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投遞叛國的人回來,就算只是些小蝦米,那也是板上釘釘的功勞。
再說,他剛剛接觸了夏梨,這邊安思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打發出去,這種態度,實在是不能不讓人懷疑啊。
來日方長,他不急,待他回來后,夏梨那邊,他自然是要去多探探才是。
翌日,夏梨按照時間到了傷兵營,一進屋就對上了林閔越灼熱的視線,她不適應的避開些,語氣冷淡,“按照這種程度下去,沒多久你就可以離開了。”
雖然現在沒有開仗,但他在這兒,還是頗為麻煩的。
“多謝你了。”林閔越整理著衣袖,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夏梨不自在的動動身子,她倒吸了口氣,壓了壓脾氣,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她今兒一進門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本以為林閔越會收斂一些,可誰知道這人倒是越來越過分。
林閔越咳嗽一聲,忽然問道,“你真的失憶了嗎?”
這下夏梨才明白是她昨日隨口的那句話惹的事兒,到現在她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自然的點了點頭,不耐煩道,“還有事嗎?”
她失不失憶,和他有什么關系?
林閔越深吸口氣,再次道,“你真不打算和我去安余看看?”
就算現在邊境動蕩,他也有足夠的自信護她周全。
“看來得讓嚴大夫查查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夏梨跟看瘋子一樣的看他。
林閔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帶上了些許的笑意,他默默的看著夏梨離去,臉上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一旁的嚴大夫收拾著東西,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說你這樣圖什么?”
“嚴大夫這話是什么意思?”林閔越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消下去,眼神倒是先變冷了。
嚴大夫頭也不抬,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林公子的心意都擺的這么明顯了,老夫就算是瞎了也能看的出來啊。”
“如此明顯嗎?”林閔越的攻擊性低了些,反而笑出聲來,那是不是代表夏梨也明白什么了,所以才匆匆逃走的。
嚴大夫抖抖身子,完全不明白他這又是在想什么,“不管如何,老夫提醒一句,林公子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您與夏大夫貌似并不合適。”
他并不喜歡多管別人的閑事,但自從夏梨來了之后便傳授給他許多知識,說是師傅都不為過,在這個師傅就是再生父母的年代,他也不能干看著不是?
林閔越不樂意了,他撐著身子起身,順手幫著嚴大夫收拾東西,“嚴大夫向來謹言慎行,我相信你能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的,對嗎?”
想他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只待蘇展來過之后便收拾東西回安余處理事情,可誰知,就在這個馬上要離去的關鍵時刻,他知道夏梨失憶的事情了,這不是老天給他的機會嗎?
待回了院子,夏梨看著房間里坐著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隨手將藥箱遞給朱砂,這才進屋,“你今日怎么來了?”
楚明澈心情很是不錯,見她先是遞了杯果茶過去,“這是小廚房最近剛弄出來的,你嘗嘗看。”
夏梨抿了一口,隨手放到了一邊,她并不是很喜歡這種甜口的東西,不過念念倒是挺喜歡的,“行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自從那人來了之后,楚明澈來后院的次數也減少了很多,夏梨再怎么樣也能猜到其中的關鍵,今兒怎么他倒是一點都不介意了?
“我已經將人打發走了,過幾日你就能見到你四叔他們了。”楚明澈帶著些等著她夸獎的期待。
夏梨淡淡的哦了聲,眨眨眼,“所以呢?這跟你過來這里有什么關系嗎?”
楚明澈狠狠的咬咬牙,夏梨一向聰慧,他就不信她沒聽出來自己的潛臺詞,但看著她非要自己找出個原因的模樣,他只好絞盡腦汁的隨便找了個話題,“林閔越近日的情況如何?”
他已經收到消息,不日后,蘇展便會帶人前來,想來也會帶來他所希望的東西。
夏梨沒有多想,只是將林閔越近日的情況如實告訴了他,至于之后該如何做,這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了。
聽著她平淡的語氣,楚明澈眼中染上抹心疼的神色,“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雖然她嘴上沒說什么,但林閔越情況未定的那幾日,她幾乎泡在了傷兵營,眼下日日帶著青黑。
夏梨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眸子,眼睛微微有些酸澀,對他的感慨視若無睹,“我想休息了。”
楚明澈愣了下,無奈起身,吩咐了朱砂服侍她歇下,又深深的看了眼屋子,這才離去。
“小姐,您為何要裝困啊?”朱砂看的可惜,她跟在夏梨身邊也不短了,對將軍的心思自然也是明了,只是不明白夏梨為何如此罷了。
夏梨衣衫整齊的坐在窗口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聽著朱砂的問話,無奈的笑笑,“他和我牽扯上關系,不是什么好事兒。”
朱砂并不認同,她不止一次的看見將軍垂頭喪氣的離去了,她在這軍營里待了這么久,楚明澈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還是偶然能碰上幾回的,除了她們家小姐外,誰還能讓將軍露出來那副神色?
而且看夏梨的樣子,她分明也是能看出來明明是有意的,但不知為何,就是經常將將軍往外推。
夏梨煩躁的搖搖頭,試圖將腦子里嘈雜的想法給晃出去,一回頭又看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輕笑著道,“最近也沒有問你,你和你那位情況如何了?”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也算是了解了朱砂的為人,挺乖的一個小姑娘,若自己走之前能將她的婚姻大事安排好也未嘗不可。
最起碼之后也不用再進軍妓營那樣的地方去伺候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