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澈一看就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將她攬進懷里,吩咐馬車啟程后道,“你放心,只要在這府里,她就出不了問題。”
他潔身自好,后院干凈的不行,別人的手也伸不到他的府里,楚念自然沒什么危險。
夏梨微微放下心來,依照楚念的性子,只要有人陪她玩,有沒有自己這個額娘,都不會哭鬧。
走在管道上,楚明澈還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沒想到一晃都五年過去了,記得他們上次從沙教掏出來的場面,仿佛還在昨日。
夏梨一直坐在窗口,半掀開窗簾往外看著,她對東夏的了解并不多,比起初鴻來說,倒是熱鬧繁華的多。
“你這幾年一直在哪里?”楚明澈低聲問道,他幾乎將東夏和安余翻過來找了一遍都沒找到。
夏梨看著窗外發呆,下意識回道,“初鴻。”
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她手緊了緊,又放松下來,“怎么了嗎?”
“無事,只是想問問罷了。”楚明澈聲音中帶著遺憾,初鴻本就是周遭一個小到微不可見的一個國家,若不是緊挨大海,天然屏障又是一道運輸關卡的話,估計早就被周邊的大國吃掉了。
他一沉默,馬車里頓時陷入一片寧靜,夏梨不適應的輕咳一聲,問道,“你說夏裳出事了,他怎么了?”
記得江欽不是早就將夏裳安排人帶回城了嗎,為什么現在又出現在村子里了?
“說是大事也不算,他想見見你。”楚明澈想著那個近些年來變得開朗陽光的少年,低低的笑著。
夏梨放下心來,她幾乎是看著夏裳長大的,總感覺和念兒也差不到那里去,“他現在在村里?”
“是,我安排人帶他回去了。”
“為什么?”夏梨緊皺了眉,不是她歧視,只是京城的機遇總是要比那里大的。
楚明澈低聲笑著,“你見了面便知道了。”
馬車趕了七天,這才停下,夏梨壓壓腰,只覺得腰都要坐麻了,抬頭一看,熟悉的場景瞬間涌入她的眼簾。
這不是她之前遇到楚明澈的村子嗎?
夏梨明悟,楚明澈將她帶回這里,怕是想用熟悉的場景刺激自己,好讓自己想起之前的事情吧。
她嘴角噙笑,權當不知道他的打算,跟著他往之前的住的地方走,村里這會兒不忙,大家伙有的蹲在路邊吃飯聊天,有的正扛著農具回家,瞧著他們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楚明澈不再是那身粗布麻衣,而是換上了王爺的便服,一身寸錦寸金的衣裳襯得整個人更加貴氣起來。
兩人到了院里,楚明澈就將周邊伺候的人打發了出去,院里只留下了他們二人。
夏梨急道,“夏裳呢?”
“出來吧。”楚明澈對著房屋道了句。
夏梨就瞧見一身月牙白的公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錦緞上還繡著竹青,端的是一派貴氣,她都有些認不出來了,“裳兒?”
夏裳彎彎眸子笑的開朗,折扇輕輕在手里點了兩下,“姐。”
夏梨暮的鼻子一酸,應了聲,上前摸摸他的臉頰,“你這些年來,可好?”
她其實并沒有盡到一個做姐姐的義務,將夏裳放給江欽等人五六年,他人生地不熟的住在那里,該有多不適應啊。
夏裳卻是一笑,“伯父對我很好,我這些年也過得很好。”
其實,這話也不過是說來安慰夏梨的,近些年自然不錯,只是他剛進江府的時候,老夫人本就不待見他們的娘,怎么會待見他。
江欽又忙著找夏梨的蹤跡,一時顧不上他。
直到楚明澈發現他的情況越來越糟時,江欽才大發了一次脾氣,將府里整頓了一番,他的情況才好了很多。
不過,這些糟心事就沒必要告訴夏梨了。
他笑著的眸子對上楚明澈,微微點頭示意,來的路上,楚明澈安排的人就已將事情跟他說了,他心疼夏梨經歷了這么多事,當下扶著她往里走。
“姐,你瞧瞧,還是我們之前住的屋子。”
夏梨乖巧的跟著他往里走,任由他跟自己介紹這熟悉的場景,心中熨帖。
這里竟布置得跟幾年前一模一樣,看著每一樣東西,她甚至還能想起當時發生的事情。
楚明澈被人搶了先,也不氣,只吩咐人將最近的口糧拿了過來,一一放進廚房里,布置的像個家之后,才回了正廳。
夏裳正帶著人將周圍都參觀遍了,見他進來還笑著打聲招呼,“姐夫。”
聞言,夏梨一口茶被嚇得噴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夏裳,這五年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人發生這么大的變化?
楚明澈腳步一頓,笑著回應了一聲,又不著痕跡的瞪了他一眼。
接到視線的夏裳輕咳一聲,聲音里帶著哀怨,“姐,我那邊還有事要處理,這幾日就由姐夫陪你在這邊住下了。”
聽他叫姐夫叫的利索,夏梨也忍不住抽抽嘴角,“行了,有事你就去忙吧, 我沒問題的。”
夏裳沖她一樂,快步往外跑,還道,“姐你放心吧,念兒那丫頭就交給我了!”
這下,夏梨才算真的放下心來,最起碼京城有個人看顧著才好啊,“你慢點。”
直到他跑的看不見身影后,夏梨才咬咬下唇,對楚明澈點頭示意道,“這些年多虧你幫我照顧夏裳了,他長得很好。”
“你記起來了?”楚明澈眼睛一亮。
夏梨眼里帶著茫然,她奇怪的看著楚明澈,“記起來什么,這不是夏裳那孩子說的嗎?”
楚明澈失望的沉默下,又抬頭對她一笑,“你坐著,我去做些東西給你吃,吃完早些休息。”
這幾日可是在馬車上折騰的不輕,倆人都沒好好休息過,這會兒整個人都是乏的。
夏梨意外的看他一眼,沒想到楚明澈如今的身份還會親自做飯給她,不得不說,她確實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