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問出口才發現自己問了個多傻的問題,她眨眨眼,垂眸低聲解釋著,“長時間在房間里悶著并不利于傷口恢復,所以我帶他出來逛逛而已。”
看著她還知道帶著嚴大夫,楚明澈心中的妒意也算壓下去些,眸子里甚至隱隱泛上了一些喜意,他幫著夏梨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頭發,“我陪著你們吧。”
夏梨抽抽嘴角,在外人面前不太好下他的面子,“你現在沒事兒做嗎?”
“就是啊,要是讓別人知道堂堂楚將軍陪著我這個人質散心,我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林閔越出口道,無論處于那方面他都不想和楚明澈在一起。
楚明澈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意,“沒事,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的話,想來不會介意的。”
左右他最近將手頭比較棘手的事兒交給了安思明,安余又連自己都顧不上,若非有什么大事兒的話,是沒人來找他的。
林閔越嘴角抽搐一番,他不得不承認,如今他能生活的這么隨意,還多虧了楚明澈幫他隱瞞身份。
不然,就以他的身份,若是有一兩個貪官名的,肯定得把他扭送回京。
見他不說話了,楚明澈滿意的點點頭,腿一彎坐到了她的身邊,跟她一起盯著波瀾起伏的河水發呆。
夏梨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抱著膝蓋,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都感覺不對的林閔越余光似有似無的就往他們那邊瞟,這還沒看上幾眼呢,嚴大夫就實實在在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林閔越不滿的將人撥開,“嚴大夫,你這是做什么?”
嚴大夫捋捋胡子,心中暗自翻個白眼,面上依舊笑瞇瞇的,“沒事兒沒事兒,我剛剛不小心掉進去一個藥材,順著水飄過來了,本來想著看能不能撿起來呢。”
林閔越氣笑了,這是把自己當傻子哄呢,什么藥材這么厲害還能逆流而上,他特意撥開嚴大夫又仔細往水里看了看,“諾,我略識些水性,你指指藥材在哪兒,我幫你撿起來。”
嚴大夫笑瞇瞇的跟著作樣的看了半天,無奈的攤攤手,“算了,看來已經不知道飄到那里去了,多謝林公子出手相助了。”
林閔越氣急反笑,反而笑瞇瞇道,“不客氣,能幫嚴大夫是我的幸運。”
“林公子果然會說話。”嚴大夫也不走了,大喇喇的坐在他身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找著他說話。
林閔越深吸幾口氣才控制住自己發脾氣的沖動,他微笑著看著跌跌不休的嚴大夫,若不是嚴大夫有對自己的救命之恩的話,他怎么可能忍受這么長時間?
“嚴大夫果然有眼色。”一旁的楚明澈早已看透了那邊的劇情,聲音中都帶著深深的笑意。
夏梨翻個白眼,看都懶得往那邊看,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沒和楚明澈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嚴大夫怎么就認準她了,還想方設法的阻止林閔越靠近自己。
不過這樣也不錯,最起碼省掉了她不少的功夫。
“陳英颯馬上要來了。”楚明澈拔了根地上剛剛冒頭的綠草,忽然聲音壓的極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陳英颯?
那是誰?
夏梨目光中閃過一道疑惑,但依舊面不改色,只淡淡的哦了聲。
楚明澈早已猜到了她的反應,此時也不介意,只低聲往下自己說著,“最近安思明正在解決糧草問題,待陳英颯來了之后,我恐怕會變得很忙。”
聞言,夏梨摸著石子的手一頓,不知心中是何感想。
見她不如面上的平靜,楚明澈倒是欣慰了些,他偏過身子,接著位置的優勢,擋著眾人的視線,徑直牽起夏梨的手,“他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我暫時也不好對他動手,你能不見他便不見他,但若是他給你氣受了,你也不用壓著,直接教訓他便是。”
夏梨不自然的甩掉了他的手,尷尬的移開視線,“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怎么可能碰到一起?”
就說她和楚明澈,若不是楚明澈有意到后院找她的話,他們倆一天都碰不到一次,畢竟楚明澈這單獨的小院子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明澈苦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到底沒將他和陳英颯的事情說出來,這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這種事夏梨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見他有口難言,夏梨難得體貼了些,她安撫性的看他一眼,“若是為難的話你就不用說了,我和他碰不上的。”
她說呢,楚明澈為何忽然找過來。
想來一方面是不想她和林閔越單獨在一起,另一方面便是來告訴她這所謂的陳英颯的事情的吧。
楚明澈跟著點頭,算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看看天色,率先起身對她伸出了手,“走吧,該帶著他回去了。”
夏梨打掉了他的手,自己撐著地起身,拍拍手上的土屑,看著那邊交談的林閔越兩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要說剛開始林閔越有多想出來,現在就有多想回去。
“林公子請起吧。”嚴大夫嘮叨了半天,那可謂是心情不錯,扶著他的力道極輕,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一回了院子林閔越就稱累了想要休息,打發走了所有人。
夏梨聳聳肩回了房間,若不是為了躲避楚明澈的話,她也懶得在這要什么沒什么的傷兵營待著。
朱砂一如既往的幫她按摩著腰背,因為力道過于舒服,她就那么趴著睡了過去,朱砂也不驚醒她,悄悄蓋了層被子便退了出來。
楚明澈輕手輕腳的進來看了她一眼,又幫她仔細掖了被角后才回了書房。
“你終于來了!”安思明早已在書房里等他,那簡直是等的淚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