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愣住了,她豎著耳朵,眨著眼,“你說你殺了誰?南黃?”
這她昨晚不就迷了一晚上,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多大事?
楚明澈伸手拿過一邊的內衫穿上,自顧自的收拾著自己,“是。”
夏梨手下意識的捏著被子,坐在床上想著他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你殺了南黃,那沙教我們就不能久留了,最好這幾日就得走。”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楚明澈安撫著她,收拾好自己這才往外走,沒一會兒丫鬟們就進來伺候了。
夏梨心不在焉的任由她們伺候,等她一切收拾完畢,紅旭他們正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紅旭皺著眉道,“昨晚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夏梨嗯了聲,“南黃被殺了。”
紅旭點頭,指指上方,“正殿不久之后就會得到消息,我們得盡快商討出個辦法才是。”
夏梨緊皺著眉,無意識的摩挲著桌角,她對楚明澈的計劃并不了解,若時間長的話,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尋思著這些,夏梨忽然點了點幽藍的椅子,“那下面掉了個什么東西?”
幽藍疑惑的往下看了眼,眼神一變,迅速撿起信封塞進袖子里,“沒什么,一些小東西罷了。”
夏梨挑眉,這還是她頭一次瞧見幽藍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
幽藍一次次捏著袖口的信封,半晌,眼神堅定了些,他咳嗽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他看了眼紅旭,忽然道。
“楚明澈可是到了沙教?”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沉靜,紅旭驚惶的起身,不知道他再說什么。
夏梨下意識想要為楚明澈遮掩,這事兒大家心有靈犀是一回事,說出來就又是一回事了。
“圣女不必隱瞞,實話實說便是。”幽藍無意識的捏著刺青,許是捏的它疼了,舌頭來回吐著。
“是。”夏梨斟酌半晌,還是慎重的點了頭。
幽藍閉閉眼,緩慢道了句,“是何威吧?”
夏梨咬咬下唇,沒再說話,也算是默認了。
一旁的紅旭抖著手,不明白幽藍這是怎么了,他暗中扯扯幽藍的衣袖,低聲道,“你瘋了!”
這都怎么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戳破了這層玻璃紙了?
幽藍摩挲著信封,避開他的手,直視著她,“我會幫楚明澈完成你們想完成的,但我也有個要求。”
夏梨警惕的看著他,“你想要什么?”
“帶我走。”幽藍不顧紅旭的阻攔,將想說的話一股勁兒的說完。
紅旭徹底驚在了原地,他自喃著,瘋了,這都是瘋了,他們怎么可能說離開就離開?
“為什么?”夏梨不明白,實在是幽藍的提議太過突然了。
幽藍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有些心愿未了,我擋不住你們離開,在那個心愿完成前,我也不想死在沙教。”
說著,他回頭看了紅旭一眼,自顧自的道,“我和你不一樣,沙教對我沒有恩,如今,我想去做我早就該做的事情了。”
這話一出,紅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幾乎在一瞬間紅了眼眶,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哽咽道。
“我不能走,我不能走,她還在這里,她不希望我離開。”
這話說的顛三倒四的,夏梨聽得迷糊,但也明白了個大概,想來應該是和前任圣女有關。
她沉默了會兒,啟唇,“我不知道你和楊晴發生了什么,按理說我是不該多嘴的,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她真的希望你陪她一起死在這里嗎?”
紅旭愣了會兒,還是搖了頭,他轉過身往外走,“我會當做從未聽過你們說這番話。”
看著他出去,屋內兩人都沒說話,只默默的看著他離開。
幽藍看著門外,緩緩道,“你們動作必須加快了,正殿那邊不久就會有動作。”
“最好的情況,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夏梨敲敲桌面。
幽藍算算時間,“五天。”
每七天正殿會有一次會,只要在教的堂主以上職位的人,都是必須要參加的。
五天啊……
夏梨緩緩點頭,“你先去忙吧,我知道了。”
幽藍毫不留戀的起身,他背過身子,小小的一團站在那里,他呆呆的站了半晌,沉默著離開了。
楚明澈不知在忙些什么,一天都沒回來。
深夜,夏梨站在床前寬衣解帶,尋思著下一步該怎么做。
可他們想的不錯,正殿的人動作更快,她衣裳還沒解開呢,門就被人踹開了。
夏梨猛地束緊腰帶,冷冰冰的看著闖進來的侍衛,“你們是誰的人,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圣女宮!”侍衛低著頭不說話,倒是從最后傳來一聲聲響。
楊瑛笑著踏著鈴聲進來,雪白的腳踝露在空氣中,周身縈繞著一股香味,“圣女,安好啊。”
“安好?”夏梨冷笑一聲,看著圍著她站的侍衛,“您大半夜的帶著這么多人過來踹門,我還怎么安好?”
楊瑛哎呦一聲,捂唇輕笑著,“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南堂主今日失蹤,我們怎么也找不到人,直到傍晚,才有人發現了他的尸體!”
夏梨在心中暗罵一句,他們是怎么辦事的,居然一天就被楊瑛找到了南黃的尸體,她雖心里吃驚,卻仍舊面不改色道。
“哦,是嗎?南堂主遭遇不幸了?”
楊瑛晃晃腳腕上的鈴鐺,找了個椅子坐好,“圣女對這事毫不知情?”
“自然,南堂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夏梨放下床上的床簾,暗中將一根銀簪放在枕頭之下。
這是她之前與楚明澈定下的暗號,若是有什么特殊情況來不及說明的話,她會將一張小紙條放在銀簪中算是傳信。
“哦?是嗎?”楊瑛捏了塊糕點吃著,她今兒忙活了一天,可謂是停都沒停,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可我怎么聽說,南堂主昨晚被您的兩個護法帶到圣女宮來了?”
昨晚的事情夏梨就沒指望能瞞得住別人,她哦了一聲,“昨晚有些事想問南堂主,事情結束后,南堂主就獨自離開了,怎么,他昨晚沒回到府邸嗎?”