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處的莫珊派出去監(jiān)事紀嫣然的人,立刻對著耳麥說了些什么。而站在等待助理的紀嫣然卻全然沒有發(fā)覺緊隨其后的一場瘋狂。紀嫣然仍環(huán)著手臂,站在路旁,一會兒看著手機,一會兒左顧右盼的望著,時不時來回走著,似乎有些焦躁不耐。
過了一會兒又撥了一個電話,“喂,你到哪兒了?都過了十分鐘了,路上連個人影也沒有,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到底誰是誰的助理?你拿著工資吃白飯的嗎?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趁早要回去了吧?”像連珠炮彈一樣的質(zhì)問和謾罵,讓電話那頭的助理惴惴不安,其實內(nèi)心卻是敢怒不敢言。也的確換誰攤上這樣一個大小姐般的人,因為別人的事而自己得當作擋箭牌,怎么會開心呢?
紀嫣然發(fā)覺聽筒那頭的助理沉默不語,他停了停,說道“行了行了,你也能耐了。知道不說話了來回復(fù)我。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行吧,你抓緊這辦事快過來吧,”說著,將手機換到了另一個耳朵上,“這太陽這么曬,你是要我被太陽活活燒成的煤炭嗎?抓緊著點吧。要是我被曬傷了,可就沒錢發(fā)你的工資了!痹捯粢宦浔銙炝穗娫,繼續(xù)換著臂站在路旁。
這時突然從他身后走來幾個女孩子,只聽見其中一個說“你看這個是不是很眼熟?”
“對啊,對啊,好像像那個.....”另一個接道。
“是啊,總感覺在哪兒見過!庇钟腥苏f到。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而剛剛還對著電話那頭耀武揚威的紀嫣然有一些慌張,她感覺似乎有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蹤。他從來沒有一個人應(yīng)對過可能會發(fā)生的任何突然情況,平常助理在身邊的時候她總是一個甩手掌柜。這時的她只是下意識的感覺要離開這個地方,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了眼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翻著手機漸漸走遠,于是紀嫣然從路旁停的車中間慢慢的移動,想找一個地方躲一躲。突然紀嫣然聽見那些還沒走遠的人群里有個人似乎是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大叫的說,
“你們沒看今天的微博嗎?說是哪個明星就在這附近!
“啊對對對,好像的確有這條微博!可我沒仔細看是誰,總感覺把自己碰不到這事兒。你說我從機場走我旁邊過,我都認不出來。哈哈哈哈,我都沒奢望能夠見到明星!逼渲杏幸粋女孩子附和后又自嘲的說到。
而聽到這些話的紀嫣然更加慌了神,想趕緊從車中間離開,跑到對面的綠化帶附近,隱蔽隱蔽等到助理過來?墒且驗樘^于著急,幅度一下子太大,黑色的連體衣中間的鎖環(huán)腰帶的被身后的那輛車的雨刮器給勾住后,一個猛力,雨刮器聲音很大的很扯斷了下來。
這時車主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著自己小破車的雨刮器斷在了地上,看了看眼前衣著華美的人.....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一些眼熟,小破車的車主把鼻梁上的墨鏡,用手往下移了移,露出了綠豆般大小的眼睛,仔細盯著眼前的人看了看,“你不就是那誰,經(jīng)常上電視的那個叫....”
紀嫣然口罩下的臉有些發(fā)白,手緊緊的攥著衣服,生怕這個人會認出自己,看著眼前這個車主撓著腦袋思考的樣子,紀嫣然慌不擇路的從皮包里拿出只印著助理電話號碼和姓氏的名片,急急忙忙的塞在小破車車主的手里,“實在不好意思,你有什么事就打這個人的電話我實在不是故意弄壞你的車的,涉及賠償?shù)脑挾伎梢月?lián)系他!
說完,紀嫣然把口罩往上扯了扯,正準備越過小破車車主的身旁,往馬路對面快步走去的時候,小破車車主一把拉住他,聲音突然高了八度,喊道“你是不是紀嫣然。對,你就是那個經(jīng)常上電視的紀嫣然。明星弄壞車子就這么隨便嗎?難道不要按照正常程序,一步一步來?你說想走就走,說跑就跑?給張名片就想打發(fā)了事,你當老百姓好忽悠是不是?我給你講你不許走,,我現(xiàn)在就報警,咱把事情處理清楚了再說!
