,一刻也沒有耽擱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林宇的電話,因為她的房間里有信號隔離的設備,電話跟短信都發(fā)不出去,所以她的手機才沒有被人給收走。
“喂,林宇,你一定要來救救我……”
陸林宇此時正在郊區(qū)的房子里,聽到張小芹撥打來的求救電話,整個人愣了幾秒鐘后立即摔門而出。
張小芹繞著這個地下錢莊轉了幾圈,猛然間想起阿明前幾天說過,這個錢莊的后面有一個地下酒庫。
張小芹繞到了會所的后面,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枯樹木掩蓋住的鐵門。
看著銹跡斑斑的鐵門,張小芹深深吸了一口氣,澄澈的眸子里閃著希冀的光芒,她的父親,可能就被藏在了這扇門的后面……
以防出現(xiàn)意外,張小芹推開鐵門之前,仍是給陸林宇發(fā)了一條消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測,也好給他留下一點能夠救她的線索。
張小芹吃力地推開了沉重的鐵門,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幾乎要將她熏得有些醉暈暈的。
酒庫里很黑,雖是在地下卻也不潮濕,陰冷干燥,是個存酒的好地方。
“有人嗎……”張小芹細著嗓音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她也不確定這里是不是有人看守,如果有人看守那她就真的是在自投羅網(wǎng)了。
“是誰?誰在那里?”一個滄桑的男聲從酒庫的最深處幽幽的傳來,似是被刻意壓低不想讓人聽到一般。
滄桑的男聲幾乎快要擊碎了張小芹的心臟,一雙清澈的眸子里氤氳著濕潤的水霧,“爸?我是小芹……我來救你出去……”
張小芹話一說完,就快步朝著張氏老董說話的聲源處奔去,一不小心竟踢翻了腳邊裝滿紅酒的酒瓶。
“小芹,你別過來!你快走!快走!”張氏老董一聽是張小芹的聲音,一顆心都拎到了嗓子眼,整張臉憋的通紅,語氣十分的急促。
“誰?誰在那里?老東西你在跟誰說話?!”
一個粗獷的男聲乍然響了起來,張小芹心里大驚,連忙止住前進的腳步。
男人拔高了音量,立著魁梧的身軀走向張小芹這邊,因為酒庫光線昏暗,男人也只能看到張小芹大概的身形輪廓,“誰在那里?”
張小芹看到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連忙扭頭跑出了酒庫。
陸林宇在高架上飛速的開著車,因為太過心急以至于沒有意識到那輛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黑車。
“莫總,陸林宇目前正在高架上行駛,瞧這方向應該是要往地下錢莊去。”私家偵探坐在駕駛位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的凝著在前面行駛的那輛跑車。
“地下錢莊?你給我繼續(xù)盯著!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莫姍沉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是,那天晚上她當著陸老爺子的面批評陸林宇是她的不對,可即便是這樣,陸林宇也不能一連著幾天都不回來,更何況她的肚子里還有陸家的骨血。
而另一邊,丹尼斯-喬約陸景安出來商議合作的合約事項。
喬楠通過國內的心腹得知了這件事。
喬楠看著電腦屏幕上有關丹尼斯-喬的資料,眸子里有暗光猝起,沒想到丹尼斯-喬竟然也來到了國內,還想與陸氏集團合作。
喬楠算準了兩人見面的時間,提前就等在了約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