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片歡喜,但是林閔越那邊氛圍可謂是天上地下。
他一拳砸在桌上,總算是明白了楚明澈當初那句話的意思,他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皇上也不相信我們林家了嗎?”
林老將軍悠悠的嘆口氣,恨不得將夏昌宇五馬分尸,但如今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我們連續丟了四座城池,可謂是大敗,皇上他,唉!”
話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了,不得不說,皇上的這番做派確實讓人心涼。
“爹,那如今又該如何?”林閔越咬著牙,朝中的糧草遲遲未到,他們,他們又中了計,損失了不少的東西。
若在沒有補給的話,這邊境干脆讓給楚明澈算了!
“將軍,夏昌宇帶到了!”
夏昌宇乃是夏昌宇的大名,只是鮮少有人稱呼罷了。
林老將軍猛地看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夏昌宇,冷聲冷語道,“怎么,不是東夏的人會經過山谷嗎?不是埋伏在那兒便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為何如今被一網打盡的換成了我們!
他懊悔啊,若不是期初看夏昌宇行事還算穩妥,此次也不會相信東夏放出來的假消息!
夏昌宇怕的不行,他怎么知道東夏的人居然知曉自己叛變了,還將計就計給了安余一個重創?
“臣,臣也不知道啊,臣也是被陷害的啊,將軍!”
“你是被陷害的?如今你跟我說這個?”林閔越此時已經被憤怒沖昏了腦子,此次是他帶病打仗的,也是因為他過于輕敵,才會導致了如此大的疏忽!
夏昌宇閉閉眸子,冷靜下來,“將軍,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給你一個機會?”林閔越嗤笑一聲,嘲諷的看著他,那誰來給他們一個機會?
此次戰敗,消息已經傳到了朝中,正是動蕩的朝廷越發不安,他已經接到消息,跟林家的死對頭,安余的鎮北將軍顧家已經在皇上面前參了他們一本。
之后還會如何,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踏進東夏的陷阱了,只是之前并不明顯,他也不是沒有從夏昌宇身上調查過,只是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可如今……
“將軍!”夏昌河被林閔越傳過來時,并沒有想到如今這個景象。
林閔越心煩意亂,隨意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哥,眸子閃閃,低聲問道,“將軍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可得問問你的好大哥!”一提這件事,林閔越便滿肚子火。
他說呢,為什么楚明澈那句話說的如此意味深長,他是料定了這件事啊。
所以會放自己回來,想必也是計劃中的吧。
楚明澈,該死的老狐貍!
“將軍,大哥是做了什么錯事兒嗎?”夏昌河試探性的問道,“還請將軍息怒,大哥他怕也是無心之失。”
聞言,夏昌宇急忙點頭,第一次對這個只知道用蠻力解決問題的弟弟產生了些好感。
林閔越看看夏昌河,勉強將火氣壓下去了些,這次能全身而退,還多虧了夏昌河以命相互,“這件事就不用你多管了,你先在去安排人給我牢牢的守著糧草營,若是出一點問題,我要你的命!”
他們這也是怕了。
楚明澈這人做事完全不按規矩來,誰知道什么時候又忽然襲擊,火燒他們的糧草營。
夏昌河嚴肅著臉,應了句是,又看了眼夏昌宇,無視了他求救的視線后,掀開簾子便退了出去。
夏昌宇在心中暗罵幾句,又將希望的眸子投向林閔越。
林閔越冷冷的看他一眼,忽然道,“來人,將他帶下去,嚴加看守!”
等朝廷的人來了,他們也有交代的人了!
朝中,周民皺著眉敲著龍椅,不耐煩的看著下面的大臣,“怎么,各位愛卿都沒話說了嗎?”
顧遠得意洋洋的站在正中間,深深彎下了腰,“圣上,林家不得不讓人懷疑是不是和東夏的人有所牽連啊。”
“這,顧大人,林家滿門忠臣,如此說是不是有些太傷功臣的心了?”有人聽不慣了,出來反駁道。
顧遠瞥了他一眼,不過是個四品的官員,外地調來的就是看不清形勢,“那依照大人所說,為何林家會屢次踏入東夏的陷阱?林老將軍不至于連這樣的見識都沒有吧?”
說話的人頓了下,“這畢竟誰都不知道那邊的形勢,圣上,我們不若在等等看?”
“怎么,大人如此維護林家,該不會是與他們有什么糾纏吧?”顧遠嗤笑一聲,眼中滿都是譏諷。
開口的人不敢說話了,他戰戰兢兢的看著周民懷疑的視線,低下了頭。
這會兒滿朝誰不知道林家有可能叛國了,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林家有什么牽扯。
見他不說話了,顧遠才滿意的點點頭,等著周民下定論。
周民煩躁的看一眼眾人的申請,他不是不知道顧遠的心思,無奈林家此次打的實在是窩囊,想不讓人多想都不可能。
“這件事稍后再議,若是無其他事兒的話,便先退朝吧。”周民起身直往后走,將顧遠的聲音拋在身后。
“圣上。”大太監端了杯果子露來。
周民嘆息一聲,疲憊的坐在御書房里,他能不懷疑林家嗎,但如今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對林家做什么。
邊境戰事吃緊,顧家雖然也有些本事,但卻遠不如林家,若是再將林家抄斬了,邊境恐怕就真的守不住了。
可若不動的話,若是林家真的叛變了,又該如何是好。
相較于他們,東夏這邊便輕松多了。
夏梨想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帶著朱砂偷摸著去前面接人了。
楚明澈一如走的時候,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一派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看了眼軍營門口的人,失望的落下眸子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