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她從來不是關心這方面的人,再加上最近的時間敏感,朱砂自然不會在她面前提這種事兒。
“所以呢?”夏梨歪在一邊捧著個蘋果小口小口的咬著打發時間,“你又出不去!”
就算她點頭讓林閔越出去了,就憑他如今的身子也跑不了多遠。
林閔越也知道他如今的情況,倒是也不介意,只微笑著道,“我不知何時就該離去了,下次再來東夏估計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知可否請夏大夫帶路,今晚帶我去看看這東夏的燈會?”
夏梨笑了,“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嗎?”
她還從未見過一個跟林閔越這樣的人質,一點被看著的感覺都沒有。
林閔越點點頭,“不過我又不是在軍營里轉,只是出去看看燈會應該沒什么吧!”
而且,他也想在這兒留下他最后的一絲念想。
等這之后,他便會乖乖放下自己所有的念想,與楚明澈生死相對!
夏梨:“……”
哇哦,這話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你見過哪個人質有人身自由的?”她無奈扶額,也不知林閔越的腦子是怎么長的,他為什么覺得自己會同意帶他出去呢?
人身自由?
從未聽過這個詞語的林閔越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個詞語與我如今的情況很是相同!”
夏梨深吸了口氣,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不過見林閔越油鹽不進的樣子,“你死心吧,我不會帶你出去的。”
“楚明澈想要的東西我給你!”林閔越忽然道,“帶我出去這一次,他想要的東西我給你!”
夏梨話停住了,她雖不知楚明澈想要什么,但可能過程會比較艱辛,她狐疑的盯著林閔越,“你確定?”
林閔越苦笑一聲,他本來就沒打算留那些人的性命,本打算以此作為要挾讓楚明澈退步的,但如今看來,這筆買賣也不算虧。
“是的,今晚你帶我出去,他想要的東西我讓人雙手奉上!”
但過程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夏梨冷笑一聲,抬手對他招了招手里的瓷瓶,“見過這個東西嗎?”
林閔越扶額,也不知她天天是怎么在身上裝這么多東西的,“未曾!”
“很好,這個東西乃是竹青,解藥你應該也聽過,只有在沙教的紅旭手中出現過,但如今紅旭的情況,你也知曉。”夏梨這話說的苦澀,當初那個還一起跟她研制藥的人,如今已經歸西了。
林閔越瞇了瞇眸子,“你這是打算把這個喂給我了?”
“是!”夏梨點頭,“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你必須將這個吃掉,一月內,我可以保證不起任何作用,但一月后,若是你沒有如約達到要求的話,你剛剛恢復的身子在這個藥底下過不了幾招!”
饒是身強體壯的男子,恐怕都活不了多少天,更別說林閔越了。
林閔越沒有被恐嚇的模樣,反倒充滿了意味,他眨眨眼睛笑道,“如你所愿!”
夏梨懷疑的看他一眼,這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她猶豫的將東西往前遞遞,“我看著你吃下再說!”
“你可以保證在不驚動楚明澈的情況下帶我去看燈會?”林閔越手上把玩著瓷瓶,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梨點點頭,“當然可以。”
這還是之前楚明澈給她所說的后門的事兒了,她和后院的人都混熟了,再加上楚明澈之前的吩咐,輕易驚動不了,更別說現在了。
楚明澈現在估計忙的頭都找不到北,哪兒有功夫管他們的事兒?
林閔越笑了,仰頭便吃下了一個藥丸,皺著眉咽下,這才將瓷瓶送還給夏梨,乖乖伸出手讓她把了脈,確定吃下后,他才笑道,“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他就沒見過夏梨身上的藥重復的,似乎什么病在她手上都能有所好轉。
夏梨神情低落了一瞬,她眨眨眼看著林閔越,“這人你應該也聽過,紅旭!”
紅旭!
難怪藥性如此霸道,林閔越了然,藥剛入腹的一瞬根本毫無反應,這樣毒藥進去,被毒的人根本毫無察覺,就和他一樣,身藏毒素這么多年,他不也一無所知?
“你又為何會如此輕易的將東西交出來?”夏梨好好的收起瓷瓶,“可別跟我說你想去看什么燈會。”
林閔越那是什么人,朝廷重臣,當過欽差的夏梨對安余皇室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林家的小公子還會稀罕這一個燈會不成?
“確實是為了燈會,也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林閔越半闔上了眸子,這是他能為夏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當年她在沙教時,他本想借由楚明澈將夏梨引過來然后扣留下來,想來沙教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圣女也不會跟他翻臉,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夏梨居然沒有上鉤。
這次,她又救了他兩次,這樣的救命之恩,若是他將楚明澈想要的東西在她手上過上一圈,這樣楚明澈之后想忘掉她的好都難。
原來如此。
夏梨倒算是對他的看法變了一些,“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過來接你。”
兩人說著話嚴大夫便掀簾進來了,剛巧遇到夏梨準備起身的模樣,他急忙放下手上滾燙的藥碗,“夏大夫這就走了?”
按說不該喝完藥在把脈一次的嗎,這她要是走了,誰來看林閔越的反應?
夏梨笑著點點頭,她也要去準備些東西,總不能穿著這身出去,“嚴大夫便按照之前我所教您的方法把脈記錄下便是,我還有些事兒,就先回去了。”
她能如此輕易的答應下來,一來是確定林閔越在她手上跑不了,二來也是因為在這軍營里待的快要長毛了,正好借此機會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