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正是高興的時候,也沒多想,只是將手邊的籃子又往前推了推,“爹,東西不多,這些就當是女兒孝敬你的吧。”
胡老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煙斗敲敲桌面,抬頭看她,“這些東西都哪兒來的?”
他還不了解他這女兒女婿?
還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東西呢。
夏梨冷笑一聲,哪兒來的?可不是自己這里來的?
胡氏看眼不吭聲的夏大伯,笑道,“這不,昌宇那孩子托人帶回來幾兩銀子,我們就買了這些!
雖說讓她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無所謂,但是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少,否則還不知道夏梨那個瘋子還能做出什么來。
胡老頭這才滿意的笑笑,跟夏大伯道,“瞧瞧,要不還是說昌宇那孩子有本事呢,不過,孩子的賣命銀子,你們也得省著些花才是。”
賣命銀子?
房檐上的夏梨諷刺的笑聲,她是不知道夏昌宇去哪兒了,但是廚房里的那些東西,她很肯定是自己的。
念此,她默不作聲的從房檐上下來,看了眼身后的房屋,回了院子。
楚明澈早已在房間里等著,見她終于回來,松了口氣道,“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夏梨愣愣,順手接過他遞來的溫水,“不用,我已經找到了!
“在誰家?”楚明澈等著她喝完,又從廚房端了兩盤糕點出來,趁著夏梨出去的空擋,他已安排了人將房間收拾妥當了。
夏梨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她避開了楚明澈的手,“夏大伯家。”
“是嗎!背鞒阂痪鋯柧湔f的極其平淡,仿佛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夏梨挑眉,“你知道?”
楚明澈點頭又搖頭,拿出一條被劃破的衣角,放在桌上,“這料子雖說不上是頂好的,但在這村里也是極其少見的,只要家境還不錯的夏大伯家能穿的出來!
夏梨:“……”
早知道有這個東西,她做什么出去拼死拼活的爬墻上房頂的?
“打算怎么辦?”楚明澈掃了眼衣角,笑看夏梨。
她點點放著糕點的托盤,“不怕賊偷,就怕她不惦記!
翌日,夏梨一大早就將楚明澈拖了出去,一路上走的那是極其高調。
有村民碰見,她都會笑著打招呼,沒一會兒,不少人都知道她們今日要去鎮上了。
地里忙活的胡氏挑眉,趁著別人不注意,跟夏大伯使了個眼色,自己悄聲摸到了夏梨門口,往后看看,確認沒人跟著自己后,這才隨手拿著的鋤頭,一下將它敲掉。
暗處躲著的夏梨冷笑一聲,和楚明澈對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從暗中出來,看著胡氏想都不想沖向廚房的腳步,夏梨輕笑一聲,放輕腳步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她拼命的往籃子里裝東西。
直到籃子里什么都裝不下后,胡氏才滿意的拍拍凸出來的糕點,打算離去,誰知,這一轉身,差點沒嚇得坐在地上。
夏,夏梨!
她什么時候過來的?不是說去鎮里了嗎?
夏梨見她終于看到自己了,歪歪頭,甚至帶著深深的笑意,“胡氏,你在做什么呢?”
胡氏緊張的發抖,她咽咽口水,啊了一聲,“這不我路過這邊的時候看著你們家的門是開著的,所以就進來看看。
“是嗎?”夏梨哼了聲,下巴抬抬示意下她胳膊上的籃子,“那這又是什么?”
胡氏下意識的將籃子往后藏藏,扯出抹笑容道,“這個啊,這是我瞧著你廚房的東西都快壞了,所以把那些都幫你挑出來了!
“哦,原來如此!”夏梨做恍然大悟狀,又道,“可昨日我家遭遇了別人的洗劫,作案手法和你的極其相似,胡氏,你說這是巧合嗎?”
“這肯定是。∧闶窃趹岩晌?”胡氏一臉義正言辭,甚至還帶著被欺辱的感覺,“我家又不是買不起這些東西,我干嘛拿你的?”
夏梨嗯了聲,從袖子里抽出衣角在她面前晃晃,“這是昨日那個小偷留下的,我去村里看看,誰家穿得起這種料子!”
“站!”胡氏喊住她的腳步,忐忑不安道,“你就這點小事就要鬧的風風火火的?”
“小事?”夏梨挑眉,跟她簡單數了數昨日丟失的東西,跟她掰著手指數了數,“最起碼也有二三十兩銀子吧,這還是小事?”
胡氏眼眸轉轉,故意擺擺手道,“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吧,又不是什么大事,瞧你年紀小,我也跟你說說,跟村民撕破臉不值當!”
夏梨很是贊同的點頭,稍后拿著衣角就往外走,“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句別人的,大家警惕些才好!”
胡氏沒想到她話都沒說上幾句就要往外走,著急之下,一把扯住她的衣角,夏梨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胡氏,你一直攔我做什么?你不怕你家被偷了嗎?還是說,你認識那個人?”
胡氏手跟被扎了一樣,迅速放開,眼神慌亂,“什么認識,我怎么可能認識她?”
夏梨了然的點頭,“說來也是,不過看著衣角應該是個女人,女人都那么彪悍,直接將鎖砸掉了,你瞧門口,今日又來了一次,我脾氣可沒那么好!”
聞言,胡氏在心中暗罵自己大意,這會兒她要是還看不出來被夏梨坑了,那她就是真的傻了。
念此,她的臉徹底黑下來,“你都知道了!
夏梨笑道,“瞧你說的,我知道什么了?”
“你沒必要裝了!焙戏畔禄@子,拍拍衣袖,冷笑一聲,“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裝什么?”
聞言,夏梨一拍桌子,眨眨眼道,“哦,原來你聽得懂啊,所以呢,給你兩條路,一將東西給我,我既往不咎,二,那你就得跟村民好好解釋解釋你廚房里的白米白面是哪兒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