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夏梨目光閃閃,“那怎么現在住起驛站來了?”
此時,松枝才察覺到自己多言了,她緊閉上嘴,只笑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圣女快用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下,夏梨半瞇了眸子,也沒再往下問,只是對這事兒越發上心了起來。
剛看松枝的樣子,她明顯是知道其中緣由的,但是卻又不肯告訴自己,還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要說其中沒鬼,鬼都不信。
看來,這熔巖村,是她的一大機會啊!
用完膳,松枝明顯松口氣,抱了床被子鋪著軟榻,“圣女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得啟程呢。”
夏梨也不反對,乖乖閉上了眼睛。
直到她呼吸平緩后,松枝才從軟榻上輕輕起身,低聲喊了兩句她的名字,聽不到回應后,出門去了楊瑛的房間。
等聽到門口的動靜,夏梨吐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眸子,露出抹微笑,翻身睡了過去。
“她可有什么異常?”這會兒子,楊瑛還沒睡,她將雙手泡在玫瑰水中,保養著皮膚。
松枝恭敬的站在一邊,將今日的事情徐徐道了出來,“如今已經睡下了,沒什么不對的。”
“村子的事兒,你跟她說了?”楊瑛抬起手,水花四濺,松枝立馬有眼色的拿過帕子為她擦拭。
“奴婢怎么敢說這種事兒?”
楊瑛一笑,拍拍她的臉道,“不錯,聰明的閨女,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好好伺候著吧。”
“是。”松枝仔細的幫她擦拭好手后,慢慢為她涂上手油,這才退了出去。
村子……
楊瑛坐在案桌旁,臉色微暗,若不是教主的話,她早就將那些人殺之殆盡了,怎么會將那些禍患留到今天?
不過,夏梨的問話倒是沒被她放在心上,今日敢在外面鬧事的,都被她打發了人殺賣了,問兩句也是應該的。
紅旭躺在房間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當時時間緊迫,他只能匆匆寫下那么幾個字,也不知夏梨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楚明澈睜開沉重的眼皮,極為警惕的看向四周,破舊的茅草頂,簡陋的環境,但奇怪的是,身上的傷口卻都被包扎過了。
“你醒了?”一個小丫頭端著托盤進來,笑的見牙不見臉。
楚明澈心中的疑惑沒有減少,他警惕的看著那個小丫頭。
丫頭笑著將托盤放置一邊,端著藥碗給他 逗趣道,“我啊,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我和爺爺的話,你早就死在那水潭里了。”
“魚兒,怎么說話呢?”一名老者笑著進屋,見他醒來,笑道,“可算是醒了,感覺怎么樣?”
楚明澈將碗湊在鼻尖聞了聞,感覺沒有異樣后,才喝了下去,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老者笑瞇瞇的擺手,又摸摸小丫頭的包子頭,“剛剛那丫頭說話不好聽,你可別介意啊。”
楚明澈微微搖頭,又忽然臉色一變,“不知老人家可看到了一名女子?”
女子?
老者微微搖頭,“我去的時候,哪兒就你一個人,不過說來你也明白,那山崖下水潭就那么一個,你估摸著是雙腳進水,這才留下了一條命。”
沒有看到夏梨?
楚明澈完全聽不進去他后面的話,臉色越來越白,若是沒有看到夏梨的話,那夏梨如今會在那里?
“誒誒誒,你可不能起身。”老者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想起身的模樣,一把按了下去。
楚明澈渾身使不上力氣,“這是怎么回事?”
老者為他把把脈,捋捋胡子道,“你雖保住一條命,但內臟還是受到了沖擊,我勸你還是好好在這調養上一個月。”
“不用了。”楚明澈剛想開口拒絕,就被老者給打斷了。
他指指楚明澈的腰間,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你腰間的那塊玉佩已經被我給換成藥了,剩余的就當你的住宿費了。”
不過是個玉佩,楚明澈也不放在心上,他沉沉眸子道,“我還有事要做,那些就當多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了。”
“不行,你不能走!”老者倒是跟他杠上了,“老夫好容易才救了你一條命,結果你說送就送了?”
楚明澈咬咬牙,夏梨此時很有可能被沙教的人重新帶走了,他不能多耽擱時間,“這樣吧,老人家,您幫我將這個交給東夏守城的將士,他們明白該怎么做的。”
“你是東夏的人?”老者滿不在乎的將他的令牌接過來,掃了眼道,“可以是可以,但得等到五日后我出去買東西時,才能順路給你。”
這樣已經很好了。
楚明澈沒有提別的要求,他微微一笑,謝過了老爺子,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爺爺,您真要幫他?”出了房門,小丫頭不爽的揪揪他的衣袖,嘟囔著,“早知道是東夏的人,就不帶他回來了。”
“魚兒!”老者不贊同的看她一眼,“爺爺平時就是這么教導你的?”
“爺爺。”小丫頭不爽的噘嘴,還是沒再往下說,有的時候,她這個爺爺執著得不行。
老者拎拎那塊令牌道,“不過是塊東西,給就給了,其他的不要多說。”
“是。”就是丫頭再怎么不愿意,她也是能撇撇嘴,算是認同了。
楚明澈躺在床上,苦笑一聲,他倒是好運,這都能撿一條命回來,不知夏梨的情況如何了。
馬車上,夏梨依舊是那副表情的坐在那里,誰也不跟誰說話。
忽然,紅旭哎呦了一聲,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正閉目養神的楊瑛被他嚇了一跳,不爽道,“你這是做什么?”
紅旭捂著肚子,說話大喘氣,“昨晚吃壞了東西。”
楊瑛嫌棄的擺擺手,吩咐馬車停了下來,讓人看著他出去。
留在馬車里的夏梨手都在抖,她咬咬下唇,若是她沒看錯的話,紅旭臨走前是給了她個眼神的。
那代表了什么?
熔巖村這三個字一下子躍到了她的腦海。
“既然紅護法身子不適,不若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夏梨看看窗外,“左右馬上該天黑了,若是趕不到驛站的話,豈不是又要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