話音落下,小破車的車主的眼神往紀嫣然身后的某個地方看了看,幾乎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用看好戲的眼神望著眼前這個一直想掙脫的女人。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死死的抓住紀嫣然的胳膊,紀嫣然不得動彈,只是頭越來越低,掙脫的幅度也變大起來,眉頭皺的死死的,心里罵道自己的助理怎么還沒來,越想越氣,掙脫的幅度也越來越大,甚至惡狠狠的看了這個小破車車主一眼。
氣急敗壞的說道,“不是給了你名片嗎?你還想怎么樣?說了有人會處理這件事,你還一直抓著我不放就能解決問題嗎?我等會還有事,你能不能別一直拉著我不放”。
原來小破車車主是莫珊派來搞事情的,聽著紀嫣然不耐的語氣的話,一臉生氣至極的樣子。這時候眼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越發(fā)表現(xiàn)出一副委屈受盡的模樣,朝著聚集的人群說道,“你們看看現(xiàn)在的大明星,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就想打發(fā)人?把我的車子弄壞了,不說,一句對不起,就想跑,隨便丟個名片就想解決問題?你們公眾人物就是這么模范帶頭的嗎?全他媽都是負面影響。
聽說你的未婚夫特別牛掰,那叫他過來講講這個事情又沒有這么個道理?”小破車車主連珠炮彈的爆口大罵道,“我這人也不仇富。也就是希望你妥善的解決解決這個問題,丟個名片算怎么個事兒?”
說完這些話,聚集起來的人對紀嫣然開始指指點點,有些人拿起手機開始拍起了視頻。
紀嫣然感到一陣崩潰。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麻煩大家不要再拍了,”紀嫣然抬頭看了看,原來是剛剛被自己罵的半死的助理,這時候小破車車主放開了抓住紀嫣然的手,往人群中隱去,而紀嫣然一個不穩(wěn),差點倒下去,助理趕忙上去扶住她,又對周圍圍觀的人們說到,“這件事情我們會妥善解決的。希望大家不要在進行非法拍攝,在此提出警告。并且我們保證會妥善處理號這位車主的車子問題.....”話還沒說完,只聽見人群后的車子呼嘯開走,紀嫣然頓時明白,這一切可能都是拜莫珊所賜。想到這里,氣的推開身旁扶著自己卻依然做著安撫工作的助理,大跨步的推開人群往媽媽車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莫珊打電話,想要質(zhì)問她,卻根本打不通。感覺被耍了的紀嫣然氣的將手機往地上一摔,坐進了車里,把遮住臉的口罩泄憤一般的扯了下來,鴨舌帽也丟在了一邊,頭發(fā)四處翹著如同紀嫣然此刻的心情一樣,她拿手從頭頂隨意的往后順了順,一臉憤怒的側(cè)頭望向窗外。
助理隨后跟去,把紀嫣然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微乎可微的一聲嘆氣,緊接著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的同時,吩咐司機往回開,一邊給公司負責公關(guān)的部門進行通話,另一邊假裝不經(jīng)意的觀察這紀嫣然,紀嫣然仍然保持著上車時候望著窗外的姿勢,眉頭卻沒有一絲松下。助理的心嗚呼哀哉的不定時的暴風雨卻無可奈何。
喬楠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窩坐在沙發(fā)里,突然想起之前莫珊跟自己提過,陸林宇已經(jīng)回國了。拿著香煙的手彈了彈煙灰,隨后陰冷的笑了下,拿起手機給陸林宇打了個電話。
而另一邊的陸林宇從陸宅出來后,才到公司,發(fā)現(xiàn)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喬楠。握著手機的手突然狠狠捏緊,想起之前這個瘋狂的男人和莫珊利用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陸林宇怒從心頭起,可按下了接聽后的他卻不動聲色,裝作不知道是誰問道,“喂,哪位?”說著,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朝公司的大門走去。
“喂,陸經(jīng)理,好久不見啊。聽說你回國了?”喬楠在電話那頭有些陰陽怪調(diào)卻帶著笑的問道,“怎么樣陸經(jīng)理,還好嗎?”
陸林宇心中冷笑,可聲音卻平靜如水道,“原來是喬總。失敬失敬,承蒙喬總這么惦記我,我過得很好。早就回國了,卻瑣事繁多,一直沒時間去拜訪喬總,真是失禮,不過相信喬總千萬千萬不會介意的!闭f完,陸林宇回到了辦公室,坐了下來,心里猜測著喬楠這通電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聽到陸林宇的回答,喬楠有些意外,沒想到陸林宇的成長超過他的預(yù)估判斷,臉上的笑停住了,但隨即說道,“你我之間還需要這么客氣嗎。我想著你回國這么久,是不是應(yīng)該出來吃個飯見一見面?這樣吧,今晚上你有空嗎?新開的譚記南春樓不錯,不知道陸經(jīng)理肯不肯賞臉啊”
“喬總哪里的話,”陸林宇翻開手上的資料,一邊假惺的客套著回答道,“喬總擺宴,自然是一定要去的!
“好!那等會兒我讓助理把詳細地址發(fā)給你。晚上不見不散,陸經(jīng)理!眴涕旖秋@出一道勢在必得的弧度,沉靜的回道。
陸林宇聽后,簡單的說了句好的,便掛斷了電話?煞募氖謪s停了下來,望著桌前的鋼筆出神,心里盤算著喬楠到底是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